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冢静心知此二人仍匿于幽会之所。
她内心实不愿见弟子因情事遭咎,尤其如恋爱此类人之常情,在她眼中实在无足轻重。
“汝等随我来,是也,还有那位女子,莫再躲藏。现身示我,他已有……女……朋……”
平冢静口大张,震惊凝视面前之人,后续言语顿然咽回。
雪之下阳乃面带尴尬,自比尔塞斯身后缓步而出。
“汝……汝……”
平冢静指比尔塞斯,又指雪之下阳乃,欲言又止,终化作一声无奈长叹。
“唉,汝二人随我来。”
“此是何事……”
平冢静心中纷乱,脑海中充斥前一弟子与后一弟子亲密“不堪入目”之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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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冢静寻一无人之室。
她神色复杂,望向昔日心仪弟子,以及今日最厌弟子。
人生起伏,实令人心惊。
前刻尚虑为二弟子说项,免其受校规严惩。后刻发现一弟子非本校生,说项之事已无需顾虑。
“吾真未料及,雪之下阳乃。”
“汝即是常来吾处蹭酒,探听汝妹消息,而后抱怨家中大小姐者乎?”
“吾本以为汝一人外出工作,不依赖家族,甚为同情,欲助汝一臂之力。”
“吾思汝已二十,若再专心工作,觅得良伴更难,欲劝诫一番……”
“吾真未料及!”
“雪之下阳乃!汝竟觊觎学弟,且自其妹手中夺之!”
“吾不敢为之事,汝竟为之!”
比尔塞斯初待责备,听平冢静言辞,愈觉异样。
‘汝非不敢为,实未尝思之耳。’
‘师尊,汝真乃高人矣……’
平冢静怒斥雪之下阳乃毕,转而对准比尔塞斯。
“更有汝!”
“吾真未料及……”
“吾弟子中竟藏龙卧虎,竟能得雪之下阳乃垂青?”
“咦?汝与女友分手乎?”
“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道德沦丧!”
“吾登顶时犹思谁持天台之钥,彼锁乃新配,竟是汝!”
比尔塞斯低头,偷瞄雪之下阳乃。
适逢雪之下阳乃亦窥之。
二人本风流倜傥,此时却被训斥如孩童。
平冢静宣泄后,点燃香烟一根。
她轻吁一口气,心情渐趋平静,苦笑曰:“言之,汝等何时始?将来作何打算?此事将如何处置?”
比尔塞斯举手答曰:“吾有策,惟未知是否妥当。”
“言之。”
“硬盘已损。”
比尔塞斯猛偏首,避过平冢师尊掷书一击。
“真不愧是汝!”
平冢静咬牙切齿。
雪之下阳乃见平冢静恢复平静,主动贴近,微笑曰:“小静,勿告他人,况吾非本校人也?吾既非本校生,实非问题所在。”
“勿扰吾!”
平冢静推拒雪之下阳乃,心中犹念此人竟暗中接近年纪远小于己之学弟。昔高估其品行,今知其叛逆甚矣。
真不愧曾为学生会长,行事每每出人意表。
比尔塞斯不解雪之下阳乃与平冢静何关,观之似为忘年之交。
纵使年龄相距甚远。
他几乎可预见被全校通报批评之场景。
“小静,汝可言已教诲一番,为保弟子隐私及校园安宁,令其自书检讨。再与校长详谈,不即解决乎?毕竟非大事也。”
平冢静愕然,未料雪之下阳乃脸皮竟厚至此。
‘非大事?’
‘汝二人已如胶似漆,即将逾矩,尚言非大事?’
‘若非吾及时阻止,恐今日校园将传爆炸新闻矣。’
“唉,阳乃……”
平冢静审视阳乃,终摇头不语。
她内心实不赞同雪之下阳乃之行径。
然对阳乃钓得年轻公子之嫉妒,略存少许。
“小静,吾事繁杂,汝毋庸深究。”
平冢静揉额,头痛欲裂。
甚惑身为师者,应如何面对雪之下阳乃之家长。
“繁杂?岂非此子有双红颜相伴?”
“额,呵呵……”
雪之下阳乃干笑,未提及去年已与之搭线,更未言及当时所图。
此刻宜速平息此事,最佳者乃将监控影像彻底抹去。
“小静,汝定有法摆平此事,对否?”
“速去,汝已非……”
平冢静欲言阳乃已毕业,忽忆其竟着学生服而来。
然觉异样。
“吾忆昔汝校服并非此样,汝毕业两年后已改版,今校服与往昔有所差异。”
“此乃……?”
平冢静触雪之下阳乃上衣第二钮位。
果不其然,此衫略紧,不合身形。
“汝竟着汝妹之衣寻夫君?!”
平冢静再次领略雪之下阳乃之叛逆。
昔日此女即与众不同,至今已至斯境耶?
雪之下夫人实可怜,皆因吾当年年轻,未能善教其女。
然此时平冢静已无可奈何,只得将怒气尽泄于比尔塞斯。
“比尔塞斯,彼外校生吾无力管束。然此次之事,汝须清扫厕所七日。”
比尔塞斯肃容问:“男厕抑或女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