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寿点点头说道,
“这消息千真万确!”
“办走私案的时候,姐夫每天都奏报一次案情,”
“圣上看着涉案金额,再想着几乎掏空了的国库,”
“心情就没有过好,”
“今天他拉着太孙、晋王、还有姐夫,提出了逐步解开海禁的想法,”
“获得他们的一致认可,”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日就会有官员们在早朝上奏议此事。”
这已是老朱的常规操作了,
每次想推行什么政策,
总会安排人在早朝上“投石问路”,
记下那些反对者的名字,
然后挨个整治一番,
为自己的政策减小潜在的阻力。
林豪脸露喜悦地点头说道,
“甚好!海禁解除,利国利民,”
“一个开放包容的大明将屹立于宇内,万国来朝指日可待!”
“看来贤弟也是支持解除海禁的,”徐增寿更注重实际,笑意盈盈地提议道,“这就好办了,咱们哥俩说点实在的事情,”
“贤弟,你是走私案的主审官,应该知道番货贸易利润巨大,”
“愚兄这边的生意,你可有兴趣参一股?”
“只要你点个头,到时候你就有数不尽的银子了!”
林豪白了他一眼,幽幽地开口说道,
“我对钱,不感兴趣!”
“还是听曲赏舞更重要,”
“走吧,今天有新曲目。”
写日记奖励的银子,还有老朱及皇亲们的恩赏都花不完,
何必费心去做生意挣银子?
何况牵扯进复杂的关系网,出了事情也麻烦,
林豪站起身,径直向外走去。
徐增寿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他生无可恋地目送林豪离去,
又在原地愣了好一会,
才回过神来,跟了出去。
······
歌舞尽兴的林豪,
直到亥时一刻才洗漱完毕,
端坐在卧房书桌前,
提笔开始写日记,
【今日日记,】
【早朝之后,临时收到通禀,周王要启程去云南,】
【指令我作为礼送团成员前往送别。】
【于是,我又来到熟悉的西城门,凉亭外,官道边,】
【本以为周王又要玩花样,】
【哪曾想,他竟真的是要出发去云南了。】
【王妃的侍女冯语,拉着我到角落话别,】
【我叮嘱她要好好练习,我教她的越女剑法,】
【她感激之余,不忘帮周王妃传口信,】
【要我在方便的情况下,关照一下宋国公,】
【现在水师爆出案子,已经扯到了颖国公和永平侯,】
【在水师根基深厚的宋国公,】
【肯定是躲不掉了。】
【周王也拉着我,求在方便的情况下,能保他岳父一把,】
【为此,他承诺将负责我以后去妙音坊的开销,】
【还让我多多照顾花魁娘子,】
【我推脱不掉,只得答应下来。】
【下午的时候,】
【信国公又紧急召我议事,】
【原来他借着身体原因,把审查水师的事情给推掉了,】
【现在是由燕王来主办,我负责协查,】
【原来信国公与楚王牵扯甚深,】
【他怕自己会陷进去,无法自证清白,】
【让我来协查,至少能保证他不会被小人污蔑,】
【归根到底,他还是怕老朱的猜忌,】
【信国公身体不好,一半是年迈,一半被老朱给吓的,】
【真是难以想象,】
【他们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老兄弟。】
【信国公还不忘叮嘱我,不要卷入王爷们的争斗之中,】
【这点我深以为然,】
【所以我打定主意,要在协查时,点到即止,】
【绝不能搞出什么大案要案了。】
【多么希望能回到之前,做御史的时候,】
【每天早朝上站一站,再去班房里混完一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封了个爵位,却被老朱当牛做马。】
【散班之后,】
【我去花坞歌舞坊,给众位艺人画人像画,】
【可徐增寿却跑来找我,要帮朋友捞人,】
【原来他朋友是吴越钱氏的人,】
【要搭救的人,是番货走私案中主犯之一钱进章,】
【这钱进章乃是他们钱氏的旁支,】
【可钱进章已经被老朱亲判剥皮实草之刑,】
【他们钱氏大宗的族人能不被牵连就应该烧高香了,】
【还想着救人,简直痴人说梦话,】
【可钱氏族人手里有一个前唐时期的法宝——钱镠铁券,】
【这是唐昭宗赐给钱镠的丹书铁券,】
【可以免除钱氏子孙后代的死罪。】
【考虑到我大明乃华夏正统,】
【唐朝的法统自然是要承认的,】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接下这个活,】
【愿意替钱氏出面上疏,】
【为钱进章求个苟活的机会。】
【此外,徐四郎还透露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