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想要按照原本的计划做产品发布是么？”
吴良也看出了顾以晓的意思。
没有什么好否定的，顾以晓直接点头。
“可是我——”
他依旧犹豫，看得林宇也是十分得头疼。
“我不管你和她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至少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必须保证集团投入的每一分钱，都花在它该花的地方。吴良，如果你觉得对不起你的这位前同事，我相信你还会有别的方式能够去弥补她。”
朝着林宇挥了挥手，顾以晓让他来劝吴良，自己则带着秘书去处理后续的事情了。
几乎所有部门的人都严阵以待。
果不其然，在顾氏集团召开完新品发布会之后，“擦边”“抄袭”种种标签扑面而来。
公关部的人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都在接来自各个报社杂志社的电话，员工们苦不堪言，到最后，甚至整个部门的电话都直接挂起，这样谁的电话都打不进来。
世界终于清静了。
面对铺天盖地的指责，吴良的社交媒体依旧沉默，倒是陆氏集团这次邀请的独立设计师先在国内的社媒平台上发了文章，怀念自己曾经跟吴良一起共事的日子，当然也暗戳戳得讽刺他在国外的时候就是靠着抄袭发家，回到了国内之后没想到也还要剽窃前同事当初的设计。
各种论坛上也是对这件事情的讨论，林宇抱着帖子往下翻了好几页，都没有翻到尽头。
“最近的网民们真的都好闲。”
林宇坐在顾以晓办公室的沙发上，默默吐槽。
龙飞凤舞得签完手中的最后一份文件，顾以晓将文件递给秘书，又白了一眼已经在她的办公室里待了一下午的林宇，“就是因为你这样无所事事的人太多了，所以你才会觉得这些社媒平台上的人多。”
没想到说着说着，顾以晓还能够拐回到他的身上来。
林宇默默一笑，也不生气。
“你的手里明明就有那么多的证据，你为什么现在不放出来呢？”
这个问题，林宇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很简单，放太早了就没有那种爆炸性的感觉了，而且，我们也得给对面一点改过自新的时间，对不对？”
顾以晓尾音上扬，听得林宇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快要冒出来了。
这女人，看着美丽和善，实则心肠可歹毒着呢。
抄袭事件过去了有差不多四五天的时间，就来到了陆氏集团的新品发布会秀场。
每年，陆氏集团对于第三季度和第一季度的秀场都是十分重视的，会请到目前国际上最为顶级的秀导来完成正常秀的操作。
邀请函被送到了顾以晓的办公桌上，同样一起送来的，还有吴良的和林宇的。
“我也要去？”
林宇一愣。
说实话，他对服装设计原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因为相信确实是有市场，所以才会答应让顾以晓开始做这一条业务线上的生意。
现在，怎么就连陆氏集团都把他当成是认认真真在做服装生意的人了？
“你也要去。”
顾以晓没有给林宇任何拒绝的空间。
秀场，觥筹交错，人来人往。
这一次的大秀虽然是对外开放的，但是也需要做严格的报名审查，顾以晓带着林宇和吴良进去的时候，多少有点被边上的排队通道震惊到。
“还是什么时候顾氏集团的发布会秀场能有这么多人等着排队进去，那就好了。”
林宇默默感慨。
顾以晓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吴良更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显然没有听见他们刚刚到底是在说什么。
“这个抄袭的无耻之徒怎么来了？”
“对啊对啊，那不是顾氏集团的人么？”
“哇，胆子真大，来这里也不怕陆氏的人把他们给赶出去。”
“你们是不是蠢啊，看到顾以晓手里的邀请函了么？更何况，人家夫妻俩公司的事情，轮得到外人来置喙么？”
几个吃瓜群众围在一起讨论得热火朝天，只有一个看上去还算挺年轻的女记者白了众人一眼那，抱着自己的拍摄设备走到另一边的角落里去了。
这话，顾以晓自然是听见了。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够有人联想到她和陆临川是夫妻关系。
大秀开始，主持人先出来说了几句话，大概阐述了一下本季新品的设计理念，其实很多部分都跟吴良先前在公司内部会议上所呈现出来的效果大同小异。
如果不是因为早就听吴良讲过一次，顾以晓觉得，就连她自己都可能以为吴良才是那个抄袭者。
大秀开始，全场的灯光都暗下来，只剩下了展示台。
伴着节奏明快的音乐，模特们鱼贯而出，纷纷向周围的观众们展示着身上的衣服。
全程，顾以晓看到吴良都在紧皱着眉头，显然是对很多东西都有所不满。
“这衣服的设计还是太思维定势了。”
吴良默默评价了一句。
这毕竟是专业领域，顾以晓听不懂，她也不多话，只是继续静静地坐着。
“强调女性独立自主与自由，并不是看这衣服到底是穿得多还是少，这些衣服原本就是为了去体现人的多样化。”
吴良连连摇头，多少能让人看出点痛心疾首的意思来。
一个小时的时间，对吴良来说，多少有点如坐针毡。
又过了半个小时，大秀终于就快要结束，轮到设计师上台致辞。
刚刚还十分烦躁的吴良一听到设计师要上台致辞，那种一瞬间的变脸，就好像是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洞藏起来。
“感谢大家今天来看我们的秀，除了要感谢我的老板之外，我还要感谢一个人——”
那女人的尾音拉长，让顾以晓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你让我看清了职场的虚伪，所以离开了职场之后，我依旧过得很开心。吴良，你看见了么？”
这居然是直接就点到了吴良的名字，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顾以晓，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