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随着最后一声高呼,这场婚礼终于落下帷幕。
也就在这时,
"唰——"
一声尖锐刺耳的破空声响起,仿佛一道幽蓝色的闪电划破长空。
紧接着,柳沉裳那一道模糊不清、快若疾风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手持长剑直直地朝着朝若雪刺去。
柳沉裳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了朝若雪面前。
“贱人!死!”
就在柳沉裳的长剑距离朝若雪的身体只有咫尺之遥时。
突然间,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两人之间。
那股强大的力量如同山岳般坚不可摧,硬生生地挡住了柳沉裳凌厉的攻势。
不止柳沉裳,叶怜墨同样惊愕不已,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只见柳沉裳手中的长剑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抵挡住,竟然无法再向前推进分毫。
可要知道,柳沉裳可是半步渡劫境的剑圣,刚才那一击要是面对其他人,怕是不死也要落个半死的下场。
然而,令人震惊不已的是,眼前这个女子竟然如此轻松自如地接下了这一击。
“哦,忘了还有一步呢。”
就在此时,盖着红盖头的朝若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缓缓伸出她那如羊脂白玉般的右手,玉指朝着柳沉裳轻轻一弹。
刹那间,柳沉裳就像那台风之中微不足道的一根稻草一般,被猛地吹出了魔尊殿外。
“沉裳!”叶怜墨心急如焚,眼含忧虑地望着柳沉裳飞走的方向。
然而,下一刻,他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仿佛有一道冰冷彻骨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夫君……”
朝若雪轻声唤道,移步来到叶怜墨身前,娇柔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诡异的寒冷,“掀盖头吧。”
叶怜墨吞咽一口唾沫,缓缓掀起覆盖在朝若雪头上的盖头。
随着红布滑落,那张绝美的面容展现在眼前。
然而,叶怜墨的目光却并未停留在朝若雪倾国倾城的仙颜之上。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朝若雪的双眼,心中不禁一紧。
只见朝若雪那一双血眸中似有黑气翻滚,宛如尸山血海,血河奔流,其中蕴含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叶怜墨再次咽了口唾沫,他当然知道朝若雪已经动了杀机,但还是硬着头皮低头劝道:
“若雪……娘子。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你要如何惩罚我都可以。只是沉裳她毕竟是我的徒弟,还望你看在我的薄面上,放了她这一次吧。”
说罢,他抬起头看着朝若雪,见她神色依旧冰冷,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倒不是说叶怜墨对柳沉裳的实力没有自信,而是他心里非常明白:
一个能够拥有尊位的修仙者其本身实力就已经极其恐怖了,更不用说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还是一个尊位加身且处于渡劫境的魔尊!
这两个人之间的实力差距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完全不在同一个维度上。从刚刚那一击便能看出很多。
区区一个圣人而已,竟然也敢如此不知死活地单挑至尊强者?
这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罢了!
听到叶怜墨的话后,朝若雪只是安静地凝视着他,仿佛一潭死水般平静无波,脸上并未浮现出丝毫情绪变化。
“夫君,她打扰了我们的婚礼。”
“她只是一时冲动,你放过她一次好不好。”
“她企图杀了我,抢走你。”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放了她,我可以立下道誓和血誓,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
朝若雪将自己又凑近了叶怜墨几分,二人面容近在咫尺。
“一个徒弟而已,对夫君而言很重要吗。”朝若雪声音很轻。
叶怜墨默默地点了点头“嗯,很重要。”
“那比起我呢?”
“…………”叶怜墨犹豫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朝若雪的心直直至沉了下去。
之前,当她发现叶怜墨背着自己偷偷治疗双腿时,她并没有生气;当叶怜墨试图逃跑时,她也没有动怒。
然而,当她看到叶怜墨望向柳沉裳时的迟疑。
朝若雪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杀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她可以接受叶怜墨不爱自己,但无法接受不了他心里面装有别人。
外面的厮杀声依旧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于耳。
而殿内却仿佛被一股冰冷的气息笼罩着,透露出令人心寒的冷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朝若雪轻笑出声,但那笑声却让人毛骨悚然。
她的手慢慢地落在叶怜墨的脸颊上,轻柔地抚摸着,仿佛他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夫君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呢?难道都是因为那个妖艳贱货吗?"
朝若雪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心碎,可其中蕴含的杀意却让叶怜墨不寒而栗。
没等叶怜墨开口,朝若雪那已经流出血泪的美丽脸庞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她轻轻伸出玉指,抵住叶怜墨的嘴唇,制止了他想要说的话。
"不要解释,夫君。若雪真的好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连夫君也一起杀了……"
她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哀伤,让叶怜墨的心猛地揪紧,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贯穿全身。
然而,朝若雪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恐惧,继续说道:
"不过没关系的,夫君。只要她死了,夫君就永远属于我一个人了,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她的眼神变得疯狂而执着,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
血泪划过玉璧般的面容,刹那间,周围的一切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托起一般,卷入半空之中。
但是即便如此。
周围的情况变得一团糟,叶怜墨却是一点事都没有,头发都不曾凌乱。
毕竟刚才那股气流席卷了周围的所有东西,可偏偏没有一点点威能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