“邢秘书?”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游乐场碰见,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邢曼丽看到羡羡的反应不对,显然已经认出了羡羡是贺奇峰的儿子。
看着邢曼丽怀里哭闹不止的男孩,姜芷心里了然,嘴上却问道:“这是?”
邢曼丽显得有些慌乱,“我弟弟邢天乐。”
“姐姐,他打我!”
邢乐天哭得相当大声,饮品店的人都看了过来,反观羡羡小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眉心皱得很紧。
“好了好了,没事了。”
邢曼丽安慰着邢乐天,替他擦掉眼泪后,朝姜芷尴尬道:“小孩子间的正常打闹,我替乐乐道歉。”
“明明是他打我,为什么要替我道歉?”
邢天乐不依不饶,手指愤怒地指着羡羡,气得满脸通红,“是他向我道歉才对。”
邢曼丽像是怕被人发现什么,脸上写满了焦急,“在公共场合大声哭闹就是你不对,回家!”
“我不回家!我还没玩够!你先让他给我道歉!”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姜芷很了解羡羡,羡羡虽然孤僻自闭,但他善良又心软,根本不是主动闹事的性格。
邢曼丽越是急着将邢天乐带走,邢天乐越是闹得厉害。
而且今天的邢曼丽不但没想过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一味地道歉,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邢秘书——”
姜芷轻轻地拉了拉邢曼丽的胳膊,“你弟弟哭得这么凶,说不定真有什么误会,还是调查清楚比较好。”
邢曼丽见事情越闹越大,只想着尽快解决后离开。
于是找了老板要了监控。
视频中,羡羡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姜芷,眼睛被外面的旋转木马吸引。
邢天乐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不知道说了什么,羡羡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人,又将目光放在了旋转木马上。
被无视的邢天乐愤怒不已,一把拽起羡羡的衣领,狠狠地将他推倒在地上。
之后便是姜芷跑过去扶起羡羡,羡羡给了邢天乐一耳光。
姜芷抱着羡羡,柔声问他,“他跟你说了什么?”
羡羡冷冷地睨着邢天乐,明明比邢天乐还小一岁,气场十足,像极了缩小版的祁鸩,“他说这个位置是他看上的,叫我滚开让给他。”
姜芷瞬间了然,如果邢乐天好好跟羡羡说,羡羡肯定会将位置让给他,可邢乐天态度很差,又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羡羡根本不可能搭理他。
即便是有了监控,邢天乐还不肯认错,“这个位置是我看上的,他凭什么不让给我?”
邢曼丽的脸色出奇地难看,她愤怒地看着邢天乐,“道歉。”
邢天乐崩溃大哭,“我不!他打我的脸,你不帮我打回去就算了,还吼我,我要回去告诉妈妈和贺叔叔。”
姜芷眉心敏感一跳。
贺叔叔?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姜芷的目光在羡羡和邢天乐之间来回游走了几圈。
两人确实有些像。
其实羡羡的长相,多数遗传了祁晓棠。
祁鸩有句话说得没错,外甥像舅,比起贺奇峰这个父亲,羡羡更像祁鸩多一点。
可羡羡和邢天乐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会像呢?
姜芷一直端详着邢天乐,发现邢天乐不但和羡羡长得像,和邢曼丽也很像。
可他是邢曼丽的弟弟,和邢曼丽像是很正常的,怎么会和羡羡——
不对,他不是像羡羡,而是像贺奇峰。
难道——
姜芷心里有了一个很荒谬的猜想。
邢曼丽听到‘贺叔叔’的时候,反应更大,她慌忙道:“姜小姐,羡羡,真对不起,这次是乐乐有错在先,我回家会好好教育他的。”
姜芷微微一笑,“好的。”
邢曼丽带着哭闹不止的邢乐天离开了,姜芷看着邢曼丽的背影,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四个字。
落荒而逃。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没有在邢曼丽面前叫过羡羡的名字,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贺奇峰和邢曼丽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情人关系。
将细枝末节都想了想后,姜芷立刻拿出手机给私家侦探发了一条信息。
“我怀疑邢天乐不是邢曼丽的弟弟,我想鉴定一下贺奇峰和邢天乐之间的关系。”
放下手机,见羡羡心情不好,姜芷摸着她的头笑了笑,“想不想去坐旋转木马?”
羡羡眼睛一亮,点头。
羡羡怎么说也还只是个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姜芷怕羡羡掉下来,两人共骑一个木马。
这么难得的时刻,姜芷拿出手机记录了一下,“羡羡,来,看镜头。”
羡羡不喜欢拍照,但见姜芷开心,也配合着姜芷比了一个yeah。
祁鸩满是怒火从鬼屋出来后,想来找姜芷算账。
看到木马上玩得开心的一大一小,心里的气顿时少了一半。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姜芷笑得这么开心,也是第一次看到羡羡这么高兴。
手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拍下了两人的照片。
“你怎么不等等我?”
被落在身后的谢芳菲追了上来,满脸不高兴,“人家真是怕鬼,又不是故意往你身上扑。”
见祁鸩的视线一直盯着旋转木马,谢芳菲笑道:“我也要去坐。”
祁鸩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你多大了,还装小孩。”
谢芳菲被气成了河豚,“之之姐姐不是也在坐吗?”
祁鸩轻哼一声,“她心智不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也跟她一样?”
谢芳菲:“……”
这人嘴巴好毒!
玩了一上午后,羡羡肚子饿了,祁鸩早已让图南订好了餐厅,一行人去吃饭。
上菜期间,谢芳菲一直找羡羡套近乎。
姜芷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去了一趟洗手间。
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胳膊被猛地一拽,她被拉进了男厕所。
姜芷反应过来后挣扎,被祁鸩抵在了洗手间的隔间上,“可算逮到你了!”
祁鸩脸上挂着阴测测的笑,眼神更是阴冷恐怖,姜芷头皮发麻,很识相地道歉,“对不起。”
“哦?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二少不开心,就是我的错。”
祁鸩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惩罚般地轻咬一口,“少给我来这套!”
祁二爷典型的软硬不吃。
“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我看你清楚得很!说吧,收了谢芳菲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