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昭也就敢心里骂一骂。
他哪里敢得罪侍剑。
他领略过侍剑的厉害,又知晓侍剑不是普通暗卫,而是死侍出身。
这样的人最是忠心,是真的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再说,他也知晓侍剑虽不会表达,说什么都凶巴巴的,可她也是好意,一切都是为了白岚罢了。
所以,蒋文昭也不生气。
很快便回去举起了竹竿子。
几个孩子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竹竿接二连三往下沉。
侍剑眉头一皱,躺在屋顶上用小石子打他们的手。
谁手沉了就打谁。
一个时辰下来,除了程时予定力比较强,也就被打了一次手,其余人的手掌均被打成了猪蹄。
蒋文昭也不例外。
气得侍剑训了他们一顿:“此法不仅练你们的耐力、平衡力等基础,更是练你们的定力,没想到,一件小小的事情,竟是让你们都这般静不下心来。
既如此,举竹竿训练便再加些时日吧!”
说罢,侍剑便又消失了。
几个孩儿委屈极了,幽怨的看着蒋文昭。
若不是因为昨日父亲过违反常态,他们又怎会时时将注意力放在父亲身上呢。
蒋朝朝最为委屈。
因着她定力最差,很容易分神,所以好几次憋不住笑被打。
打多了,就越发举不住,又继续被打。
今日她被打的最多,此刻手又红又肿,疼得不行。
委屈间,她差点儿忍不住想落泪。
还好程时予心疼她,忙上来给她吹吹,哄着她千万不能哭,这才忍了下来。
可沐浴完到了私塾里头,便又是一番折磨。
因着哥姐儿几个手都有伤,握笔都难。
可偏生今天遇到了小考。
程时予见此情形,忙为他们几个向先生开脱。
可那常先生看了几人的“猪蹄”后,脸上表情颇有些意犹未尽。
“这可不是个理由,虽不知你们是怎么伤的,可定好了小考便是要小考的。”
程时予道:“可是先生,这是私塾,他们都伤成这样了,唯独学生一人完好,这岂不是不公平。”
常先生却板着脸道:“私塾的小考便不算考试了?就能任意妄为?倘若今日是书院的小考,是书院的岁试,亦或者是科考,难道你们要要求考官给你另外改时间?”
说到这,常先生站起身,转过身背着他们。
“任何定下的事,就算有天大的理由都不算理由!记住,造成这样局面的是因你们自己,不是别人,与先生无关,与私塾、书院亦是无关。
都是你们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造成的。
没有人会一直惯着你们,今日老夫不会给任何人特例。
要么参加小考,要么就离开考场,记个零分,日后也不必再来听课了。”
这下子,哥姐儿几个都惭愧的低下了头。
程时予更是拱手俯身,朝着常先生道歉:“多谢先生提点,学生明白了。”
是的,常先生这是又给他们上了一课。
几人都强迫自己举起了笔,艰难的开始书写常先生出的小考考题。
常先生听着刷刷的写字声,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不一会儿,这小老头竟是背着他们笑得龇牙咧嘴。
程时予不经意抬头,便瞧见常先生笑得有些颤抖的肩膀。
他擦擦眼睛再看,便是常先生那张严肃的脸。
嗯?是他想多了吗?
总觉得刚刚常先生,好像是在幸灾乐祸?
不可能、不可能!
常先生可不会这么做……
不出意外,小考成绩出来。
除了程时予得了个好看的分数。
其余人都不及格,蒋朝朝甚至因为写的字压根看不出来,最后得了零分。
对此,常先生自是一通训斥。
可到了最后,他又说了一句:“不过,今个儿你们几个学生都是好样的,并未因为眼前暂时的困难而放弃小考。”
“明年就是要乡试了,几位公子需得尽快适应,科考艰难,难题各式各样、无法预料。”
蒋朝朝是女子,虽说无法参加科考,但她还是举手问道:“先生可否能提前先给哥哥弟弟们说说?让他们提前规避那些会出现的困难便是。”
常先生脸一板,原本是想打蒋朝朝手掌心的,可终究于心不忍。
他只道:“你怎么还不明白老夫在说什么?问题是永远规避不完的,老夫可以将见过听过的说与你们,你们照着准备,可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只会让你们养成事事靠别人的习惯,遇到事情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最后只能逃避。”
这下,蒋朝朝算是听明白了,低着头和先生认错。
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常先生便也想起了些往事。
便举了个例子,“科考考场森严,一进去便是好几日不能出来,吃住都在里头解决。”
说着他看向程时予,“倘若你抽到了恭房位,你该当如何?”
程时予一愣。
他先前参加过一次,可运气不错,并没有在恭房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