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阳乃之言常使他心生疑窦,难以揣测其真实意图。
………………
“啊……伊……宇……”
“巴……彼……”
屋里隐约传来这些诵读之声,比企谷八幡心知,这是人人皆晓的五十音之序。
然而硝子与众不同,原本的听力无法触及完整的音阶。手术之后,还需历经艰辛,才能逐渐适应并分辨这些声响。
少女于灯下专注研习,一丝不苟。
硝子深知雪之下阳乃归来的时日无定规,只能抓紧时间尽力适应这生活常态。
在这枯燥乏味的康复训练中,便是硝子术后日常的真实写照。
映入比企谷八幡眼帘的,是那短发之姿。
曾经的秀发已不复存在,他犹记少女耳畔那一道撕裂的疤痕。
甚是丑陋……
比企谷八幡不会自欺欺人,说些“心灵之美”的矫情之语。
以貌视之,确是不堪,尤其两侧刻意剃净,乍看犹如雏儿初剃。
似闻脚步与启门之声。
硝子下意识绽露笑容,站起身来。
“阳……”
不速之客打断了硝子的思绪,她一时头脑空白,茫然地看着来人。
比企谷八幡向前两步,方令硝子回过神来。
“莫……勿……勿要看……”
她亦无所措手足,只能转身避开。唯有背对他时,她方感稍安。
可惜,短发的模样难以遮掩。
她本能地捂住头部,不知所措。
“嗯,你可放下手,我已经都看到了,你的手臂阻挡不了的。”
硝子心急如焚,满心委屈又迷茫,却也察觉此人依然是她所熟悉的比企谷八幡。
“无妨,须知头发一年长约十五寸。相信我,现下虽不佳,但我忍耐数年便能过去。若真不行,我购假发以暂代。”
果然,话语依旧不变。
比企谷八幡的宽慰方式总让人哭笑不得,却又颇具道理。
“勿动,留在原地,不可移动。”
硝子闻言,丝毫不敢动弹,维持的动作凝固在那儿,不知这般捂着头是否会疲倦。
然而,比企谷八幡并未让她久等。
他如从前般从背后环抱住她,轻触她的小腹。
“你能听见我的话吗?”
“听得真切吗?”
“我的声音正处于变声期尾声,稍显尖锐,寻常人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