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幼恩浑身血液燃烧得很快。
而周赫的话,忽轻忽沉,令她宛如梦境般深陷。
“怎么不说话?”
周赫的吻,一路游弋回她唇边,眸底,尽是她娇嫩绽放的模样。
冰清玉洁的身子,染上偷欢的深粉,眉眼间水光粼粼,无意流露出的柔媚感,令人愈发情动难耐。
她像极了偷藏的私有物,周赫摁着她的身子,越抵越深,越深越填满那一寸的不安。
周赫想把她,牢牢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宁幼恩依在他怀里,发丝潮湿凌乱。
挣扎过许久,才从喉间挤出两字,“没有!”
“没有?”周赫暗下瞳色,踮起她的小脸,深深凝视,想要将她抽丝剥茧,看她最真实的心。
那处动作未停,按着她腿根儿,“不喜欢洹水湾了?”
她没说过自己喜欢。
宁幼恩委屈埋下头,唇间的柔软,烙印过他绷紧的胸腔,娇声哀求,“不养,好不好?”
她真的不愿被周赫,名不正,言不顺地养在身边,之后再看他婚姻美满,生儿育女。
即使哪天,真相大白。
当年的护身符是她的,连同与他的联姻也是她的,那又如何?
八年了,整整八年。
让周家在京市圈里蒙羞,高高在上的周氏一族,竟被一对欲攀高枝,妄想偷龙转凤的母女诓骗至今。
这脸面,谁丢得起。
就算丢得起,周家老夫人呢,也不会再接受这所谓的“天赐良缘”了。
注定,形同陌路。
片刻,周赫咬牙,给她答案,“不好。”
鬓角渗出的汗滴,钻入女孩发丝,与之纠缠一起。
“不让我养,你给我白睡吗?”他话语顽劣,带着愤愤不满,“宁幼恩,刚刚才牢记过什么?”
气结欲出,狠狠一抵。
女孩一呼,声音让他酥了骨头,却还是无法灭掉心中的火。
周赫又一次低头咬她,深深搅入她的唇齿,摆明自己的态度。
“你是我的,人和心都该是我的,你要逃,也只能是我带着你逃。”
宁幼恩仰头,涨红着身子承受。
直到一切风暴结束,她软绵着身子,被放进木制的浴池里。
周赫脱掉身上早就湿透了的开衫,围了条浴巾。
漂亮的腹肌,人鱼线,一览无遗。
许是身上还沾染着情欲后的细汗,举手投足之间,更显张力,何其汹涌澎湃。
他拉过搁在一旁的木凳子,曲身而坐,手拿毛巾,给大汗淋漓的女孩洗澡擦身。
“周赫哥,我自己来。”
池水没过胸前,徒留一层若隐若现的山峰。
她伸手去抢毛巾,晃荡了一下。
波光粼粼,春光,美不胜收。
男人喉结轻滑,不让她拿,死死拽在手里,“上次你说帮我擦身,我心疼。”
修长结实的手臂探入池水,非要亲力亲为,“这次,你心疼我吗?”
他眸光灼灼,生火,闯进宁幼恩眸底,反衬出她的飞蛾扑火。
养是一时,生活是一辈子。
宁幼恩真的不愿意,永远被他藏着这密不透风,不得见光的角落里。
女孩眼尾低垂,没有回答他。
周赫胸腔紧缩,道不出的滋味。
傍晚,周老太回了周宅,就恰巧碰见了正从周赫别院出来的宁幼恩。
她抱着一块大画板夹,越过前院的假山旁,两人驻足一望。
“周奶奶,您回来了!”宁幼恩弯着眉眼,梨涡带笑。
周老太平静着眸色扫过,随后支开了阿怀姨,同一路跟着的佣人。
“幼恩要回去啦?”
“是,周奶奶!”宁幼恩上前迈了几步,亭亭玉立地来到她面前。
女孩乌发披肩,一半垂在身后,一半紧紧扫落身前。
似乎,有所掩饰着什么。
周老太抿唇,眼睑却绷得紧紧,“幼恩,陪奶奶进内厅喝杯茶?”
面对周老太的突然邀约,宁幼恩不好拒绝。
点头,乖巧地上前搀扶。
女孩儿一靠近,周老太鼻尖,闻见她身上的味道,有茶香。
是周赫厢房浴室内,她所亲自命人调配的沐浴露味道。
周家老宅位处深郊,周围田地,树林多,容易滋生蚊虫。
周赫肉甜,皮嫩,自小就爱招惹这些,所以周老太才特意调配了这些,沐浴后,能自带驱赶的香气。
而此时,身边的宁幼恩,浑身就散发着这股味道。
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眼皮底下勾引姐夫,周老太气焰翻滚在心间。
内厅一坐。
周老太凝神,端坐正位,宁幼恩侧位。
本是隔着一座,周老太开头,说怕聊天声音听不清,让宁幼恩,又挪近一个身位。
“画板里是什么?”
周老太扶杯,强装淡定闲聊。
“周赫哥指导的图稿。”宁幼恩实话,轻含了口茶。
“赫儿倒是对你,上心。”
她说得“无意”,宁幼恩却听得胆战心惊。
姐夫对小姨子上心,这是什么话。
宁幼恩握紧杯壁的手,拧出细汗,小心接话,“周赫哥在公司里,对大家都很是指导。”
“是吗?”周老太唇角带了一丝晦涩的笑,表情没说,信与不信。
“赫儿一向性子孤僻,清冷。”周老太拨了一下茶盖,腔调幽幽,“国外生活我不知,但在国内几年,能让他带着腰伤指导设计图稿的,你是唯一一个。”
宁幼恩呼吸一窒,面色骤然发白。
望过周老太那一眼时,生畏惧,生惊愕。
周老太眼尖,徐徐瞥过,又收敛住神情,“当然,赫儿喜欢幼琳,对你,爱屋及乌也是理所当然。”
话音散开,宁幼恩松了口气,顺着她说,“周赫哥,确实是因为姐姐指导我的。”
“知道是因为姐姐的关系,你就不能如此放纵。”
周老太倏而严厉出声。
一语砸落,顺过来的神情威仪凌然,令人不由违背忤逆。
宁幼恩眼眸恍惚,麻了一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