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怜墨内心咯噔一下。朝若雪果然还是将自己修为全部废除了。
回想起方才发生之事,叶怜墨仍心有余悸。那时情况危急,朝若雪真有可能不听解释就把自己宰了。迫不得已才凝化出出冰剑指向朝若雪,打算找合适的时机献祭精血逃跑。
毕竟无论如何,自己曾经好歹也是踏入过半步渡劫境界之人啊!而且,他与朝若雪之间的交锋次数更是多达数百次之多,可以说是经验丰富无比。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如今面对朝若雪时,自己竟然连丝毫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对方轻易地制服了。
此刻的朝若雪已经完全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和他平分秋色的血瑶魔尊了,其真正实力甚至远胜于当年的自己!
事到如今再回想起来,能够保住这条性命已然算得上是自己天大的幸运了。
然而事已至此,朝若雪日后肯定会每分每秒地亲自监视着自己,绝对不会再给自己哪怕一丁点儿自由。
千万不要怀疑她是否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毕竟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病娇啊!
叶怜墨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以后的日子,恐怕是要举步维艰了啊。”
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见步行步、走一步算一步了。
思索间。躺在叶怜墨怀中的朝若雪抬起那带有玉镯的玉手,对着窗外明月道:
“至尊,好看吗?”
叶怜墨抬眼一看,只见朝若雪的纤细玉臂在月光的映照下细皮嫩肉的,又细又白。
“好看啊,若雪的手怎么都看不腻。”
一想起每天晚上这双手……咳咳,叶怜墨赶紧打断内心的想法。
“讨厌,至尊在想什么呢。人家说的是镯子。”
仿佛知道叶怜墨在想什么一般,朝若雪嗔怪的瞪了叶怜墨一眼。
得知自己想歪了,叶怜墨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暗骂一声自己。
罪过罪过,都怪这几天和朝若雪的次数太频繁了,导致连看她的想法都变得有些奇怪了。
“嗯,很好看,很配你。”叶怜墨点头如捣蒜,心却想着:这玩意救了自己一命,肯定好看啊。
不过一个疑惑同时也在叶怜墨心里悄然升起。
这东西除了自己和徒弟柳沉裳还有师尊三人外,其他人一概不知晓。那么,她又是如何得知这个玉镯的?
莫非是之前与朝若雪相处的时候,自己无意间向她泄露了这个秘密?
可是仔细回想一下,叶怜墨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以往每一次与朝若雪见面,两人不是在半空中激烈地斗法,就是在地面上拼死拼活地比剑。
在这样紧张刺激的氛围下,哪里还有多余的闲暇时间来向她详细介绍这枚玉镯所蕴含的特殊意义?
更不可能出现什么离奇的剧情发展,比如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自己突然掏出玉镯,对着朝若雪含情脉脉地说:“这是我娘留给她未来儿媳妇的宝贝,只要你肯退兵,我就将这镯子送给你,并迎娶你入门。”
光是想象一下那种尴尬到让人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的场景,叶怜墨的脸上就忍不住冒出一道道黑线。
敢问这世界上哪会有这么荒谬离谱的剧情啊!?
叶怜墨试图从记忆深处挖掘出一些线索,但脑海中的剧痛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仿佛要将他的头颅炸裂开来一般,让他无法忍受这种痛苦。
“至尊!你怎么了!?”
怀中的朝若雪看到叶怜墨痛苦的神情,急忙起身扶住叶怜墨,满脸关切地问道。
叶怜墨挤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睡得太久,有点头晕罢了。”
然而,他心中却深知并非如此简单。
那股莫名的头痛来得突然而剧烈,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深埋在脑海之中,但此刻,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捕捉到那些关键的记忆碎片。
也罢,既然想不起来,那就暂时放下吧。
叶怜墨呼出一口浊气,转移话题道:“话说,若雪。换个称呼吧,至尊至尊的总归是太疏远了。”
本以为朝若雪会欣然接受,没想到,却是迎上那充满疑惑的眼神。
“至尊……你…让本尊换称呼?”
朝若雪这种反应属实搞得叶怜墨一愣,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对……对呀,我就是想咱俩也这么熟了。叫至尊略显生疏,倒不如换一个称呼……”
可听完叶怜墨的解释,朝若雪眉头不但未舒缓,反而皱的更紧。
“可是从小……”
“嗯?”
两人皆是疑惑之色,互相对视一眼后,朝若雪突然眉头紧皱,神情严肃地盯着叶怜墨,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只见她慢慢靠近叶怜墨,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他的额头处,一股强大的神识瞬间涌入叶怜墨体内,开始仔细探查起来。
叶怜墨心中一惊,他当然知道朝若雪这是在干什么,她肯定是怀疑自己被别人夺舍了。
毕竟这种事情在修行界并不罕见,如果真有人对他不利,趁他不备将其魂魄吞噬掉,取而代之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啊!虽然现在这个身体的确是属于他的,但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灵肉是否浑然天成,更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是否与原身完全一致。
万一朝若雪在检查之后发现,跟自己日夜相处、鱼水交融,甚至近乎痴迷的男人并不是原来的那个叶怜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那乐子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叶怜墨不禁有些紧张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边,朝若雪探入神识并未发觉叶怜墨有何异常。
灵肉一体,精气神饱满,显然是没有被夺舍过的痕迹。
毕竟哪怕再强的强者夺舍,也做不到如此浑然天成的地步。
朝若雪缓缓地将她那纤细白皙的手指收了回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
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后,她终于确认眼前的人并没有被他人夺去身体控制权。
然而,尽管如此,朝若雪内心深处仍然无法完全消除那些挥之不去的疑虑。
"至尊。"朝若雪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嗯?怎么了?"
"你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情?"朝若雪这次的语气明显少了些往日的娇柔,多了几分清冷和严肃。
看着朝若雪的表情变化,叶怜墨心里明白,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可事实上,别说朝若雪了,就连叶怜墨自己也对过去的记忆模糊不清。仿佛在与原身的记忆进行同步时出了什么差错,导致部分记忆缺失或混乱不堪。
但即便如此,叶怜墨也只能硬着头皮强颜欢笑道:“若雪说笑了,以前的事情我又怎会不记得?话说起来,当年若雪的身手能和我平分秋色,现在怕是远远超过我了”
然而,很明显朝若雪想要听到的并不是这些话。
“不,至尊……我指的不是这些……”朝若雪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叶怜墨打断了。
只见他突然伸出双手,毫不犹豫地将朝若雪紧紧地拥入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朝若雪完全措手不及,她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脸上便是一片潮红。
“若雪多虑了,我是想着你既然收了这枚玉镯,自然就是我叶怜墨的妻子了。是不是该换个称呼,叫我夫君了?”
听罢。
朝若雪稍微愣了愣,得知是自己误会了。随即粉拳锤了锤叶怜墨,露出了微笑道:
“至尊……不,夫君你吓死奴家了。还以为你被人替换,不是你了呢。”
叶怜墨汗颜,心里道:你以为的可真准啊!
说实话,叶怜墨的真实想法其实是让朝若雪称呼自己的名字。毕竟一口一个至尊属实是尬到自己了。
可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一波逆天要求差点就把自己给玩没了。
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恐怕现在早就已经被朝若雪给剥皮抽魂了。
真就是无限在死亡中徘徊,才能领悟生命的真谛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