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有意立我为储,可我才懒得坐这个明枪暗箭都难防的位置。
还是让二哥来吧。
毕竟二哥名声比我好,功课也比我好,哪哪都比我强,背后还有念贵妃这么大的靠山。
怎么看二哥都比我合适多了。
可父皇又给我骂了一顿。
骂我什么来着?
不思进取,贪图享乐,风流成性,无用至极。
挺好,骂的多贴切啊。
我毫不在意地任由父皇训斥,并且在父皇口干舌燥之时,奉上一杯凉茶。
父皇看我左耳进右耳出的散漫模样,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将我轰走了。
后来的事,便成了一段皇室秘辛。
二哥死了,死在赈灾回京的路上。
我提着刀闯进后宫,将我的好大哥烨王,还有他的母妃玉妃,身上都添了几道血痕。
若不是有御林军拦着,若不是我武功还不够强,他们那日必将死于我刀下,以祭我二哥的亡魂。
念贵妃疯了,一根白绫吊死于玉妃宫门前。
这些外人都没收到半点风声,毕竟父皇把知情之人,都杀了。
父皇还是要立我为太子,也是那时,我才得知原来二哥的死,也有父皇的手笔。
天家凉薄,宫中皆是无情人。
我拒绝了父皇单独赏赐于我的长弓,用自己的弓,在狩猎场一箭救下父皇的猎物,而后又将猎物放归山林。
这一举动不少大臣都收入眼底,我也彻底惹恼了父皇。
父皇赏我的,我理应接着。
但我没有。
父皇不给我的,我不该抢。
我却抢了。
所以父皇一怒之下,赐我封号为‘弃’,束于犁北边疆,无诏不得回京,无令不得踏出犁北半步。
离京前,父皇怎么说的来着?
只要我认错,他即刻收回成命。
君无戏言,所以这就是个诓我的笑话。
出城那日,不少人送我,这一点我还是挺欣慰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抱着看我笑话的心思才来的。
不过有一人绝对例外。
当年那个古灵精怪可爱软糯的小团子,如今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她在城楼上送我,站在角落里,目光定定地望着我,送了我很远。
她定然是记得我的吧?
就知不知道,心里还气不气我当年吓着她了。
后来啊,我发现犁北真是个好地方。
民风淳朴,天高皇帝远,比在京城舒服多了。
再后来啊,她爹被政敌陷害,时隔几年,父皇终于再次敲打我了。
小姑娘一个罪臣之女,她成了我的王妃。
我冠着被弃之王的名号,她被污蔑成罪臣之女。
啧,我父皇难得办了件人事。
多年后,她为了生了一双儿女。
这一遭生产她险些丧命。
去他妈的孩子,要这种东西什么用都没有。
念到这,楚倾瑶缓缓抬起头,抬起小手给了正在给自己按揉小腿的君临妄一巴掌。
不轻不重,他脸上半点印子都没落下。
君临妄攥起楚倾瑶的手轻轻吹了两下,而后贴在自己耳边。
“都说了不让你看,你非要看,你看,生气了吧。”
楚倾瑶一脚踹在他衣襟大氅的胸口。
“你嘴上说着不让我生了,那你倒是克制点啊!”
“克制不了,倾瑶,会憋死人的。”
“憋死你算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