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阳乃,身为天玄门世家之女,笑意中透着一丝狡黠,悠然开口:“学弟,当你对我施展那一招时,难道未曾预料过我会如何回应吗?我向你保证,在我雪之下阳乃这里,只有机遇,没有灾厄,你无需担忧身陷囹圄或身受重伤。我雪之下家族虽涉商政,但却绝不与邪道势力同流合污。”
“不过你倒是可以让我背负一世的因果债。”比企谷八幡首次领教到这女子狠辣的一面。
然而雪之下阳乃并未在意比企谷八幡此刻的尴尬神色,立刻转移话题:“学弟,你只需明白,我们当前所面临的任务,仅是接手一座灵宝阁的契约事宜。富泽家管理不善,但我们断不可轻易让他们更改原有的约定。要知道,倘若放手,那些债务便会转嫁给咱们。我们的目标是要彻底榨取富泽家剩余的灵气收益,既要保全自身根基不受损伤,亦不能让自己蒙受损失。”
“而这期间,便需要学弟你代我暂掌一段时间此阁之事。”
比企谷八幡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知此事即便在她家族企业中找个普通的弟子也能胜任,但她偏挑中了身为“临时弟子”的他。
这不是报复吗?
何谓报复?
此举甚至比将比企谷八幡置于众男子之前充当肉盾更为阴险恶毒。
“学弟,你想清楚了,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入门仪式,至于冒充东大陆仙门弟子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我明白了!”比企谷八幡紧握住雪之下阳乃的手腕,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雪之下阳乃,你好狠!”
“彼此彼此,小子。”雪之下阳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我已给了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是你自愿踏入这个旋涡的。当然,只要你能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前提是你能成功。”
比企谷八幡此刻满心懊悔,觉得自己当初真不该答应她的要求。
此刻的他无比想念雪之下雪乃的好。
雪之下阳乃轻轻戳了戳比企谷八幡愤懑的脸颊,笑容依旧灿烂:“下次,记住别太贪婪。我家的财富,可不是那么容易获取的。并且,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触碰。”
“雪之下阳乃,你好狠。”
比企谷八幡的眼眸深处似乎在一刹那间失去了光泽,令雪之下阳乃不由得怀疑是否产生了错觉。
“真相究竟是什么?”比企谷八幡的神情冷静得近乎冷漠,仿佛刚才那个他已消失不见。
“学姐,我们俩都深知伪装的力量以及外物对人心产生的巨大压力,更不用提你对我的弱点如此熟悉——我一直对财富权力一类的事物缺乏抵抗力。如果不是你最后揭示了要我做的事情,我未必能察觉到你的压力有多大。”
雪之下阳乃并未回答,只是冷漠地看着比企谷八幡拉住她的手。
电梯内,压抑的气氛骤然升腾。这个女人一路上未曾对他吐露半分真心,若非比企谷八幡被财宝迷住了心智,怎会被这位千金小姐这般颐指气使。
“告诉我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学姐你竟采取这样拙劣的手段企图操控我?路上几回,我都感到你的情绪不对劲,此外……能否告诉我为何起初拒接我电话,反而亲自驾车至我家寻我?”
雪之下阳乃甩开了比企谷八幡抓着她的手,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凝固。
这个女人在路上从未对他坦诚以待,若是比企谷八幡未能被金银迷惑双眼,就不会落入她的掌控。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恐怕已经被学姐你糊弄得头晕目眩,任凭你摆布。但我并非如此简单,如若学姐你不告诉我真相,那我只能联系雪之下雪乃了,嗯?你确定吗?让她知道她的姐姐是如何欺凌自己的同学?嗯?好不容易才略有缓解的姐妹关系又要因此变得紧张起来?嗯?”
“也许雪乃还会去找你们父母告状,阻止你在公司胡闹呢。”
比企谷八幡沉寂片刻后,早已洞察一切。他意识到雪之下阳乃之前的种种破绽。
雪之下阳乃不明所以,心情糟糕到了极点,非同寻常的糟糕。
多次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号码还是雪之下雪乃提供的。
她们虽非亲厚的朋友,但也绝未恶化至敌对的地步。
只能说,这是雪之下阳乃在世俗社会摸爬滚打后的本能行为,换句话说,她在外界披上了“外柔内狠”的面具。
所谓“外柔内狠”,便是常人在外面遭受压力时,会选择在家人身上释放。这一切并不是出于本意,只是这些人习惯性地将无法伤害到自己的东西作为宣泄对象。
一旦家人有了回应,他们可能会加倍地宣泄情绪,甚至产生“外面的人都这样对我,家人也这样对我?”之类的极端想法。
归根结底,这只是欺软怕硬的表现。
“你怎么看出来的?”雪之下阳乃继续前行,两人一前一后步入电梯,按下直达顶层的按钮。
电梯内空荡无人,雪之下阳乃按下了最高层的按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