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后。
掌柜的默默望向那名刁难白岚的伙计。
“你可知你今日闯了大祸?”
那伙计道:“掌柜的,我可跟了您好几年呐!而且钱夫人只认我,您可要三思。”
掌柜的呵呵一笑,“钱夫人认的可不是你,是盛京九货铺的名气,咱们本就是分铺,如果最基本的都摸不到九货铺的边,那便不行了。
我让账房先生给你结工钱吧,日后就不要来了。”
那伙计一头雾水,再看掌柜一脸认真的表情,这才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
伙计咬牙切齿,“掌柜的这是过河拆桥!明日我便去找钱夫人说理去!”
掌柜摇摇头,“去吧,你且看看那钱夫人理不理你!”
……
回到客栈时,蒋文昭已经醒来。
见到二人买的礼品,蒋文昭不由的一笑。
看来准备礼物还是白岚狠呐!
他当即猜测到白岚的意图,只道:“甚好甚好。”
白岚觉着奇怪。
若是从前,蒋文昭定是要痛骂她小气的。
可今日,蒋文昭不仅没有骂他,还夸奖了她,这让她有些惊讶。
晚宴前。
白岚一再叮嘱王酒花一定要最后送礼物。
蒋文昭也道:“你送东西之前,就说自己生活拮据,如今寻不到儿子,只能送这个。”
王酒花有些懵,但她还是听进去了,既然白岚和蒋文昭这么说,她便照做就成。
……
傍晚。
蒋文昭带着白岚和王酒花赴宴。
原本守门的小厮收到的是蒋家两人赴宴,可见着王酒花贵气逼人,守门小厮也没敢拦。
只是悄悄让人去和贝亲王禀报。
贝亲王并没当回事,他只觉得多一两个人无所谓。
不曾想,王酒花入院后,竟是引起了贝亲王的注意。
他回想那日的王酒花,普通到丢进人群找不到那种。
这番一打扮,再配上白岚给画的妆容,竟是美若仙天、气质脱俗,似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入席前,来参加宴会的人纷纷献上精美的礼品。
轮到王酒花时,她难为情的掏出了一双鞋。
“亲王莫怪,我只是一介平头百姓,如今不仅寻不到儿子,连讨生活的小买卖也没了,因而生活拮据了些,只能送这个。”
“无碍无碍,礼轻情意重嘛。”
贝亲王接过鞋子,打量一番,一眼便看出上前的宝石价值不菲。
再一瞧,竟是发现鞋子里头有内增高,但从外头看并看不出。
身高是他心中的痛,这样的礼物,正合他意。
这下,他对王酒花的印象更好了。
好巧不巧,钱家家主钱有财,带着夫人和嫡子嫡女前来赴宴。
“见过贝亲王,这是贱内与嫡子女。”
说罢,钱有财还特意将嫡女钱惠拉到前头,“我家惠儿一直仰慕亲王,今日您设下回乡宴,她还特意为您准备了一支舞。”
贝亲王瞧了眼钱惠,心里不由得有些嫌弃。
明明是十七八岁的姑娘家,看起来倒不如王酒花这三旬有余的妇人。
今日钱夫人还特地为钱惠打扮了一番,意在勾引贝亲王。
他们钱家如今能在边城一手遮天,靠的便是贝亲王曾经的照拂。
近几年贝亲王不来边城,两家之间的关系淡薄了不少,钱家知道贝亲王如今四十,却连个正头娘子都没有,便起了歹心,打算将嫡女钱惠送入亲王府,哪怕是个妾室也成。
不曾想,钱惠原本还算清秀,可因钱夫人用力过猛,给她画了大浓妆,顿时周身有股说不出来的烟柳气息。
碍于钱有财的面子,他并未说出,只道:“那本王便瞧瞧,还是先入席吧。”
听着贝亲王这么说,钱有财还以为贝亲王是很满意钱惠呢,面上笑意更甚几分。
“那小的就先带他们过去,一会儿宴席上咱们再叙旧。”
说着,钱有财一行人就往前走。
可刚没走几步,钱夫人眼尖,瞧见了王酒花和白岚。
想到昨天之事,她气不打一处来。
昨日她在白岚和王酒花的迷惑下,鬼使神差的买了好几样贵重礼品。
结果回去之后,被钱有财数落了一番。
说这些东西虽好,但是不适合送礼。
而后实在没办法,钱有财只挑了其中两样还算合适的,其他的东西便只能留在家中当个摆件了。
钱夫人平时嚣张惯了,这一下竟是忘了自己是来赴宴的。
她一把拽住王酒花衣裳,王酒花领口一下子被扯下一大半,香肩落了出来。
“啊!这位夫人这是作甚?”王酒花惊呼着去拉衣裳,拉不动赶忙用手捂住肩膀,眼里委屈的泪水打着转。
钱有财一惊,忙去拉自家夫人,“夫人这是作甚,快撒手。”
说话间,钱有财的目光竟是直勾勾的看着王酒花。
蒋文昭忙捂住眼睛,而白岚一惊,赶紧伸出双手去帮王酒花捂肩膀。
而那钱夫人非但不愿松手,还不依不饶的说:“老爷,就是这两浪蹄子昨日给我设局,让我买了好些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