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亲卫们,
岂会听不出袁度话中带刺,
脸色立时一沉,
朱高煦眸中带怒,指着袁度厉喝道,
“怎么?”
“看来是小爷我昨天打你,打得太轻了?!”
朱高燧立刻接茬,补刀说道,
“你区区一个旗官,竟敢暗讽上官迟到?”
“师尊乃朝廷重臣,日理万机,哪是尔等疏于训练的弱鸡可比的?”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卑职求请师尊,对他军法从事!”
袁度被眼前这二十多凶神恶煞的侍卫,盯得直发毛,
立刻朝林豪拱手道,
“卑职岂敢暗讽总兵大人,”
“只是每日准时操练,是我长江水师的传统,”
“所以将军们才急差着卑职,让您尽快过去,”
“卑职粗鄙,言语有冒犯请您恕罪。”
袁度心里想的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将军们早就安排好了,
等会到了练兵场,
当着所有将士的面,
公正地比武,
让你们颜面尽失,以报昨日之仇!
林豪看着袁度突然变得恭谨,
便猜想他们这群兵痞,
肯定在弄什么幺蛾子,
正好可以借机会再收拾一番,
他张口淡淡地说道,
“算了,本官就不追究了,”
“下次注意点,”
“既然大家都在等本官,那就赶紧过去吧!”
“带路吧!”
于是,林豪一行人便跟在袁度的身后,杀气腾腾地步入水师驻地。
片刻之后,
他们便来到练兵场,
这是一块临着河边的空地,
一尺高的点将台,
由简易木板搭建,
正好贴着河岸,
士兵们早就列阵在空地上,
在千户们的喊号下,
操练着军道拳。
立于台上的胡、卫、周三位副将,
远远看见袁度身后的队伍中有一抹绿色的身影,
卫孟行一抬手,
所有士兵,立时收招站定原地。
三位副将走下点将台,
朝着林豪躬身行礼,
“末将见过总兵大人!”
全场士兵齐声高喊道,
“拜见总兵大人!”
林豪扫视一眼众人,微微颔首,
“众将士免礼,继续操练!”
“遵令!”
全场齐声回应之后,
千户们继续指挥着士兵,继续进行操练。
林豪在三位副将的引领下,走上点将台,
径直坐到中间的椅子上。
“刚才来的路上,本官已经和袁旗官打听过了,”
“原来我水师每日都会定时集体操练,如此甚好!”
“集体操练乃我长江水师的传统,”卫孟行躬身说道,“一般情况下,都由总兵亲自主持,”
“水师上下都要参加,无故迟到缺席者,都要军法伺候。”
这明显是在暗讽林豪迟到的行为,
林豪瞥了一眼卫孟行,淡淡地说道,
“这等大事,迟到缺席,惩罚是应该的。”
“不过,本官不是时龙海那种专职的水师总兵,”
“主职乃是御史,每日都要上早朝,”
“加之兼差比较多,不一定每天都能过来,”
“以后这操练的事,就由尔等主持,本官的亲卫们会帮忙盯着,”
“此事,就这么定了吧!”
林豪直接把操练的新规矩定好,
身为一把手,
从来都是规矩的制定者,
哪里能让规矩约束了自己,
卫孟行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文武殊途,”
“大人乃文官,不懂我们军中人的想法,”
“领军打仗,讲求以身作则,”
“大人才上任第二天,就改规矩,不参与众将士的集体操练,”
“只怕大伙会心有不服啊。”
卫孟行又拿林豪文官的身份说事,
暗讽他不能服让水师众人信服。
站在林豪身后的朱高煦忍无可忍,
“不服?哪个不服站出来,让小爷我亲自跟他‘讲讲道理’!”
“你!”卫孟行被“侍从”朱高煦,落了面子,脸色立时一黑,朝林豪拱手道,“大人,您这侍从目无尊卑,不懂军纪,应当严惩,以儆效尤!”
林豪扭头淡淡地瞥了一眼朱高煦,
“下次上官说话的时候,”
“不要瞎说大实话。”
林豪这是认可了朱高煦的发言,
而且根本不理会卫孟行提出的严惩提议。
林豪的包庇行为,
气得卫孟行双拳紧握,
他正欲出言继续争辩。
只听身后传来一道激烈地抗议声,有人帮他说话了。
“总兵大人,岂可如此偏颇,肆意包庇亲信,”周象空走上点将台朝着林豪拱手说道,“底下的一众弟兄们可都在看着呢!”
“昨日方千户失仪,被大人打得体无完肤,”
“而大人的侍从,擅自插话,出言不逊,”
“大人不仅不惩戒,甚至言语中,还有鼓励之意,”
“大人如此行事,我周象空第一个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