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管事一愣,忽然看向君奕陌等他指示,他挥手示意:“就按小师妹说的办!”
于是,许管事立即转身离开了里屋。
云华臻又望闻问切仔细观察了君奕陌的眼睛、舌苔、指甲、取血,最后拿出纸笔在一旁桌子上开始记录脉案。
一刻钟后,许管事带着两个侍卫抱着一大包衣物匆匆走了进来,把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他又指挥着几个护卫围住了书韵斋才走进来打听消息。
“云小姐,王爷的情况如何?”
云华臻秀眉轻皱:“脉象虚浮,邪气入体,正气不足,阳气大伤,精气流失过度!”
许管事听的满脸担忧:“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种情况不是女人太多,便是……”
云华臻还未说完,许管事立即焦急地反驳,
“不可能,王爷身边连一只母蚊子都没有,哪来的女人?”
床榻上的君奕陌无语望天,许叔也太急了!
云华臻忽然一愣,蓦然间明白了许管事的意思,她强行忍住笑意,继续又道:
“我的意思是他身边的东西有问题!”
言毕,她走到那一大包衣物面前,随手翻看着衣服和物件,片刻后,她的目光定在了一块漂亮的玉玦上。
“大师兄,这物件的来历你知道吗?”她拿起那玉玦让君奕陌看!
他微微点了点头,“这是我十五岁生辰时,父皇所赐,怎么了?”
云华臻没说话,只是拿出来一张黄色的符纸,忽然对着那玉玦贴了过去,顷刻之间,那玉玦忽然自动开始颤动,仿佛里面藏着一个活物似的。
旁边的小蝶和许管事震惊的无以复加,床榻上的君奕陌也是惊的崩紧身体瞳孔一缩,内心惊骇不已。
半柱香后,那玉玦里忽然钻出一缕黑烟,想要向外逃窜,云华臻面色平淡地对着它又扔了一道符箓。
那黑烟蓦然间就被吸附到符箓里了,几道金色符纹若有若无地闪烁了一下,很快那黄符纸就凭空起火自燃起来,眨眼间灰飞烟灭了。
“这,这是?”许管事眼神大骇,指着那符箓半晌说不出话来。
云华臻看着君奕陌语气生冷:“有人处心积虑为了害你,刻意将一块墓葬里沾染了阴气的玉玦送到了你的手里,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戴了几年了吧?”
君奕陌眼神幽深如墨,语气冷硬:“三年了!”
“那就对了,若是偶尔,最多身体虚弱几分,可三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邪气入体,吸食阳气,以少聚多,你的身体才会每况愈下,若是我晚来半个月,大师兄,你就命丧京城了!”
许管事“扑通”一声巨响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祈求道:
“云小姐,您能看出来,一定能救王爷吧?我求您,一定要救救主子,他是个好人,好人不该早死啊!”
云华臻猛地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小蝶,快把许管事扶起来,我这不是来了嘛,别急,我之所说出来,就是让你们对那幕后黑手做到心里有数,留点防备之心,免得再次吃了暗亏!”
“谢谢云小姐,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许管事满脸堆着笑,变着法子吹捧她。
君奕陌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落寞,他强打起精神笑了笑:“好,此事我记下了!”
云华臻内心直叹可惜,同情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告诉他残酷的真相:
“你身上的问题,远不止这一块有阴气的玉玦,你本身就身中剧毒,即使没有那块玉玦,恐怕也是要受尽折磨!”
“我知道,我还有多长时间?”君奕陌神色平静地看着她。
云华臻挑眉轻笑,“大师兄,你这是不相信我啊!”
君奕陌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我体内的毒叫红粉骷髅对吗?”
她点了点头,神情认真地解释着:“没错,中毒者受尽折磨,随着年龄增长,面若桃花,容貌愈发昳丽,可绝对的绚烂也意味着身体被消耗了极限,七日后,身体会进入极度的虚弱期,七七四十九天后,体型削瘦,皮包骨头,受尽折磨而死,最后只留下一副白骨。”
“这么说,我还有不到两月时间了!”
“主子!”许管事悲痛欲绝地一声“扑通”又跪在地上。
云华臻无语,“许管事也太多愁善感了,我也没说治不了啊!”
许管事的一声呜咽顿时戛然而止,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她。
君奕陌也是一脸的怔忡,满脸复杂地看着她,以为云华臻在安慰他。
云华臻知道此等大事其他人不会轻易信她,迅速拿出在醉仙楼时写的那份药材单子。
“许管事,明日一早,你悄悄带几个自己人外出采购单子上的药材,分开购置,低调一些,莫要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许管事接过那单子,“莫非这就是治疗主子身体的药材!”
“嗯,这是药浴的东西,一切顺利的话,你主子三个月就恢复如常了,以后娶妻生子,长年百岁都有可能!”
云华臻刚说完,许管事满眼放光地看着她,宛如盯着一块肥肉,很快他火急火燎地离开布置任务去了。
云华臻又看着安静地坐在床榻上的美男,“大师兄,你要想好好活下去,最近就莫要动用内力了,你每用一次内力,都是加速体内的毒素扩散,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说完,她就收起药箱让仆人带着她去客院安置去了,这一天可是太累了!
一夜好眠,次日一早,云华臻就起床了,简单地自己扎了个高马尾,换上一套利索的白衣锦袍她就去了前院。
“小姐,你怎么不等奴婢给你梳好看的发髻呢?”
“暂时不用那么麻烦,这男装穿着方便行动,不然未婚的离王府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万一消息传出去,各方难免会留意,不利于给大师兄治病!”
屋子里的君奕陌正端坐着慢条斯理地吃早膳,云华臻就笑眯眯地走过去了,看着偌大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小米粥、粗粮馒头、清炒的绿蔬、咸菜,她陷入了深思,
“大师兄啊,你好歹也是王爷,这吃的也太素了,是不是那些人克扣了你的俸禄?这也忒过分了,还让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