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岚正想得入神。
蒋文昭便笑着走了进来,“岚儿,你还在生气吗?看为夫给你带了什么?”
他二话不说就开始掏袖中之物,东西还没掏出来,一股奇香便飘满屋。
就好似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一般。
白岚从未闻过这等奇异的香气,顿时便联想到了烟柳之地。
从前他喝的烂醉如泥回来,身上总会沾染些香气。
除了那青楼、艺馆的女子以外,又有谁家的好女子会用这些香料?
白岚顿时验证了心中猜测,红了眼眶。
“啪~”
白岚一巴掌拍在蒋文昭脸上,“你个负心汉,亏我被你骗了一次,还会相信第二次!”
说着眼泪便大滴大滴落下来,可瞧着蒋文昭一脸委屈样,她又后悔了。
她怎么能打他的脸呢?
蒋文昭着实被这一掌拍懵了。
又怎么了?
他原本想着前几日让白岚误会了,这几日又因为李家的事冷落了他。
路遇那香料铺子珍香阁,特意进去给她买了最新调制的香料。
不是都说女子酷爱香气吗?
他哪里又做错了?
人家非但不领情,还莫名其妙的给了他一巴掌。
想到她怀孕呢,身子虚弱,蒋文昭强忍着心中怒火,硬生生挤出一个笑给她赔不是。
“岚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白岚便发了飙:“滚!我不想看见你!”
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连银宝都被吓了一跳。
忙小声道:“老爷还是先走吧,您在这儿大娘子情绪不稳定,对腹中孩儿不好。”
蒋文昭皱着眉头看了白岚一眼,脸上表情既受伤又生气。
手中荷包里的香料也被捏了个稀碎。
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兰花苑……
这一夜,蒋文昭又是很晚才回来。
他去了赵府蹭住,喝了赵家不少酒,喝醉了便喋喋不休的吐槽白岚。
赵盛作为一个过来人,从前也与自家夫人吵过嘴、闹过矛盾。
瞧见蒋文昭这如同少年般的行为,着实不解。
“二弟,你这是做什么?咱都是做父亲的人,夫妻之间吵吵闹闹实属正常,你怎还离家出走了?
有什么话便好好说开了,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和,再说弟妹还怀有身孕,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蒋文昭是来寻求安慰的,没曾想赵盛都不知其中缘由,便一再的说他的不是。
顿时,心里越发难过了。
这世界怎么就无人懂他呢?
好在赵盛也是个理智的,瞧着他不爱听便也没再继续说他。
而是话锋一转,又说起了白岚:“弟妹也真是的,都是孩子娘了,多少应该体谅体谅你在朝为官的艰辛。”
说着说着,他似乎就把自个儿代入了进去。
“要我说,天下女人都一个样,总爱耍小性子,我家姝儿也是,有时候莫名奇妙就生气,为何生气又不说!
有一次她好几日不搭理我,我去哄她吧,她还反问我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猜不出来她就不搭理我。
那叫一个遭罪,我愣是想了好几日都没想出来,最后还是给了她的贴身丫鬟二两银子,才套出她生气的缘由,你猜是什么?”
听到这儿,蒋文昭终于觉得赵盛懂他了。
白岚可不也是这样的吗?莫名其妙的生气,还打他大耳刮子。
都说打人不打脸,何况他还是堂堂家主,不要面子的吗?
不过这么丢脸的事,他自然是没和赵盛讲。
总之,他们都有差不多的经历,这便产生了共鸣。
蒋文昭迫不及待的问:“是什么?不会是因为你说别的女子漂亮吧?”
“害~什么跟什么呀?她生气的理由,居然是我吃了她最后一颗荔枝!你说我这去哪儿说理去?
那荔枝还是她说想尝尝,我写信拖江南的好友给我弄的,快马加鞭花了不少银子,结果我就吃了那一颗,她就生气了,简直是个泼妇!
你说她平日里温柔贤惠,在京中见了谁人都温和有礼,唯独对我凶巴巴的。”
赵盛说着,自个儿也气了起来,一口便闷了杯中酒。
蒋文昭一想到大嫂因为一颗荔枝便生气的场景,顿时觉得白兰也没那么过分了。
至少她是因为吃醋吧?
于是反劝道:“大哥咱们都是同病相怜呐,不过你这实属没理,不过就一颗荔枝嘛,再买便是,大嫂不合该、不合该呀!”
说着两人又干了一杯。
可这酒一下肚,如尖叫鸡一般的叫声由远而近。
“好你个赵盛!居然敢和蒋老弟说我坏话?那是一颗荔枝的事吗?你怎不说说你当时都说了什么话?你到底吃了几颗?”
李名姝丝毫不给赵盛留面子,拎着他的耳朵质问他。
她原本并不想来打扰兄弟二人喝酒,也想着当着旁人的面,给赵盛留些面子。
可她好心来给两人送下酒菜,却听见赵盛背地里和别人说她坏话。
她能不生气吗?
赵盛求生欲极强,忙两手扶着耳朵。
“姝儿姝儿~是为夫错了,在贤弟面前给为夫留点儿面子呐,我这不是为了劝弟妹二人重归于好,这才不说得夸张了些吗?”
“哼~你今天非得给我说清了,否则蒋老弟该怎么看我?!”
李名姝说着,便委屈到落泪。
赵盛也顾不得什么了,当着蒋文昭的面便搂着哄起来。
该说不说,赵盛看着老实,哄女人确实有一套,三言两语便把李名姝给哄乖了。
蒋文昭明明是来求安慰的,可这会儿却要看着人家夫妻在自己面前撒狗粮,顿时都饱了,连喝酒的心思都没了。
他原想着赶紧开溜,没曾想那李名姝却是个较真的,非拦着他不让走,得听完赵盛解释。
蒋文昭无语……
他能说他真的不关心真相吗?他只是一只受伤的小小鸟呀……
可瞧见赵盛一脸求生欲的朝着他挤眉弄眼,他还不得不好好坐下听。
而后便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荔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