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姐,听说你女红很好?”
林思泠饶有兴趣地,盯着张荷花身上的衣裳看。
虽然是一件普通旧衣,看得出张荷花心灵手巧,在领口、袖口、补丁处都精心绣了荷花纹,恰到好处掩饰生活的窘迫。
三人组比起来,李玉梅家境最好,衣裳补丁最少。但张荷花因为这件绣工出色的衣裳,显得格外气质出众,吸引人目光。
张荷花被林思泠打量得有点不自在,细声细气问:“我女红不精……泠妹妹,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思泠微微笑:“荷花姐,你喜欢女红的话,缺少绣线可以考虑用头发丝替代啊?以针为笔,以发为墨,绣出个不一样的花鸟虫鱼、锦绣山河来!”
张荷花一听,沉思片刻,眼中绽放出光彩。
“头发丝那么细的东西,轻轻一扯就断,掉地上不容易找见——怎么能用来替代绣线呢?”
李玉梅无语地扒拉顿住脚步的张荷花,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泠妹妹你真是异想天开!”
林思泠冲着三人背影,不服气地放大声音:“玉梅姐,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她可是不止一次,听张柚抱怨自己闺女不学无术了。
头发其实还能派上别的用场。做假发、做肥料,甚至做劣质酱油!
当然做酱油是奸商害人,不能吃的。但假发和肥料的用途,她暂时不打算说出去。不然,以后人人都知道收集青丝了,她刷忠诚和好感的原料从哪来?
有些知识,不到传播出去的时候。
反正现在有她的金手指,不担心肥料的事。
张荷花挣脱李玉梅的手跑回来,红着脸,问埋头准备继续松土挖坑的林思泠:“泠妹妹,你知道用头发刺绣的事,能不能具体告诉我?”
“具体?”
林思泠目的只在于把青丝的用途广泛流传出去,改变她“变态癖好”的名声。她没想过张荷花真能用青丝做女红。
踌躇一下说出自己所知道的。
“荷花姐,我只会拿针线补衣裳,刺绣什么的一窍不通。你想知道,我把我听来的,全部告诉你?”
“泠妹妹,你快告诉我!”
张荷花急不可待。向来不敢直视人的眼睛,此刻不顾一切紧盯林思泠。甚至主动踏进篱笆门,拉住她的手。
李玉梅一脸无奈地瞅着她们两人。李芹则低着头,木呆呆立在她身后,面无表情。
林思泠对李芹态度感到奇怪,不由自主多关注她一眼。回过神,对张荷花讲解出自己所知。
“荷花姐,我听人说,取发是很关键的一步。养好的头发,用山茶油浸泡,再用芭蕉叶灰加水揉搓出泡沫,要保证取下的头发,有足够的韧性和光泽。”
“哪来的山茶油?”
李玉梅嘴巴说无趣,耳朵竖起听,忍不住又插话。
“玉梅妹妹,山茶我们以后可以自己种?”
张荷花瞥她一眼,目光嗔怪,似在怨她多嘴。
“泠妹妹,你继续往下说!”
林思泠见她当真感兴趣,便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说出来。
“头发还可以染色。花草、树叶……如生姜可以染出黄色,辣椒叶用来制成绿色,芭蕉心可以染出紫色……”
“总之,慢慢实验呗。”
面对聚精会神听讲的张荷花,林思泠笑起来:“荷花姐,听说你女红好。说不定,将来你能在这方面,大放异彩呢!”
现在处于荒年战乱,大家顾不上享受奢侈品。但若有一天和平安定,张荷花定能凭着自己出色的女红技艺,发家致富。
张荷花被她夸得不好意思:“我、我就是喜欢刺绣,闲下来,才能研究这个……”
在这封闭落后的地方,买不到丝线也没钱买,林思泠此刻的话,像是拨云见日,让她重燃希望。
林思泠回窝棚翻找一通,将已经刷差不多忠诚、好感度村民的头发,找出来几束送给张荷花,让她拿回家慢慢研究。
皆大欢喜。
以后收集青丝师出有名,不再是怪癖;张荷花也能继续追求自己的爱好梦想。
目送三人远去,林思泠默默为自己点个赞——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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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林思泠只种庞丹丹和吕元淼的青丝。庞丹丹对她的起始好感、忠诚高,很快刷到双属性90。不过吕元淼的属性却十分奇怪。
好感度达到80,但忠诚度就像公玉谨一样,再怎么刷也是刚过及格线:50。
公玉谨是因为身世问题,不肯轻信任何人;那么吕元淼是因为什么?
苻宸?他的忠诚,早献给了自家将军,所以,再分不出多余心思效忠别人?
那这桃源村,暂时还是别让他知道才好。
刷不到高忠诚,如鲠在喉,总觉得不安全。
系统反复询问。
“检测到庞丹丹好感度目前为90,忠诚为90。可以收为随从,是否收为随从?”
“收,确认!”
庞丹丹知恩图报,重情重义,这么三观正的女孩,林思泠是一定要收的。
“随从47,庞丹丹。年13,女。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天赋:经商。随从空置名额,目前为53。”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林思泠发现,能被系统用八字成语来形容的,都是一开始,她并未如何看重为人才的人。
先有妘叶,后有庞丹丹。难道,这两人以后培养起来,会是不输于顾枫的存在?
由不得她多想,系统声音持续作响。
“检测吕元淼好感度目前为80,忠诚为50。可以收为随从,是否收为随从?”
林思泠毫不犹豫:“收,确认!”
50忠诚度虽少,一旦收为随从,在系统压制下,对方至少对自己生不出反叛之心。
以后找到症结所在,再慢慢改善关系吧。
“随从48,吕元淼。年27,男。天赋:骑射、刀法。随从空置名额,目前为52。”
林思泠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只剩下公玉谨、李芹一家以及那对向来低调寡言的流民夫妇,没有收服了。
想到方才李芹那张阴郁的面孔,死灰般的眼睛,她郁闷地摇头。
最怕与这种心思深的人打交道了。
因为你压根猜不出,他们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