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珠儿一愣,却也没多问,便将萧暖卿所指的那几个菜重新装回了食盒里。
见状,萧暖卿便又道,“把这几个菜端给殷妈妈吃,告诉殷妈妈是我孝敬她的。”
珠儿又是一愣,但还是什么都没多问,应了声是就退下了。
待到珠儿走后,陆千昱方才开口,“她就是你说的那个被调换的张家千金?”
萧暖卿点了点头,“嗯,是个善良的丫头。”
“菜里有毒?”陆千昱又问。
萧暖卿嗯了一声,“应该跟珠儿没有关系。”
毕竟方才珠儿明显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更何况,以珠儿这样的身份,在这醉香楼里只怕连一副风寒药都弄不到,更何况是毒?
想到这儿,萧暖卿忍不住一笑,“应该是那个殷妈妈搞的鬼,不是什么要命的毒,但会让人异常难受,她应该是想借此来问我讨解药。”
可惜,殷妈妈算错了。
所以,当珠儿将那些下了毒的菜端到殷妈妈面前时,殷妈妈脸色都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珠儿连连摇头,“是那位姑娘说这些孝敬给妈妈。”
殷妈妈看着这几个菜,浑身冒冷汗。
没毒的都留下了,有毒的全送来给她了!
“那个姑娘可有吃过这些菜?”
珠儿摇头,“姑娘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并未碰过这些菜。”
闻言,殷妈妈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凳子上。
远远看了一眼,也就是说,连闻都没有闻?
这样都能看出菜里有毒,可见对方到底有多厉害!
糟了!
她送去的菜里有毒,那姑娘必定会记恨在心,明日若不给自己解药怎么办?
这样想着,殷妈妈咬了咬牙,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吃。
珠儿自然不明白为何殷妈妈吃两口菜都是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可很快,殷妈妈就开始毒发了。
只见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都如针扎了一样疼。
可她一点儿也不慌,抬手招呼着珠儿,“快,扶我去见那位姑娘!”
珠儿连连点头,上前扶起殷妈妈。
可眼下殷妈妈中了毒,浑身都痛得厉害,珠儿刚碰到她,就令她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强烈的刺痛。
她下意识地一巴掌扇了过去,“混账东西,是要痛死我吗?”
珠儿被无缘无故扇了一巴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继续扶着殷妈妈往萧暖卿的房间走。
好在,两个房间离得并不算太远。
萧暖卿在屋里就已经听到了殷妈妈的痛呼,她一边给陆千昱喂着饭,一边笑道,“她应该是想让我以为毒不是她下的,所以使了出苦肉计。”
陆千昱也是心头冷笑。
能经营好这样大的一间青楼,这个殷妈妈的确是有些本事的。
可这点本事在遇到真正强大的人时,就成了自作聪明。
以为刻意吃下那些饭菜,萧暖卿就不知道是她下的毒了?
可笑。
不多久,房门被敲响,殷妈妈在外头痛哭流涕,“姑娘,你给我的饭菜里到底下了什么啊?好疼啊!姑娘快救救我!”
萧暖卿却没理,只给陆千昱喂完了一碗饭,方才起身开了门。
此时,殷妈妈已是痛得整个人都趴在了珠儿的身上。
珠儿也有些急了,冲着萧暖卿道,“姑娘快救救殷妈妈吧!她似乎是中了毒了!”
“哦?”萧暖卿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看向殷妈妈,“可这样子,不像是我给的毒啊!”
珠儿一愣,没听明白萧暖卿说什么。
殷妈妈却是痛得说话都在打颤,“是,是吃了饭菜后才这样的,姑娘,救救我……”
“这就奇怪了,那些饭菜我碰都没有碰,这毒不是我下的,殷妈妈要解毒,还是另找旁人吧!”
萧暖卿说完,也不回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殷妈妈。
她倒要看看,殷妈妈要忍到什么时候。
却不想,殷妈妈猛地看向珠儿,“那一定是你下的毒!是你要害我!”
说着,又要一巴掌甩上去。
她是故意当着萧暖卿的面对付珠儿。
似乎是为了警告萧暖卿,不管怎么样珠儿都是醉香楼的人,她要惩治珠儿,理所应当。
珠儿眼睁睁看着殷妈妈的巴掌甩上来,却没躲,只缩了缩脑袋,闭上了眼,就这么等着那巴掌甩上来。
但,被萧暖卿拦下了。
萧暖卿一把握住了殷妈妈的手腕,特意加重了力道,以至于殷妈妈痛得浑身都打颤,差点就要摊在地上了。
“殷妈妈这样无凭无据的冤枉人,有些不妥吧?既然珠儿这丫头最近都要伺候我,那就没殷妈妈什么事儿。”
说着,她把殷妈妈一推,顺势将珠儿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殷妈妈没有了依靠,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珠儿想上前去扶,可萧暖卿的力道大,不容她反抗。
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殷妈妈匍匐在地上,痛得浑身颤抖。
而萧暖卿却只冷眼看着,道,“殷妈妈还是快些回去解毒吧!”
说罢,便是带着珠儿回了房间。
珠儿哪里想到萧暖卿居然会把殷妈妈一个人留在了外面,一时有些心急。“姑娘,楼里其他的姑娘都还没醒,我若不管她,她会痛死的!”
萧暖卿瞥了她一眼,“你有解药?”
珠儿忙摇头,“没有,可是殷妈妈她……”
“你从门缝去看。”萧暖卿好心提醒。
珠儿便缓缓上前,透过门缝,她清楚看到殷妈妈将什么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而后称缓了几口气后,便缓缓站了起来。
哪里还有方才中毒的样子?
珠儿有些吃惊了。
她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殷妈妈自导自演……
就在这时,脸颊忽然一阵冰凉。
她诧异地转头,就看到萧暖卿手中拿着一点药膏往她方才被殷妈妈打的脸上涂。
“做人多少得留个心眼,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那殷妈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被人卖了还给她数钱呢!”
萧暖卿淡淡说着。
珠儿只觉得自己方才被打的红肿的脸颊这会儿一点儿也不痛了,想着萧暖卿的话,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就冲着萧暖卿跪了下来,道,“姑娘能不能帮我救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