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跟沈思久说的?”他冷声道:“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
“艹!”手上有力无处使,抓住包带狠狠地扯了下来,我啐骂道:“你裴舒就是有病!管沈思久什么事!”
“你的投资是谁给你的?”他突然问。
我所有的气焰,烦躁瞬间都消失了,握着包带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发现了吗?我把自己卖了的事。
我已经拿了那笔钱,已经这样了,我应该去面对这些,应该。
强迫自己直视上裴舒的眼睛,等待着他的不齿,等待着他的审判。
“呵,”熟悉的冷笑,深深的无力感,他说:“特意从外地集团注资过来,绕来绕去,掩人耳目。”
“你和沈思久究竟在玩什么?有他沈思久,他们沈家给你投资不是很正常?”
我,
听到了什么。
“看看你这副模样,还说管他什么事。呵。”他大笑起来。
笑到扶着墙角,无力地瘫靠在墙面上:“你还不是因为他。”
“还不是因为他!”
他的笑声不断回响。
我的脑袋乱成一团。
“你走!”我抓着包带愤怒地将包往地上摔,却又在即将摔到地上时停住了,只剩无力地大喊:“你走!”
回应我的只有笑声。
他瘫靠在墙上,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肚子,身上的白衬衫皱皱巴巴,脸上的眼睛奇奇怪怪,明明嘴里的笑声那么大,眼睛却在淌着水。
一滴一滴的清泪划过他的脸庞。
他望着我的眼好像在说我把他杀了。
“裴舒!你有病?!你能不能走!”我恨恨地瞪着他,再次冷声说。
笑声依旧经久不散,他没有丝毫要走的意向。
“好!我走!”我把包重重甩在肩膀上,转身抬脚。
肩膀突然被一股大力按住,一只手紧紧地捏着我的肩膀,捏得我生疼。
捏着我肩膀的手将我推回墙上,像是不够解恨一样,他又用另一只手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眼中充满了恨意:“我凭什么要放你幸福!”
“你想和他沈思久在一起简直是做梦!”
“婚约我会取消,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不论你是不是自愿!”
声音轻轻的,却让人恨得发痒。
说话的人恨,听的人也恨。
下巴上捏着的手指越发用力,压迫的痛感通过骨头传到我的神经上。虽如此,我依旧愤恨地看着他,丝毫不让。
在我以为骨头要被捏断了时,他终于松开了手,猩红的双眼看着我,一步一步地退到了楼梯上,像是重症之人寻求死亡一样,无所谓地后退着下楼梯。
一步,一步,直到他的视线再也无法与我相交。
我靠在老旧的玻璃门上,无力地滑落在地。
老旧的玻璃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在对我无能的嘲讽。
在工作室里呆了一夜。
第二天我戴了个墨镜遮挡红肿的双眼,继续埋头工作,准备比赛事宜。
我必须努力,努力到可以掌控自己的一切,不要再被他人所左右。
又是晚上九点多,我发微信问沈思久在哪。
沈思久给我发了个位置,一张自拍,是他跑代驾的自拍,说他跑完这单就回家。
我想了想,骑着共享单车赶到了那个定位。
是a城顶尖的会所之一。
等了没两分钟,沈思久骑着他那辆折叠的小电动车停在了我面前。
“珠珠,等久了吧?”
爽朗的男声,满脸笑意的清爽大男孩。
他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掏出一支玫瑰花递到我的面前。
两只眼弯弯地看着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伸手接过那支玫瑰,最后低头看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轻声说:“沈思久,我们说说话吧。”
“好啊,珠珠。”他摘掉头盔,把电动车停好,随我站在路边,看着黄色明亮的灯光打在我们俩身上。
“我工作室投资的事你知道吗?”我问。
他笑了几声说:“我之前也没想到你工作室的投资竟然是我们家安排的,应该是我哥。”
“我真没想到,我跟他们吵架,离家出走,他们竟然心就变软了。”他笑着讲,又转过头来,看着我轻声道:“珠珠,你知道吗?这意味着,他们同意我站在你身边。”
掺杂着黄色灯光的夏夜下,面前的大男孩歪着头,眼睛看着我笑得弯弯,尖尖的小虎牙露在扬着弧度的唇边。
“我们”我望着他,有些不忍心打破这份笑容,想说的话卡顿起来。
“欸!是我哥欸!”沈思久突然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往对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