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罪!”
元继低下头,事情已经做了!斩立决延缓执行,现在又释放,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就是要先斩后奏。
而且事发之后让属下秘密一一核实过城门楼下死者的身份。刚才牢里已经禀得到确切的消息,他们的身份不是周国人。而是从二十几年前就开始潜伏在周国生活的柔然人。光从他们的外貌、穿着,语言,是很难分辨出来的,但是他们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都背部会纹他们的族徽。
他不清楚,现在城中还有多少这样的奸细,但是可以保证的是这次他们也元气大伤,不可能在短期内再有大的动作。
皇帝压制胸腔的愤怒,丹凤眼里眸色深沉,眯了眯眼,瞅着元继。
他对元家忠臣一直都持有怀疑态度,是太皇太后一直相信元家的忠贞不二,他也不能违背太皇太后。
皇帝喟然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手背后,来回踱步,最后停在一副尚未完成的画前,久久伫立。
回过头来怔怔地盯着元继,元继确实答应他的事情做到了。
走到案几前坐下,郑重地道:“这次你确实成功让太子还朝了!你可以要赏赐的,可是你杀的人也不少,只能功过相抵了!”
“臣不敢!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所在。”元继恭敬回答。
顿了一下,抬头看着皇帝,慢慢说道:“陛下,边关传来了新的军情!请陛下定夺!”
“有大量柔然军队向边境聚集!”
皇帝本来缓解的情绪,一下被调动起来,看着元继,气不打一处来。
无奈道:“元继啊,元继,你就不能让我心情多平静一会儿吗?”
皇帝眼眸深沉,盯着元继,“你小子,是不是太损了点!五万多人!直接就咔嚓了!”
元继一怔,神情严肃,这种夸大的锅他可不背,说道:“陛下,是千人。”
“奥!”皇帝神情一震,双目犀利凝视着。
端起茶杯,吹了一下茶漠。继续说道:“千人也是一条条的人命呀!”
“不,陛下,是真的奸细!他们背部有狼头纹身。”
皇帝一惊。
周国立国时就是边陲小国,常年战乱,人民种族复杂混在一起,敌我难分。后来周国先帝下令,凡是周国人不得纹身,即使纹身必须上报,而且只有指定的几个图案可以纹,其他一律按照他国人处理,也确实见到了成效。
所以一直延续至今,就没有改变。
这可是天子脚下!
京城的安全归禁卫军保卫,大统领就是朝廷一品大元高肇的义子。
“这次奸细事件不是你让元继回朝的计划吗?”
“不全是,臣只是恰巧利用这事发生而已!奸细全是真的!”
原来皇帝曾给元继一份密旨,就是想办法让太子主动回归朝廷。这次元继本来另有计划,可是被半路杀出一位女子给打乱。不过他及时改变策略,巧用这次奸细事件还是让太子主动找皇帝来为他求情。
这对父子五年来总算见了一面。
元继沉声道:“而且这次北方边境聚集应该和今天的奸细事是有关联的。”
“什么?”皇帝蹶然而起,背过手来快速地来回走动,突然停下,挥手指着元继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你个小子!这么大的事不是事先群臣商议一番,就这样先斩后奏了!现在柔然在边关囤积军队……怎么收场?”
“臣知罪!”元继低下头。
“你应该知道,如果这次太子不回朝替你求情,我是真的会砍了你的。”眼里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
“臣知道!”
皇帝盯着元继,闭了闭眼,心里不禁叹息。元继也不过二十五岁,脸上却又一种不同于同龄人的沉稳,坚毅,果敢,有时甚至是残忍。果然血粼粼的战场永远是最容易锻炼人的坚定意志。
“臣查过,常安曾是柔然左卫将军。放他们回去,至少让他们知道我周国铁桶一体,不可攻破!也许可以避免边境打仗!”
最后一句是正中皇帝下怀,只要不打仗就行。如今国库空虚,国家人丁减半,真的已经打不起仗了,需要休养生息,韬光养晦。
“臣有一计……‘放虎归山’来混淆敌方视听!”
元继瞅了一眼放在皇帝手旁的虎符,沉声道:“借用陛下虎符一用!”
皇帝哂笑,合着自己没收了半天的军权,又得还回去。
嗔视冷声道:“你开玩笑嘛?”
“臣,没有!!臣想进行一次军队操练!然后……”
打断元继的话皇帝说道:“然后再放虎归山吗?”
他横竖审视元继,怀疑他的策略,可是又没有更好的应对之策。
希望不战而屈人之兵!眼下只有这样试试了,赌一把吧!
深邃的瞳孔幽幽泛着寒光,冷森森的道:“好……你个”
“谢陛下恩典!”元继趁机抓住机会,跪拜谢恩。
皇帝瞅着元继表情复杂,突然“呵呵”一声,手指着元继,嘲讽道:“一点也不像你老子……人小鬼大!”
片刻后又郑重地说道:“让太子和你一起!出去历练一下……”
元继心里一震,面不改色,皇帝始终忌惮着元家,心头的包袱像灌了铅一样重。
只见皇帝先让哄公公将半块虎符交到元继手里,另外半块他知道定是给元恂的,皇帝对元家的疑心真是越来越重,元家的富贵也就是一夜之间便可灰飞烟面的!
“是!臣告退!”元继起身站定却1,刚要转身,皇帝开口了。
“对了,你和世子妃,两年没见。太皇太后也没有见过,抽空带世子妃进宫让朕和太皇太后见一见!一个新婚媳妇独守空房两年,你好好待人家,朕和太皇太后会有赏赐的!”
元继一听,心头一怔!犹豫了。
这个可难办了,成婚到现在他也没有见过这个新媳妇,如今又是失踪!唉……
“听到了吗?”
元继只能急忙应道:“是”
便离开永馨宫。
元继一出永馨宫宫门,就见一个双丫髻女子蹲在门侧,身穿浅绿色群儒,淡黄色丝带垂在地上,手里拿着柳枝在地上写字,嘴里还哼着江南的小曲。
轻走两步靠近,细看了一眼,一笔一划写的“元继”,原来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长乐,张开的嘴又闭上,欲言又止,径直走开。
“元继哥哥!”长乐惊喜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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