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正百般无聊的时候,看着进教室的人,整个人似乎都精神了。许皓用脚勾过凳子坐下后,霍启侧着身子撑着脑袋,一脸欠揍地问,“串儿,长成你这副模样,到底是哪国混血,说说啊?”
许烟热泪盈眶地坐直身子,几乎调动了自己所有的毅力,才没让自己的目光随着许皓走。
天边被乌云笼罩,窗外已经下起了雨,雨丝细长,被风吹来打在窗户上咚咚作响。
许皓从坐下后,缱绻的眼神就没从许烟单薄的背影上移开过。曾经那个胆小,却活泼好动又总陪着他躲在屋子里,幼儿园活动课总是牵着他,照顾他,就算自己害怕,也总要挡在他的面前,即使哭着,也要帮他反击的小姑娘如今已长得亭亭玉立。
那短暂的一面之后,他曾经无数次担心过她,时刻惦记着她,现在看来,她过得挺好,有无话不谈的好闺蜜,有伴着她长大的竹马,那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霍启撑着头,犯贱地对着许皓吹了声口哨,冲着他打趣地说道,“串儿,干啥呢,你们俩不是兄妹吗,怎么你那眼神一副想把人弄死的样子?”
许烟在前面听见霍启的话,失落地将头垂得更低了,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突然就这么厌恶她?
王佩佩看着窗外不知道何时才会停的雨,掐着放学铃响,小声道,“寒潮来袭大家注意保暖啊,离考试很近了。”
前排的纪小菲也扭头,对着许烟提醒道,“特别是你,早点把手套大棉袄围巾都准备好,每年冬天你不请几次假,都会让人觉得冬天是不完整的!” 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
许烟只是像块木头一样坐着,下课铃一响,听见后面拉凳子的声音,许烟顿时便砰一声栽倒在桌子上,将脸埋进了臂弯里。
许皓刚走出两步,听见许烟弄出的动静,眼尾扫了一眼趴在桌子上装死的许烟,她整出的这动静,该头破血流了吧。
许烟将脸埋在臂弯里,龇牙咧嘴好半天才缓解了刚才碰在桌子上的痛楚,此刻睫毛都还是湿的,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抬起头,扫了一眼教室门口,确定人已经走了,才敢坐直身子。
正在收拾桌子的时候,想到许皓没有带伞,许烟急忙起身去后面储物柜里取出自己的伞,交给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纪小菲。“帮我把这个交给我的小哥哥!”
“那你呢?”
“我作业还没写完,我跟着他们上一节晚自习在回去,快去吧,等下走远了!”
许皓刚下楼梯,纪小菲便飞快地追了上来,装得像模像样地和许皓说着,“许同学,你没带伞吧,这雨也不知道还要下多久,我这有把多的伞,借你用用吧。”
许皓停下脚步,挂断手中的电话,看着纪小菲递过来的雨伞,眼神中带着些孤傲,他也没准备要,却在看见伞柄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许字的时候,轻轻伸手将那把伞接了过来,清冷又疏远的嗓音说了句谢谢!
许皓抓着伞的手指紧了紧,他明白,许烟是他向往的一束光,却也是他逃不掉的一场劫难。
他内心深处渴望靠近许烟,想拔掉身上的刺,去治愈那千疮百孔,却始终越不过心底的不甘心。
许烟留在学校将所有作业一一写完,看着窗外早就黑了的天,这才慢吞吞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夜空中还飘着毛毛细雨,站在公交站台等车的时候,一阵夹着雨的风吹来,许烟霎时便被冻得一哆嗦。
小心翼翼推开门,缩手缩脚地刚进屋,便听见许言问,“走读生没有晚自习,今天怎么这么晚?”
许烟见是许言,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将书包放好,一边换好鞋,一边应付道,“作业不会写,在学校赶作业了。”
许言依然杵在柜子旁边整理相册,“有不会的题目为什么不来问我?”
许烟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是特别难,我就没找你。”
许妈妈听着动静从房间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衣服怎么都湿了,没有拿伞吗?”
伞?许烟慌张地环顾四周,没有许皓的鞋,也没有她的伞,没有他回来过的一丝痕迹。
一时间竟找不到借口敷衍一下,许烟洗完澡,换好衣服刚出房间,便被一直堵在她房间门口的许言给逮了,明火执仗地问,“今天在学校有和他讲话吗?”
许烟刚洗完头发,还没擦干,神情倦怠如实说道,“没有。”
他那么讨厌她,她怎么还敢凑上去惹他烦,只要他能时不时来学校,她就什么都不奢求了。
——
黑色的创世加长靠边缓慢行驶着,坐在副驾驶的赵权开窗点了支烟,开车的阿闻顺势要了一根,一双眼睛时刻注意着旁边人行道上,不敢有一丝松懈,“你去劝劝?今天怪冷的。”
赵权三两口吸完一支烟,随手将手中的烟头丢出窗外,看着人行道上那抹高高瘦瘦的背影,“昨天晚上我看他一宿没睡,就这么在窗边坐了一晚。”
“那天……是不是母子俩吵架了?”阿闻猜测道。
寒风呼啸,细长的雨丝随着风撒下来,风轻撩起他的衣角,冰冷的手指紧紧握着掌心里的伞柄,远处不停往下滴落的雨,砸在地面上激起一圈圈荡漾的水波。
那天,不知道怎么面对许烟,又放心不下她,躲在了安全门后,听着她在电梯口哭得伤心欲绝撕心裂肺。
后来,躺在床上看着那半张照片,他的耳边脑海里,依然都是许烟的哭声,内心深处的那些悲怆的情绪,被拉扯着朝上涌动,积蓄在眼眶周围。
他终究不愿让许烟走他走过的路,不愿她受到一丝伤害,他依然选择一个人抗下所有。
许皓回车上的时候,刚准备上车,赵权上去接伞,却发现许皓抓着伞,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根本没准备松手的意思,赵权只得又默默撤了手,替他关上车门。
许皓阴鸷的眸子扫了一眼前面坐着的两人,轻声警告道,“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动许长海。”
赵权不知道他为什么临时改了注意,却又不好逾越多问。
许皓没说话,阿闻也不敢停,就这么绕着市区开了一圈又一圈。许皓自始至终都静默地坐着,冰冷的指尖在伞柄上轻轻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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