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慎二此刻困惑不解,耳闻众多记者如蜂拥般涌向那地,甚至有胆大者竟揭露SAIYU内部的弊端。风雨欲来的气息,令他不禁怀疑是否雪之下阳乃触犯了何人。
“记者们已开始行动,SAIYU的诸多秘密不胫而走,甚至有人探监,找寻被拘之人。”
黑泽的手下虽对此困惑,却依旧置身事外,静观其变。
于是,黑泽慎二唯有谨慎行事。
………………
此刻,阳乃已抵达那幢废弃楼宇。
她从人烟稀少的后路匆匆而来,步履急促且坚定,比企谷八幡未料阳乃竟愤怒至此。
她冷冷地注视着比企谷八幡,等待他的辩解。
然而,当她面对比企谷八幡,却觉得若先开口,似乎气势上便失了先机。
二人默然许久,比企谷八幡意识到要让这位千金小姐息怒绝非易事。
“学姐,可否解绑于我?他们误以为我是叛徒。”
工人递来一椅,阳乃稳住心绪,坐于比企谷八幡面前,却没有释放他的打算。
“说吧,我等你的解释。”
阳乃心中积压着怒火,那愤怒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她感到委屈,不明白为何遭受此等对待。
若是一开始就直言相告,比企谷八幡的疑问,她自会郑重道歉。为何此刻,他却出其不意,令她措手不及。
“若我说此举旨在坑害富泽,你会信我吗?”
比企谷八幡试图解释,却仍不敢透露下一步的计划。因富泽家仅是其手段之一,真正的意图深藏于心。
“我不知道。”
阳乃坦诚摇头,首次在小师弟面前流露出软弱,承认自己不知是否应信赖他。
“那么,我可以教你如何反制我。”
比企谷八幡轻叹,明白两人间的信任脆弱如纸。若要互露诚意,便需承受可能的伤害。
“诉前财产保全是我提议,因整座楼宇产权不明,诉讼时唯有全面冻结才能确保公正。”
“此时,学姐你有两种对策。”
“一是反诉我泄露商业机密,二是控告我挪用公款,无论哪项罪名,皆对公司造成损害,足以将我绳之以法。”
“嗯,除非我不再是未成年人。”
比企谷八幡自嘲道。
雪之下阳乃心情错综复杂,难以言喻。更何况,比企谷八幡企图以这种方式赢取她的信任。
阳乃前所未有的厌恶自己,长久戴着面具,她看他人亦如是。如今,她竟有些动摇,内心已开始相信他。
“为何你不早告知我?”
“这……”
比企谷八幡未料阳乃会提出此问。
难道要坦承他认为她定会反对?
既然她问了,比企谷八幡只好反问:“我说了,学姐你肯同意这般计策吗?”
“你……”
阳乃没料到自己在他心中留下如此印象,更别提他的话语触动了她的心弦,令她因被洞悉而恼羞成怒。
“这就是你保密的理由?!”
比企谷八幡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好……你说,你说不好,我……”阳乃强压下怒气,咬牙道:“我……就让你绑在这里整整一天!”
比企谷八幡条理清晰地解释,详尽地道出自己的打算。
诉前财产保全是序幕,此事一开始就是针对富泽家布下的陷阱。
实则,此处一片荒芜,无一处适合引发新闻热点。
于是,比企谷八幡决定制造新闻——让田村文人控告SAIYU总公司,借此将富泽牵扯其中……
阳乃闻言,略带疑虑地问:“富泽为何牵涉其中?”
“且听我道来,勿打断。”
“嗯。”
雪之下阳乃静坐一旁,耐心倾听比企谷八幡的计谋。
此废弃之地,实乃铃木家暗中布置,众多权贵趁势力未成之际,暗自蚕食。
若富泽与SAIYU私下交易暴露于新闻之中,必然引得报界聚焦此地。
如此一来,铃木家背后的布置很可能被某些记者揭露。
当然,那些「某些人」早有预设。
故富泽行径败露,被SAIYU阵营之人察觉,导致众人秘密行动曝光。
富泽将成众矢之的,而SAIYU正值诉讼泥沼,无暇染指此事。
雪之下家与此事无涉,反成受害者,一切过错皆可归咎于富泽。
阳乃开始揣摩比企谷八幡计划的成功可能性,只待最后一步……她便有望在此地分一杯羹。
“此计名为‘移木接花’。” 比企谷八幡为其定下名号。
他望向沉思的阳乃,平静地道出最终步骤:“其实到最后,我们可以主动撤诉,学姐你可借此新闻,宣称铃木家欲开发此处,然后高价售出这片废弃楼宇。”
阳乃立刻察觉到其中玄机,问:“何意?我们为何不在此插一手?”
比企谷八幡明了阳乃之意,苦笑回应:“公司哪有财力重建此处?此刻稳住财政,安定人心才是首要。留在此地,须承受铃木弃之不顾的风险,早日脱手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