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蒋文昭醉醺醺的样子,白岚心底涌出些许感动。
想了想,命人将他搬至了兰花苑。
她亲自端着水盆子给蒋文昭擦拭了脸和手,瞧见他手上那个划痕时,她心里软成一片。
没想到这个辜负了她上辈子的男人,居然为了朝姐儿做到这份上。
忽的,她眼眸闪动,轻轻在蒋文昭脸上落下一个吻。
蒋文昭醉在梦里,并未察觉,脸上却是浮出一个浅浅的笑。
……
一夜好眠。
这日是沐休,白岚瞧着蒋文昭睡得香甜,便没叫醒他。
蒋文昭醒来时,见白岚躺在他身侧,颇有些诧异。
他怎么又喝断片宿在兰花苑了?是不是又和白岚发生了什么?
瞧见两人穿得少,他心想定是了,殊不知二人与上次一样,仅仅是躺在同一张床上而已。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纠结这些了,甚至安慰自己,这具身体本就与白岚是夫妇,躺在一张床上天经地义。
听着屋内有动静,门外候着的金宝和子佩忙问。
“大娘子可醒了?”
“老爷可要洗漱?”
一时间,二人同声问候,气氛颇有微妙。
金宝想起前日老爷给他与子佩乱点鸳鸯谱,面上神色微红,心想这事老爷后来并未提起,怕是做不得数?
正想着,就听屋内传来白岚的声音,“金宝进来吧。”
蒋文昭忙自顾自跳下床,忙乱的穿起衣裳来。
白岚纳闷,老爷这是怎么了?
只有蒋文昭自己知道他在尴尬什么。
他穿过来后,一直是子佩在伺候他起居,这会儿突然让个丫鬟进来,他自然不习惯。
可实际上,原身刚与白岚成婚那会儿,基本日日都宿在兰花苑,白岚是女子,自是不能让小厮来伺候,所以那时都是车妈妈带着金宝银宝伺候,所以在其他人看来,金宝进去无伤大雅。
再说,蒋文昭夜里睡觉都是穿着亵衣的,压根也看不到什么不该看的,只是蒋文昭自己心里多少有些别扭罢了。
金宝进来时,看见蒋文昭已经穿好衣裳,而白岚还坐在床边。
她低着头给白岚穿衣,不敢看蒋文昭,眼神还有些闪躲。
白岚眼尖,看出了些猫腻,待蒋文昭移步饭厅时,她便拉着金宝的手问道:“金宝,你与老爷可是有何过节?”
金宝急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跪在了地上。
白岚见她说不出来,这才问了车妈妈。
从车妈妈那里得知前日之事时,白岚神情复杂,她仔细凝视了一会儿金宝,如今到了年纪,五官都长开了,确实是讨男人喜欢的模样。
白岚了解蒋文昭从前的脾气秉性,尽管车妈妈和金宝一再解释老爷要给金宝与子佩赐婚,白岚心里还是认为蒋文昭是瞧上了金宝。
若换做从前,她定会醋意横生,将金宝教训一顿。
可如今的她,倒是想通了,那男人不是个可以依靠终生的,倘若他真看上了金宝,只要金宝自个儿愿意,她自然是高兴把金宝给他的。
她只担心一样,怕蒋文昭是一时兴起,如同青禾那般对金宝,那金宝这一辈子就毁了。
想到这些,她将金宝扶了起来,“金宝,你无需害怕,实话实说便是,你可喜欢老爷?若你对老爷有意,我定会成全。”
金宝吓哭了,“大娘子说的什么话,金宝不愿意跟老爷,金宝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愿跟老爷。”
白岚心里莫的松了口气,还好金宝看不上他,那等渣男怎么配得上我的金宝?
于是她又问:“那你可瞧得上子佩?”
提到子佩,金宝小脸微红,略微思索一阵,“金宝也不知,但子佩哥是个好人,长得也周正。”
瞧见她这副样子,白岚心中有了数,这丫头多半对子佩是有好感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但她也不愿意这么随意的将金宝许给子佩,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还得要考验考验子佩一番。
耽搁一阵,白岚移步饭厅时,蒋文昭已经自己用上了早膳。
瞧见白岚,他挤出一个微笑,“夫人快来,为夫已经帮夫人尝过了,这粥熬得不错。”
白岚嘴皮抽抽,这人贱兮兮的,明明是自个儿自私先吃了,还能说出这么堂而皇之的话来。
想到昨晚她偷亲蒋文昭的事,她心里后悔极了,明明已经做了决定不再将心思花在这男人身上,可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动心。
她尴尬的笑笑:“哦?是吗?那老爷多吃些。”
蒋文昭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又自个儿大勺大勺吃了起来。
瞧着他吃得差不多了,白岚才开口提了刚刚听说的事,“老爷,听说您瞧上金宝了?”
蒋文昭表情僵住,倏地急了,“夫人莫要听信传言,金宝年纪算起来都能当我闺女了,我怎么可能和她有什么?倒是子佩,这小子我瞅着像是喜欢金宝。”
“对了对了!夫人不说我都给忘了,我有意撮合金宝和子佩,不知夫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