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明显的豆腐渣工程,林旭阳的眉头微微的一皱,同时暗中给四皇子一个眼神。
“咱们再往前走一走。”
在四皇子的带领下,一众人又向堤坝的前方走去。
李汉文和张翰河相互对视一眼,只能战战兢兢的跟在林旭阳和四皇子的身后。
越往前走情形越发的严重,前方的堤坝尚且还能做一些面子工程掩盖一下,可是后方的工程明显就是豆腐渣。
四皇子的眼神越发的犀利起来,林旭阳暗中给四皇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都决定按兵不动,想方设法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这里由于地处河床位置比较狭小的地段,固而水流比较湍急。
“来人,下水试一试深浅。”
随着四皇子一身领下,他的贴身侍卫率先跳到了河中。
林旭阳眼见河水位并不高,只是没过了侍卫的腰间而已,看来眼下洪涝有所缓和,林旭阳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其他的河段情况怎么样了?”
四皇子微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张翰河,“总督府的人是否派人前去修缮?”
张翰河哪里敢拖延?立马将总督府修缮河床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四皇子做的汇报。
要说江南总督张翰河也是个倒霉的人,他原本是大为元年的进士,由于是寒门出身在朝中没有任何根基,今天能够坐在江南总督的位置上也是全凭个人的打拼和政绩。
自从来到江南调任总督之后,各派系的人马多次对他进行拉拢。
张翰河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无论战队任何一方都会受到其他各方势力的打压和排挤,故而一直选择明哲保身。
所以他在江南任上干的格外辛苦,因为不属于任何派系,又在朝中没有任何根基,全凭靠他单打独斗。
很多给予地方的资源他都是最后一个才能拿到的,而且每一次都是挑着其他地方剩下的。
也幸亏江南是鱼米之乡,又是整个大魏王朝的赋税重地,一向比较得皇帝的重视,各派系的人马表面上才对他有所礼让,不过暗地里却给他使了不少的板子。
尤其是太子慕容府对张翰河三番五次拉拢不成,就对其进行暗中打压。
江南总督可是一个肥差,能管着整个大魏王朝三分之一的赋税,这可是妥妥的钱袋子。
太子慕容复一直希望江南总都成为自己人,可这么长时间一直是与愿违。
四皇子听着张翰河的汇报,其实他的处理也算中规中矩,大的方向拿不出任何过错。
“好了,今天就先这样了。”
四皇子拖着疲惫的身躯挥了挥手,“马上命令银曹和法曹以及粮曹还有工曹带着他们各部门的账,目前来钦差大臣府。”
“遵命。”
张翰河紧张之下额头上的汗也不停的往下滴,他甚至连擦拭汗液的心思都没有了。
“启禀四皇子,银曹马飞天大人告病在家。”
“什么?”
四皇子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怒气,“江南发生了如此重要的事情,他堂堂的一个银曹居然敢告病在家。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拍其他的官员顶替他的位置?”
张翰河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一脸探究的神情盯着四皇子。
这马飞天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派系的人,而他的嫡长女还是太子的侧妃,凭借着这层关系,马飞天平日里并不将张翰河放在眼里。
“罢了,让其他的官员尽快带着账目来见本皇子。”
话音刚落,四皇子便带着林旭阳转身离开。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就刚才看到的情景交换了一下看法。
“看来这一次我们来江南危险重重,阻碍重重。”
四皇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未来的前景堪忧。
“殿下有什么好担心的?您可是陛下钦点的钦差大臣,若是真的遇到了一些不长眼的大可以使用钦差大权。”
林旭阳轻声安慰着,“不过只怕那些账目太子殿下早就已经派人做干净了,我们想要从中间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似乎是有些困难。”
这才是眼下林旭阳自己担心的事情。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千里迢迢来到江南,我们两个人空手而归吧。”
四皇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林旭阳,“实在不行软的不用,我们就来硬的。”
“殿下万万不可以。”
林旭阳立马摆了摆手,“想必我们前来江南的事情,太子殿下早就已经通报给了江南所属的官员,这一次想必他们也是有备而来。”
“如果真的想要拿到确切的证据,我们就不能力敌,而是要支取。况且这大大小小的官员当中都隶属不同的派系,我们也可以利用各拍戏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争相斗争,咱们好于渔翁得利。”
细心的林旭阳早就观察到了江南的情景,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面已经对这里的情况有了大概了解。
“侯爷有何妙策?”
四皇子一脸兴奋的看着林旭阳,“只怕现在江南所有的官员都想合起伙来欺瞒你,我二人好从这一次蒙混过关。”
林旭阳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过四皇子的话茬。皇帝如此重视江南水患的问题,在这个节骨眼上江南的各级官员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明显的往刀口上撞。
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往年的黑锅不要被查出来,倘若万一真的被查出来,也会想着找替罪羊。
对于这些套路,林旭阳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早已经心知肚明。
“我们可以采取声东击西,相互试探的方式。”
随后林旭阳轻轻的凑在四皇子的耳朵旁,将他的计策和盘托出。
“如此就按照侯爷的方式来办。”
四皇子轻轻的点了点头,越发的觉得让林旭阳跟随他一起来江南是最正确的决定。
当天晚上江南的官场上就传出来了一阵风波,不少官员纷纷文言太子派系的人马到四皇子面前检举了其他人。
其他的官员一听,纷纷的抱不平。毕竟贪赃枉法这种事情从上至下谁的手都不干净,凭什么这个黑锅要让他们来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