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尧在外面喊得着实有点扰民,木知芸有点受不了,当即就要起身朝着门口而去。
萧唐却拦住了她,自己朝着门口走去。
妈的,自己没招他没惹他,凭什么骂自己?
就因为自己受女人欢迎?
“干什么?吼什么吼?”
萧唐一开门,对着站在门外的程昱尧喝道:“还有没有素质了?”
程昱尧年纪比萧唐大两岁,身着一身月白长衫,手持一把折扇,一副文弱书生的打扮。
“怎么了?”
萧唐开门之后,瞪着程昱尧道:“你说谁是废物?”
本来程昱尧还很嚣张,但是听到萧唐的话之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他也没有想到萧唐会直接开门和他对峙。
“你……”
程昱尧舔了一下嘴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但是他后面的一个跟班站了出来,对着他说道:“你不知道木知芸姑娘是我们少爷的女人吗?你也敢进她的闺房?”
“哼,你这话就搞笑。你出银子包下人家了吗?”
萧唐对着他说道:“没出银子在这里嚎叫什么呢?你张口说她是你的人,她就是你的人了?我还说京城所有的花魁都是我的人呢?你信吗?”
说完之后,给了他一个白眼。
程昱尧咬着牙说道:“我在她身上花了很多的银子,她就是我的人。”
“你花了银子,人家没给你唱曲?没给你跳舞?你自己愿意花那么多银子听曲,怨得了谁呢?花几个银子听人家唱了个曲,人就成你的了?”
萧唐不耐烦地对着他说道:“能不能成熟一点?这是找乐子的地方。怎么还闯到人家闺房里面来了?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程昱尧本来嘴就笨,被萧唐这么一通训斥,更是急得脸色发红。
“木知芸,你出来。”
他绕过萧唐对着木知芸喊道:“你出来,我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你要什么说法呢?”
萧唐挡在他面前,对着他说道:“人家怎么给你说法呢?你这么纠缠人家有意思吗?人家答应过你什么吗?”
但是程昱尧依然不管不顾地喊着木知芸。
萧唐算是看明白了。
这家伙还是个情种。
入戏太深了。
这可是青楼,这里面的女人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一切只为了从你口袋里面掏银子。
这家伙倒好,在青楼里面还深情上了。
不过也是,这家伙在十七八岁的年纪遇到了这种手段老练的漂亮女子,很难不动心的。
木知芸最终还是走了出来,对着程昱尧说道:“程公子,您这么做实在是太失态了。”
“木姑娘,你总算是出来了。”
程昱尧对着她说道:“我就想要见见你。这小子有什么本事?他凭什么能进你的房间?”
他给木知芸花了大把的银子,而且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结果他都没有进入过房间。
萧唐这种被家里面赶出来的废物竟然轻易去到了她的房间,而且这么晚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对比太明显了。
萧唐实在是不好意思告诉她,如果不是他拒绝的话,木知芸今晚就会陪他睡觉。
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没办法。
这些花魁陪别人睡觉身价会降低,但是和萧唐这种才子睡觉,身价反而会暴涨。
“因为萧公子文采斐然。”
木知芸对着程昱尧很冷淡地说道:“我仰慕他的文学才华。我们的规矩向来很明确,从来都不以银子为目标,我的房间之接待能让我倾慕之人。”
程昱尧就好像舔狗一样,对木知芸很好,但是在木知芸看来,却可能只是一棵摇钱树。
“当初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你不要再为我花银子。”木知芸对着他说道:“最开始的时候,我只不过是看你花了那么多银子,一时心软,所以给你唱了个曲。”
“我的规矩还是那些规矩,不会因为你花得银子多就变的。”
其实花魁们就是为了提供情绪价值的。
给这些有钱人提供一种类似谈恋爱的情绪,让他们有一种花魁们其实不是为了钱,而是看重你的文学才华。
从而让这些人上头。
但是,这个年代但凡能读得起书的,哪有家庭条件差的?
一个书生再穷,家里面肯定也是个小地主。毕竟一个书生可是不干活白吃白喝的存在,现在的农业是精耕细作,少一个劳动力多一张嘴可不是普通种地的农民能养活得起的。
所以这些花魁找得是既有银子又有文采之人。
但是,那些客人却觉得这些花魁不一样了,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才华。
更是被钓成翘嘴。
关键,这个年代的这些达官贵人,因为情感方面被压抑,婚姻靠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这种类似谈恋爱的感觉很受追捧。
比如,程昱尧这家伙就上头了。
现在木知芸这么说,程昱尧花了这么多银子,作为她最大的金主之一,竟然没办法反驳。
还觉得人家说得对。
人家又没逼着他花钱,是他自己非得要花钱。
人家给他唱曲,还是好心施舍给他的。
萧唐摇摇头。
舔狗不值得同情。
“木姑娘,这小子难道就有什么文学才华不成?”程昱尧指着萧唐说道:“我哪里比他差了吗?”
“他是萧唐,写出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诗句,你能写得出来吗?”
木知芸对着他说道:“我和萧公子不过就是讨论讨论诗词歌赋而已。”
“这……”
程昱尧看了一眼萧唐,发现自己确实比不过,这种优美的词句哪里是他这种浪荡公子能写出来的。
不过,听到木知芸只是和萧唐讨论诗词歌赋,一下子又开心了起来。
“你们只是探讨诗词吗?没有别的事情吗?”
他高兴地看着木知芸说道。
木知芸瞅了他一眼,说道:“我们除了探讨诗词,还能做什么?萧公子能赏脸听我唱个曲已经是我的荣幸。”
她说这话的意思是,萧唐不愿意睡他。
但是程昱尧的理解是,她们两人不会上床,当即就高兴起来。
萧唐一阵叹息,这种舔狗,真的是无可救药。
只要不当着他的面灌成泡芙,他就不会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