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三道黑影手持长剑刺了过来,云华臻身形灵活地闪避了一下,在腰间轻轻一抽,一柄软剑出现在手中,瞬间便对着那黑衣人冲了过去。
“铿铿~”刀光剑影相接,碰撞出一道道声音,云华臻和对方交手数十招,便察觉到对方练的招式均是大开大合的打法。
她微微勾唇,便发挥自己的优势,集中攻击对方脖颈、腋下,果不其然,连续二十个回合,那人为了躲开她的攻击,步伐逐渐就凌乱起来了!
“住手!”
随着凌空突来一道声音,双方警惕地拉开距离快速后退。
“小师妹好俊的功夫!”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云华臻迅速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一袭青色直缀的年轻男子,身披蓝色大氅满脸含笑地看着她。
云华臻仰头望着他,脑海里灵光一现,试探性地问道:“二师兄严玉殊?”
“小师妹聪慧!”严玉殊身形轻轻一点便稳当地落在地上,
“小师妹学武不过三年多,倒是比我身边的这几个练武十余年的护卫强。”严玉殊打量着她手里那把精致的软剑。
“我不过是一时投机取巧罢了,论内力不敌你的护卫。”云华臻面无表情地说着。
“小师妹谦虚了,能在三十招内找到凌一的武功破绽,可不是寻常习武之人做到的!”
严玉殊“啪”的一下打开了手里的折扇轻晃着。
云华臻撇了他一眼没说话,这秋冬天气,穿毛绒大氅用折扇,可真是……奇葩!
“小师妹不请师兄里面坐坐?”严玉殊嘴上这么说着,脚步已经走出去了!
“二师兄请!”云华臻挑眉快步跟上,小蝶快步冲到厨房烧热水泡茶。
一刻钟后,严玉殊抿了一口热茶,眉头轻皱,
“小师妹,你这茶叶不行啊,略显粗糙。”
云华臻:“……”
还不待她回话又继续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没银票用,不然怎会过得如此朴素?
幸好师兄今日来了,不然再晚一些时日,你们主仆三人岂不是过着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生活?”
小蝶和沐云二人被他这番话说得满脸羞炯,面红耳赤地低垂着头。
云华臻看着他一个人脑补完了所有的故事,立即笑着出言反驳:
“二师兄,不至于如此,这茶虽不及你那陶然居的茶叶精致,可也是咱们药王谷的老茶树所产,师父他老人家素日里都舍不得喝!”
严玉殊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老头子压根不懂茶,他就算放点枯树叶,也会夸一句好茶!”
云华臻:“……”
她能说什么?
她和老头品了三年茶,师徒二人还经常交流茶叶相关。
想到严玉殊今日突然来上门,云华臻满脸歉意:
“二师兄,抱歉,原本该我去上门拜访的,没成想太忙了,竟然让师兄来找我了,惭愧!”
“无妨,你我平辈不必如此,何况师父很早便给我写了信,让我看顾着你一些,今日一见,小师妹倒是比我想象的强多了!”严玉殊面色平淡地打量着她。
“嗯,师父总觉得我没出过门,他不放心,其实京城没想象的危险,何况我们三人武功都可以!”
严玉殊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地继续又道:“听说小师妹把君奕陌的顽疾治好了?”
云华臻斟茶的手微顿,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二师兄说笑了,众所周知大师兄的身体神仙下凡也治不了,更别说我那浅薄的医术了,不是刚出殡吗?莫非二师兄近日不在京城?”
严玉殊眼神微闪,收敛起异样,“也是,若小师妹的医术真能治好君奕陌的沉疴痼疾,恐怕在整个大陆都要哄抢了!”
“二师兄也太高看我了,我才学医三年,不过是读了不少药王谷的古籍,看过个穷苦百姓,哪有那等本事,不然初来京城就不会连一处合适的庭院都找不到了。
幸好小蝶二人遇到了师兄,听说师兄喜欢字画,我这里倒是有一幅合适的,还请师兄收下!”
言毕,她让小蝶取来放到一边。
严玉殊神色微愣,“你不必如此!”话虽如此,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打开画卷一看,瞳孔一缩,“小师妹大手笔!”
“偶然的机会得到这幅画,如今也算找到合适的主人了。”云华臻满脸笑意盈盈的样子。
随后师兄妹二人有来有往地又闲聊了半个时辰,严玉殊才带着三个护卫离开了。
云华臻站在庭院里出神,这位二师兄严玉殊给她的感觉有些捉摸不透,至今她也没搞清楚对方的来意!
若只是关心同门师妹,突然问君奕陌的身体干什么?倒像是试探!
莫非二师兄的目的是君奕陌?
忽然她又想起来,在离王府的那些日子,可从未听过君奕陌谈及二师兄相关,按理说同门不应该如此冷淡才对!
“小姐,怎么啦?”小蝶看着她丰富的表情变化,有些诧异地问道。
“你们觉不觉得二师兄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云华臻蹙眉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
细心的沐云若有所思了一番,“小姐是觉得他在试探?”
“嗯,第一次见面,武功、大师兄、我的医术、师父、字画来历,他关注的不免有些太多了!”
沐云听到这里,满脸的不解,“不应该啊,玉殊公子素日里很是照顾同门,擅长经营,在京城根基深厚,以前听药王谷的人说他是个八面玲珑之人。”
云华臻沉默不语,“罢了,随缘吧,人和人相处也要讲究缘分,我也没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说罢她就回屋了。
街上一片喧闹,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缓缓地行进着,凌一有些欲言又止。
“你干啥支支吾吾,想说什么直接问便是!”
严玉殊手上不停地翻着烤炉上的果肉,热气滋滋直冒。
“公子,您是不是不太喜欢那位云小姐?”凌一好奇地看着他。
“并无!”
“那您第一次见面为何有些针对那个小姑娘?”
严玉殊仰头手里的果肉一抛,便掉进了嘴里,
“本公子的这位同门小师妹可不简单,入谷不过区区三年,武功、医术皆精通,听说还略懂奇门遁甲、玄门之道,你说我能将她当作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看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