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箐假装没有读懂母亲眼神中的渴望,乖顺的点点头,“母亲,你想要什么?”
母亲满意的拉住温箐的手,放在手心,轻轻的拍了拍。
母亲喜欢乖孩子,听话才能有生存的机会。
“家里现在的情况,宝贝你也清楚,你弟现在正是用脑的时候,营养得跟上。”
母亲说这些话时,眼神一刻不眨的盯着温箐的脸,接连几次做出了吞咽的动作。
“妈,你不用说了,我都懂。”温箐的话才刚说完,母亲的手,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向了她的脖子。
“但是!”温箐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下,急喝一声,话锋一转,“为弟弟做出任何牺牲我都是愿意的,但不同部位的肉,口感不同,我还是觉得该征求一下弟弟的意见。”
母亲的指尖在接触到温箐皮肤的瞬间停止,尖利如刃的指甲,已经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嗯……也对。”母亲垂下手,呢喃。
温箐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只要合理利用弟弟的存在,母亲还是比较好糊弄的。
“那你早点睡吧,妈就不打扰你了。”母亲站起身,被温箐送出了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温箐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人抽走了,手无力的从门把上滑落,整个人跌坐在地。
刚刚窗外的一幕,就像是电脑病毒,不受控的一遍遍在她的脑中自动播放。
“呕……!”
温箐艰难起身,连连干呕。
她还不能休息。
得想办法,改变明天必死的结局……
…………
翌日一早,一家五口围坐在餐桌前。
母亲迫不及待的询问起弟弟,“宝贝,中午想吃什么肉?”说完,还不忘睨了眼温箐。
温箐起身去盛粥的动作一顿,强装镇定的转身进入厨房。
她背过身的瞬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强烈带着杀意的视线,如芒在背。
视线停留在刀架上的拆骨刀,眼神逐渐冷厉。
“猪头肉。”弟弟的声音响起,手指直指母亲的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宝贝,妈——”
噗……咣!
母亲的话才刚出口,就被温箐从后方一刀结束了生命。
从一二节椎骨的缝隙处刺入,用力一划,一刀断头。
掉落进碗中的头,半张脸在汤中,半张脸露在汤面上,死不瞑目,留下两行血泪。
温箐是一个乖乖女,很爱这个家,如今母亲死了,她不能表现的太淡定。
状似痛苦的将刀丢在地上,本就显娇小的圆脸,如今杏眼含雾,哭到眼眶发红,痛心棘手的模样,惹人怜爱。
“妈,弟命为大,一路走好……”哽咽到呼吸艰难,软身跪伏在无头女尸的腿上。
如今局面,还要幸亏她之前翻看了弟弟的日记。
得知这个内心有些扭曲阴暗的疯批弟弟,喜欢看一些恐怖血腥的场面。
温箐好歹也是心理学博士学位,利用了弟弟的心理,邀请他亲自加入这场大戏并不算难事。
还有什么比平时温顺的兔子,忽然反杀毒蛇更刺激的事那?
啪!
父亲将碗筷拍在桌上,死死盯着母亲的尸体。
温箐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手慢慢重新摸向拆骨刀。
难道弟弟的要求,在这个家里不是绝对的吗!
她这些天小心翼翼的生活,努力去靠着那些规则和自己的分析苟活至今。
不会还是逃不过必死的结局吧。
“去,给老子拿酒来,这娘们终于死了,哈哈哈哈!”
确定了母亲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尸体,父亲放声大笑,一把拉过温箐,拍了拍她的背。
厚实的手掌,砸在背上,敲的温箐骨头都快碎了。
她不敢有半分停留,麻利的进入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
倒光里面的酒,换成高度白酒,又往里挤入大量新鲜的番茄汁。
具温箐这些天发现,母亲做的饭,时而咸的要命,时而淡的要死。
便在之前做了实验,将调味品瓶子跟内容物对调。
结果第二天的饭菜,味道直接一言难尽,可除她之外的家人们,吃的面不改色。
那个时候温箐就基本确定了一个猜测——他们没有味觉。
“爸,给。”温箐做完这一切,擦了擦手心的汗水,将酒递给父亲。
咕咚咕咚……
全都喝下去了。
弟弟跟哥哥的也已经吃完饭,放下了筷子,对面母亲的死,他们都没什么表情变化。
一秒……
高度白酒上头的很快,父亲从脸红到了脖子,站起身踉跄着离桌。
两秒……
弟弟跟哥哥两人,开始有些肚子疼,家里刚好两个卫生间,一人一个走了进去。
三秒……
父亲摔倒在了地上,白酒加柿子导致他开始出现剧烈的头痛,在地上狠狠敲打着自己的头,半颗头都凹陷了。
四秒……
父亲犹如离水的鱼,时不时抽动一下,逐渐彻底安静。
五秒……
两边的洗手间同时传来倒地的声音。
乱序的调味料,靠着温箐的点菜,成功让母亲替她做出了毒药。
三分钟前,还一团和气的五口之家,如今只剩温箐一人,端坐餐桌前。
她的面前是母亲无头直挺的尸体,她的身后沙发旁,是头已经烂掉的父亲,两个洗手间内,是上吐下泻后死去的兄弟二人。
晨光刺破黑暗,温箐进入浴室清洗身上的血污。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传入耳中,温箐立马关水,屏住呼吸死盯着已经反锁的浴室门。
叩叩叩——
呼……吓死了。
方才水声一定程度上让她没能完全听清,被敲响的是外屋的大门,而非浴室门。
温箐揉着湿漉的发出了浴室,单手端过桌上盛有母亲头颅的菜汤,打开门。
她现在,要用这碗人头汤,去换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