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你怎么了?”
凤烨忧心如焚快步上前,将人抱入怀里,掏出自己的帕子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烨郎,此刻是不是过了子时了,如今是七月十五了?”江白薇软弱无力问道。
“是,你的痛症犯了?还没好?”
凤烨一直以为他为她打通了经络,她的痛症就能治愈,结果还是没好。
“嗯,不过好消息的是,今日的疼痛比之前的减轻了些。”她用力挤出一抹笑,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我的薇儿最是坚强,需要唤太医吗?”
凤烨心疼地轻抚她惨白的脸庞,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着安抚他,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不用,过两个时辰就会好,我想回家。”
江白薇软绵绵靠在他的怀里,有他在身旁,再痛她都不怕。
“好,我们回家。”
凤烨将她打横抱起,出了偏房门。
郑潇刚好过来,看到凤烨怀里面无血色的江白薇,拧眉。
“江侧妃这是怎么了?”
“她有些不舒服,你今晚守好此案,通知百官,明日休朝一日。”
凤烨几个大步,将怀中疼得颤抖的人儿急急往大门走。
“是。”
暗影加快了打马的速度,一行人很快回了王府。
这一夜,江白薇再度遭遇了蚀骨之痛,或许是前段时日凤烨给自己打通经脉的原因,这次的痛楚较以往减轻了些许。
还多亏凤烨始终将她紧紧护在温暖的怀抱之中,这份庇护极大地缓解了她在感官上所承受的痛苦。
……
护国将军府,魏靖川回到府上,将正厅博古架上的能摔的宝物都摔了。
“赵艳芳,你是如何管教一双儿女的,女儿在靖王府做个王妃不好吗,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你满意了?刺杀江侧妃和丞相嫡女,你们这是要造反?”
魏靖川眼神如刀看向跪在地上哭红眼的赵艳芳,真想给她一脚,将一双儿女养成这般德行,看着就来气。
“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救救我们的儿女啊,是我,是我看不下女儿被靖王冷落,就想着为女儿除去一个府上的妾室,没想到那江侧妃如此难对付,你要罚就罚我吧。”
赵艳芳跪在魏靖川的跟前,抱着他的大腿大哭。
“你要对付一个妾室,为何要让珩儿动手,珩儿好不容易官拜卫将军,他大好的前程全被你们这些妇人给毁了,还有,珩儿与夕儿的禁忌之恋,你可知?”
魏靖川握住赵艳芳的衣襟,气得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最后一句他压低声音狠狠问道。
“什么禁忌之恋?”赵艳芳怕自己听错了,她睁圆了双眸看向怒气冲冲的夫君。
“在审讯室里,珩儿亲口说他心悦夕儿多年,还说要为夕儿杀了凤烨,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多少个护国将军府都不够他霍霍的,难怪给他说亲他都不愿,原来看上了自己的亲妹妹,我魏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想到自己子女间那禁忌而错综复杂的恋情,魏靖川怒火中烧,他猛地提起赵艳芳的衣襟,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满腔的愤怒倾泻而出,随后毫不留情地将她摔落在地,脸上写满了失望与愤怒。
“什么?不可能,老爷,你是不是听错了,珩儿不是这样的人。”赵艳芳面色惨白,眼里满是惊惧之色。
“听错,我还没老,我亲眼看到此话是从珩儿口中说出来的。”
“怎么可能?”
赵艳芳傻了,她一直不知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的女儿有那般心思,为何儿子会在审讯时道出如今惊悚的秘密。
“如今我只能想法子保住儿子和女儿不把牢底坐穿,还有,你准备将柳姨娘的毅儿带到身旁教导,毅儿再教导不好,你这个将军夫人也不用当了。”
魏靖川口中的毅儿就是他的庶长子,魏南毅,今年18岁,魏南珩没出事前,一直默默无闻养在后院。
如今魏南珩已失去所有官职,即便有幸脱离牢狱,亦难再掀波澜,魏靖川遂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庶长子,心中盘算着如何悉心栽培,使他成为将军府未来的栋梁,担当起家族传承的重任。
赵艳芳闻言,睁圆了哭红的双眼,她的儿子才是未来将军府的接班人,她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命运转折。
“老爷,再给珩儿一次机会,珩儿才是你的嫡子啊。”
“机会?本将不养废人,按本将说的做,不然你这将军夫人也要换人了。”
魏靖川大臂一挥,怒气冲冲地出了正厅,往柳姨娘的院子去。
……
晨曦微露,天边渐明。
凤烨早早就醒来,看着怀中人儿的面色恢复了以往的红润,他放下心口的大石。
昨晚薇儿痛了两个时辰,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他心痛了一夜。
希望薇儿和他说的一月同房一次的法子对她恢复身子有用,若此法真能根除她身之痛楚,他愿忍耐数月,克制他心中炽热的情愫,只为她早日恢复康健,笑颜如花。
然而,此刻他凝视着怀中人儿恬静可爱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几欲低头轻吻那柔嫩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