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齐啸风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
哪有这么给自己洗清嫌疑的？
“父皇，您未免对儿臣的要求有些太过于严苛了吧？”
“儿臣可以找出证据，证明此事并非儿臣所为。”
“但既然不是儿臣下的毒，儿臣为何要绞尽脑汁，想办法救他？”
“儿臣不服！”
一般情况下，齐啸风很少会忤逆渊帝的意思。
一来渊帝毕竟是当今皇帝，古往今来，有哪个九五至尊能受得了天天被别人逆龙鳞的？
二来这老头向自己提出的要求，也都不是特别过分。
属于是齐啸风费点功夫，就能做到的。
不至于太过于为难！
既然不用为难就能做到，那就不至于再多向渊帝开一次口了。
可方才渊帝所提出的要求，那就属于是有点过分了。
下午老三还口口声声，叫嚣着要和自己不死不休，甚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呢。
现在他遭遇了意外，自己不落井下石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去救他的命？
怎么自己看上去像是什么玻璃心的圣母吗？
不可能！
坚决不可能！
渊帝脸色铁青，似乎没想到齐啸风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
“你以为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你三弟？”
“是为了朕？”
“你错了！”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若是还想要保住自己的储君之位，那就照朕所说的去做！”
“若是这个储君之位对你来说可有可无，那么朕不会勉强你！”
“你跪安吧！”
渊帝显然也正在气头上，不愿意再多说什么，转头便去了偏殿。
齐啸风才管不了那么多，出了龙息阁，径直朝东宫的方向返去。
东宫内亦是灯火通明，霁月、许钧等人等在殿外，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齐啸风一脸面色不善地回了东宫，众人心中皆是七上八下，打起了鼓。
霁月柔声问道：“殿下，发生何事？”
“您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看！”
“奴婢去给您熬一碗安神汤吧？”
齐啸风并没有回答，而是先将身边所有奴才遣散，独留霁月和许钧二人在此。
抬头望了霁月、许钧一眼，齐啸风微微叹了口气，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若我从明日开始不再是当今太子，甚至成为谋害兄弟手足的嫌疑人，你二人还会继续忠心追随我吗？”
此话一出，几乎是没有任何疑问，二人在同一时间异口同声道：“当然会！”
虽然不知渊帝深夜传招所为何事，但霁月还是动容道：“殿下，奴婢选择追随您，并不是因为您储君的身份！”
“而是因为您真的尊重奴婢的想法，把奴婢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其他人眼中，奴婢只是一个以色事他人的花瓶，一个供人把玩的玩物而已。”
“只有您是真心待奴婢好，把奴婢当成心腹对待的……”
“奴婢不忠心追随您，又能忠心追随谁？”
在霁月这充满感性的发言下，许钧也是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属下嘴笨，许多话都憋在心里说不出口。”
“但属下心中的想法，与霁月姑娘所述没有任何差别！”
“属下愿誓死追随殿下！”
望着二人那信誓旦旦的模样，齐啸风的心里感到安定了不少。
“其实，问题倒是还没有严重到那样的地步。”
“只是我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将最坏的结果提前讲到！”
见齐啸风如此严肃，霁月忍不住问道：“殿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深夜传召，可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齐啸风略略点了点头。
“老三不知是何原因，身中剧毒，生死未卜。”
“父皇给了我两条路，要么让我在天亮前救回老三，替自己洗脱嫌疑。”
“要么，则要承受文官们的口诛笔伐，甚至还要承受被弹劾的风险！”
霁月与许钧飞快地对视了一眼，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
“殿下，您要出手救三皇子吗？”
“内阁的文官如今都唯吕阁老马首是瞻，若是让他们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一定会将所有矛头都对准您！”
“但若是您现在想办法救回了三皇子，有相当于是救了狼的东郭先生。”
“出力不讨好……”
说到这里，霁月和许钧都有些担忧地望向齐啸风，似乎都在替他感到忧心。
原本，齐啸风并不打算管老三这个烂摊子。
这事儿本来就不是自己干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谁要弹劾自己，那就请先找出自己下毒的证据吧！
可听了霁月这一番话之后，齐啸风却突然改变了原有的想法。
“霁月，替我更衣。”
“许钧，帮我备马。”
“立刻随我出宫一趟！”
见齐啸风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二人都有些吃惊。
“殿下，您这是要……”
此刻齐啸风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与光彩。
“把老三从阴曹地府拉回来，并不是为了要向任何其他人证明我自己的清白。”
“而是要让老三放下对我的戒备，让自己想一想，要害他的人究竟是谁！”
今日之事并不是自己所为的，那除了自己之外，还能是什么人？
经过先前的敲打之后，老二这段时间都非常的低调老实，也不这么作妖了。
可以说，他向老三下毒的概率非常的低，几乎为零。
其余皇子年龄都还小，就更没有对老三下手的动机了。
除了皇子之外，还有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向皇子下手？
除了那个姓吕的老头之外，齐啸风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霁月冰雪聪明，看到齐啸风的表情，也不由得跟着一惊。
“殿下，您是说……”
“吕阁老？”
“可他是三皇子的亲外公呀！”
“三皇子又是他亲手扶持的人，他怎么可能向三皇子下手呢？”
齐啸风迟疑着摇了摇头。
“其实，这也只是我的猜想而已。”
“但老三这次被父皇圈禁，明显比从前暴躁焦虑了许多。”
“姓吕的这一招棋行险招，以退为进，也说不定……”
当然，这一切也都只是齐啸风的大胆猜测而已。
真相究竟是什么，怕是也只有老三自己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