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萧瑾轩蓦然间提到萧语薇,全家人都微愣了一下,萧侯爷深叹了口气,
“你们小妹想法是好的,但她身在宸王府后院,看不到此事的内里凶险,你们身为兄长,自己要有分辨能力!”
“是啊,那宝藏确实诱惑力极大,可对咱们这样的权贵人家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不至于让阳儿为此去搏命啊,娘就希望咱们全家都整整齐齐的!”侯夫人捏着手帕轻拭眼角的泪。
老四萧瑾轩却微蹙眉头,想到幽怨的萧语薇满脸心疼:
“唉,可小妹那边怎么办?她在宸王府孤立无援,处境艰难,若是有个郡主的名头还好过些,眼下大哥这边寻宝失败了,咱们还得替她想想其他法子!”
老三萧瑾钰摇了摇头,“大哥此行不容易,还是让他好生养伤吧,不要留下什么暗伤,小妹那里,我再给她多送一些银票,咱们都在京城里,总归宸王行事还有所顾忌!”
“小妹暂时不会有事的,我找人打探过,宸王根本不去小妹那里,她关起门来过日子问题不大,至于郡主的封号,以后有立功机会咱家争取一下应该不难!”
萧家的智多星萧瑾旭也满脸严肃地出着主意。
“旭儿所言极是!”萧侯爷颇为欣慰地看着几个儿子,想到萧语薇他又无奈地对旁边疲惫的侯夫人说道:
“你在闲暇时多劝解一下薇儿,让她说话做事顺着些宸王,既然成亲了便主动些,生个儿子才是要紧,别寒了宸王的心,把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情谊都消耗没了!”
“侯爷,你怎么能这么看待咱们的女儿,她才是最无辜的!
那宸王都把薇儿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前段时间在漱玉楼当众都敢给她难堪,那个白眼狼萧语菱也欺负薇儿,你还让她怎么委曲求全?”侯夫人不敢置信地瞪着萧侯爷反驳道。
“唉,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薇儿一直和宸王对着干有什么好处?没看到宸王妃和宸王关系日渐亲密吗?人家若是再抢先生下一儿半女,那薇儿更在王府没有一席之地了。”萧侯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谢舒敏摇了摇头。
他这个夫人啊,过了几十年养尊处优的后宅生活,已经彻底养废了,完全忘了其他权贵人家深宅后院里的暗潮汹涌。
果不其然,侯夫人满脸怔忡了片刻,毫无底气地问道:
“有那么严重吗?萧语菱那个贱人身份低微,还能越过去我的薇儿?咱们薇儿最大的底气可是镇北侯府!”
“哎吆,我的夫人啊,母凭子贵的道理你难道还不懂吗?咱们侯府权势再大,也不能直接插手王府后院之事,鞭长莫及啊!”
萧侯爷满眼俱是无奈,他原本还期待萧语薇能给镇北侯府的未来带来更大的希望,现在看来,不添乱便是好事了!
当然了,他还是心疼这个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的!
宸王府芳菲院
“大哥怎么这么不争气啊?我都把宝藏地图送到他手里了,带着那么多护卫居然连宝藏都没找到!”
萧语薇满脸恼怒,焦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她还以为那前朝宝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连后续受封郡主,打脸隔壁的萧语菱都想好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交给大哥的任务竟然失败了!
萧语薇好失望,宛如心里被人挖空了一块!
角落里的丫鬟红袖低垂着头,收敛着心思不敢多言。
那大公子此次寻宝都险些丢了性命,血淋淋的横着被人抬回来,在小姐这里都落不下半句好话,她更没听到小姐有只言片语关心大公子的身体。
红袖余光里扫到了萧语薇红色如火的衣裙,不由陷入恍惚,神游天外,她突然觉得小姐变了!
自从小姐嫁入宸王府好像换了一副面孔,她处置虐待下人时,也不再像镇北侯府时一样让她帮着掩饰了,短短几月,一起跟着小姐来宸王府的六个丫鬟,好像只有自己没被小姐偷偷虐待过。
想到这里,红袖内心燃起了一抹希望,小姐对她是与众不同的!
但很快她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死去的宸王府丫鬟的脸,那丫鬟后背上的皮可是被小姐命婆子活生生地扒下来的啊!
当时她就站在小姐身后看完了全程,到现在她都记得那丫鬟凄厉的惨叫声和死不瞑目的一双眼睛。
窗边一阵冷风拂过,红袖猛地清醒过来打了个寒颤,掐着大腿肌肉告诫自己:
红袖别做梦了,小姐压根就不把丫鬟的命当回事!
最近她发现,每次小姐从院中长廊里走过,总是用那种居高临下,看畜生的目光扫过下人的脸,那时她就认清了现实,人畜无害的小姐是个佛口蛇心的人!
“红袖,你说那么一大笔宝藏,到底被何人拿走了?”
萧语薇的突然出声打断了红袖纷乱的思绪。
红袖低垂着脑袋,不敢让小姐看到她此时的脸,
“奴婢听官府的人说,那栖玉山上除了大公子的人,还有前朝顾氏族人,和许多江湖势力、甚至还有别国势力,打起来一片混乱,地下暗道又错综复杂宛如迷宫,所以宝藏最后归属谁?并无人知晓!”
萧语薇沉默了良久,满脸惋惜遗憾,自言自语道:
“唉,真是可惜了!若是大哥顺利得到这批宝藏,本小姐就有足够多的银票干大事了!”
红袖不敢接话,缩在一角沉默不语。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诸事不顺,本小姐得去一趟宝华山祈福去!红袖,你快去提前准备一番!”萧语薇心事重重地挥着手打发走了红袖。
次日,云华臻在城东一带出诊,返回时在大街上买了一袋零嘴解馋,转身离去时,忽然余光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道袍背影,她眸光微动,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那老道穿过繁华的街道直奔权贵云集的府邸方向走去,云华臻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又绕了两处后巷,两刻钟后,见那老道站在了宸王府后巷外。
“不对啊,那位小姐的气运命格不该如此啊,怎么会这样?”老道轻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