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这么的让盛氏代管也不是办法。
无奈,盛氏只好开始在妾室里相看管家人选。
细细挑选后,她选了秦小娘。
秦小娘的父亲是云安县县令,位属七品。
秦小娘生在这样的人家,也算得上小家碧玉,只可惜是个庶女,秦家并不看重,否则秦县令是万万不会同意让她做妾的。
传闻她小娘怀她时,差点儿被砒霜毒死,故取名为秦礵。
说来,她和蒋文昭也有一段渊源。
蒋文昭年少时有一次路过云安县,无意中救了贪玩儿落水的秦礵。
当时正值炎夏,秦礵穿得清凉。
被捞起来时,浑身湿透,身体曲线展露无遗,再加上救人时免不了身体接触,秦礵便大哭着要蒋文昭负责。
蒋文昭年轻气盛,心想自己救了她,她还如此蛮不讲理,便对她心生厌恶。
况且,那时的秦礵尚未及笈,样子也没长开,蒋文昭是个看脸的,压根看不上她的长相,便趁她烤火时悄悄溜了。
说起来还真是丢人……
而后过了许多年,秦礵竟厚着脸皮自己找上了门,直言蒋文昭若不娶她,她便一头撞死在镇国公府门口。
围观百姓指指点点,有的说秦礵是贞洁烈女,也有的人说秦礵没脸没皮。
蒋国公丢不起这人,逼迫着蒋文昭将她抬进府,做了府里的五姨娘。
洞房花烛那日,蒋文昭压根没去她房中。
后来是秦礵逐渐成熟,样貌也长开了。
蒋文昭无意间发现,秦礵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说起话来又知书达理,与其他小娘截然不同,便一时兴起宠幸了两回。
秦礵肚子很争气,单单这两次就有了身孕,但后来不知怎地就小产了。
从那之后,她就甚少出来晃悠,整日窝在自己那没名字的小院子里,仿若与世隔绝一般。
盛氏心想这秦小娘知书达理,平日里又不争不抢,交给她管家再合适不过,便着人喊她来问话。
“你可知今日我叫你来何事?”
秦礵笑着摇头,“不知,老夫人唤妾身所为何事?”
盛氏见她如此得体,心知自己的选择果真没错,开门见山道:“我欲将这府中管家事宜交与你,你可愿意?”
秦礵先是一愣,随即便道:“若老夫人放心,妾身定当竭尽全力。”
她回答得很干脆,话语里透露着自信,这倒是让盛氏有些意外,随即哈哈一笑,道:“既如此,这管家事宜便先交于你管,若是有刁奴为难,你大可以来寻我。”
说完,盛氏果断将管家的对牌钥匙交了出去,比当初交给白岚快多了。
白岚接管家事宜时,盛氏可没把对牌钥匙给她,最后还是白岚拐弯抹角要了好几次才要到。
看来盛氏如今是真不想管家呐……
拿到对牌钥匙,秦礵恭敬的行了礼,和盛氏对完事务,又留在清幽庭用过午膳才告辞。
出了清幽庭,她嘴角不自觉扬起,差点儿都咧到耳根处了。
她这算什么?守得云开见月明?或是厚积薄发?亦或是捡漏子?
管它是什么,反正如今她管家,就不用躲在那个小破院里日日担忧了。
没几天,秦礵得了盛氏授意,搬进了秋篱苑。
她嫌这院名膈应,立马着人换成了慕昭阁。
好家伙?咱看到了什么?
这院名的意思莫不是盼着蒋文昭来的意思?
但很可惜,她管家好几日,蒋文昭一次都没进去过。
她只好主动出击,找去了翠华庭。
“老爷,如今老夫人将管家权交与妾身,妾身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
秦礵说话大方得体,没有白岚的急躁,也没有林秋芸的造作,倒是听得蒋文昭身心舒畅。
他细细打量眼前的女人,看上去三十多,长得不算漂亮,但很耐看。
脸上写着四个大字:知书达理。
他搜寻原书内容,对秦礵的介绍竟只有她上门逼婚的桥段。
可搜寻原身记忆,发生的事情却多到足以重新开篇写一本新书。
果然,现实和小说是不一样。
现实中的事情一箩筐,到了书中就变成了两个字符的省略号。
从书中描写秦礵的字数可以判断出,她连配角都算不上,顶多算得上是个露几面的群演。
原书中秦礵根本没管过家,说明现在故事走向已经在发生改变。
蒋文昭也确定他的干预,可以改变自己的结局。
目前来看,他并不能判断出秦礵这人的品行,还是警惕为好。
他很有礼貌的道:“想问什么便问吧。”
秦礵面上看不出情绪波动,直言:“听闻轩哥儿与李家小姐要退婚,李家还送了拜帖过来,可这已过去多日,李家还迟迟不登门,想必如今大娘子已经在给轩哥相看姑娘,妾身觉得还是应该先找个机会与李家撇清关系才好。”
听她这么一说,蒋文昭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桩事。
这事是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过的,确实要抓紧些。
如今京城里都已经传开了,不知这李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过去这么久也不登门。
可虽说现下是秦小娘管家,但她也只是妾室,这种明面上的事还得白岚这大娘子来才是。
想到这,蒋文昭淡淡道:“这事你无需操心,大娘子会看着办。”
说罢,秦小娘面色微沉,随即笑着道:“妾身自是知道,只是怕老爷和姐姐忘了,这才提醒。”
“嗯,你有心了,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
蒋文昭俨然一副主子对下人的态度,就好似秦小娘只是个管家婆子似的。
秦小娘没有立即离开,又给蒋文昭行了个礼,道:“妾身还有一事。”
蒋文昭越发不耐烦,“说吧。”
“如今大娘子身体欠妥,恐怕无心管教别人的孩子,越哥儿和莹姐儿小时候时常到妾身院里头玩耍,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