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臻呲着一口大白牙笑眯眯地说道,“前辈不应该说一声感谢吗?
若不是我们和蔚州知府里应外合找到南疆人的老巢,将其一网打尽,您和您这位爱徒还得继续给南疆圣女苗檀儿当牛做马呢!”
萧语薇顶着一张红肿不堪的脸,目光愤怒地瞪着她。
旁边的无崖子亦是满脸铁青,仿佛被人羞辱了似的,用一双淬毒的眼神盯着云华臻。
云华臻神色如常地扫过二人的脸,看着君奕陌道,
“我说错了吗?唉,没想到大名鼎鼎神医谷的人竟是些忘恩负义之辈!”
言毕,她佯装失落的模样摇了摇头,顿时周围蔚州的那些百姓们纷纷用谴责、鄙夷的目光打量着无崖子和萧语薇。
无崖子师徒留意到周围那明里暗里鄙夷的眼神,不甘心地咬牙切齿说道:“多谢!”
那一字一顿的语气,宛如要将云华臻师兄妹吞了似的。
君奕陌面露杀气,“神医谷既承认药王谷的恩情,那就请前辈以后约束好自家弟子,莫要再寻我药王谷的麻烦了!”
无崖子面色阴鸷地盯着君奕陌:“老夫记住了,走!”
说完,他甩了下衣袖,怒气冲冲地带着萧语薇独自朝着岱君山下走去。
“这老东西,说话的语气哪里有半分感激的意思,分明是更嫉恨我药王谷了!”
“无妨,一头没牙的老虎罢了,回去和师父他们说一声,日常防备些就行了。”
“多谢药王谷的二位侠士救下蔚州的百姓和我娘,我真的万分感激,不然我恐怕要死不瞑目了,到了阴曹地府也无颜面见祖宗,现在好了,等我安顿好老娘,给皇上写了奏折,终于可以安心地走了!”
蔚州知府严彬满脸诚恳,神情轻松地看着她们拱手道谢。
云华臻看着严彬精神奕奕的模样,内心觉得有些遗憾,她叹了口气,还是直言道,
“抱歉,身为医者我无能为力,解决不了南疆的蚀心蛊……”
“小神医不必歉疚,我对死亡早有预料,被虫子啃蚀的心脏,怎么可能会重新恢复生机长出来?此事绝非人力所为,还请小神医告知在下,我还有多少时间?”
云华臻神色认真地看着他回答:“三个月。”
“足够我把南疆这件事善后了!”严彬满脸意气风发地说道。
“你放心,虽然我解决不了南疆蚀心蛊,不过我会尽量让你免受蛊毒的痛苦折磨!”云华臻语气坚定地说着。
“再次感谢!”
她们正聊着,有衙役过来寻严彬,他匆匆打了个招呼,就朝着苗檀儿的那些仓库方向赶去。
君奕陌蹙眉问道,“小师妹,那蛊毒真解不了吗?”
云华臻先是犹豫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能,但需要去南疆部落找到记载蛊毒传承的古籍,方能对症下药,别无他法!”
“那记载蛊毒的古籍一般可能放在何处?”
“如此重要的东西应该在南疆皇室那里吧,你不会是动了心思去寻吧?严彬这么重要吗?”云华臻不明所以地望着君奕陌。
“我是担心南疆部落将来把蛊毒大范围地用在其他地方害人,到时候控制更难,若是现在就将那培养蛊毒的根源掐灭,才能彻底安心!”
云华臻反驳,“你把这事想简单了,你对南疆部落了解多少?谁知道去了那里会不会易进难出?从前西陵也派高手探过,有去无回。”
“严彬不是抓了很多南疆人吗?分开审一审,总能撬开一些嘴得到些有用的消息,我一会去问问他。”君奕陌满脸认真地回道。
“那此事就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蔚州的官兵在岱君山忙碌了半天,终于和一众百姓将全部仓库的物资都搬走了。
云华臻二人下山后,先是回了一趟龙泉镇,将事情来龙去脉和药王谷众人说了一遍。
“无崖子那老顽固心眼子比针尖还小,嫉妒心又重,你们以后见了神医谷的人都机灵着点,别吃了亏!”穆谷主提醒了一下其他弟子。
“是,谷主,我们有武功不怕他们!”
“对,神医谷的那些酒囊饭袋已经被咱们收拾过几次了,我看该是他们吃亏才对!”
“对啊,不是说无崖子武功尽失了吗?怕他做甚,不爽就打!”
有几个弟子仰着脑袋神色得意地说着。
穆老头顿时额头青筋直跳,指着那几个鲁莽的弟子,
“老夫看你们几个脑袋也不灵光,那神医谷真若个个是酒囊饭袋,能延续几代人?
无崖子失了武功如何?他的毒术依然能将你们这些小子毒翻!而且对方擅钻营,你们怎么确定他没有靠山?”
“谷主,您这不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气势么?”有个家伙低声嘀咕着。
云华臻无语翻了个白眼,“师父的意思是,让你们做事机灵点,莫要轻敌,别忘了,神医谷还养着一堆杀手呢,前些日子在京城时,大家不是都领教过了吗?”众人这才恍然反应过来。
蔚州
悦来客栈,无崖子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不起眼的人走进屋子,
“回禀谷主,属下打听清楚了,那药王谷的人都留在了龙泉镇。”
“穆风清那老东西也在?”无崖子一脸意味不明地问他。
“是!”那人低垂着头应声。
“你通知咱们的人去一趟龙泉镇,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让药王谷那些人死在龙泉镇!”无崖子神情阴狠地下着命令。
“是!”言毕,那人匆匆退下。
“师父,那个南疆女人百般羞辱我们神医谷,我想一并除掉她!”
旁边角落里站着的萧语薇小跑到无崖子身边,撒娇地挽着他的手臂。
无崖子脸色稍缓,无奈地解释,“那个南疆女人在官府手里,怕是不会让我们江湖势力插手。”
“那我们就这么白被她羞辱了吗?我好不甘心啊!”
萧语薇脸上的肿胀虽然消了,但说话间,牵动了脸上的肌肉,隐隐还有种火辣辣的痛,身上的鞭伤更是让她有苦说不出来。
无崖子眸光微闪,喃喃自语:“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