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人哭得更厉害了。
周常在在一旁着急得差点跳起来。
她最见不得人哭,在太医过来矫正过周常在的手之后,苏美人这才止住了眼泪。
周常在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而另一边,睡醒的玉芙蓉用过午膳后便去了御花园。
她打算去摘点儿花回去插花,顺便采一些御花园里有的可以用来入药的花。
从外头托人带药进来风险太大,直接去大医院就相当于明晃晃地告诉别人,所以她只能东拼西凑地去收集她要的药材。
在御花园里逛了一会儿,摘满了一篮子花,玉芙蓉便回去了。
今日皇上并没有再来后宫,玉芙蓉等了一两日,挑着太阳大的时候出去晒了一圈,回来便中了暑气。
听梅去请了太医院的太医过来,太医给开了药方子后又仔细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回去了。
玉芙蓉脑袋晕沉沉的看着手里的药方子,里头有几味药材,只有太医院才有,旁的地方轻易弄不进来。
叫听梅拿了银子去抓药,只抓了两天的量,消暑的药不是很多,但是里头有足够的她想要的药材。
听梅抓了药回来便去了茶水房里,趁着没有人注意她,听梅便把需要的药材给小心翼翼地挑了出来。
傍晚,已经缓过来许多的玉芙蓉靠着软榻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手里的翠竹团扇。
因为中暑的缘故,玉芙蓉未施粉黛的脸上有几分苍白。
听梅端了一碗消暑的药过来:“小主,该喝药了。”
里头虽然少了几味药材,可消暑的功效还是有的。
玉芙蓉皱着眉看着面前乌漆麻黑的药,这都还没喝呢,她的舌头已经开始发苦了。
玉芙蓉强撑着坐直了身子:“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在喝药了。”
听梅面上毫无波澜,她从小跟小主一块儿长大,小主手一抬她便明白小主要什么,更别说小主打小就不爱喝药,小主小时候会把药给偷偷倒掉,一场风寒拖了约莫一个月才好,还硬是把一棵柿子树浇死了。
要不是最后夫人拿着家法站在一旁盯着小主喝药,指不定另一棵柿子树也要死翘翘。
听兰端着一盘蜜饯过来,撒娇道:“小主,你就快些喝嘛,奴婢给你拿了蜜饯,小主你看。”
玉芙蓉深仇苦恨地端起药送到嘴边,一股子浓郁的苦味直冲脑门。
玉芙蓉迅速放下药碗,义正言辞道:“太烫了,先放着吧,我一会喝。”
听梅明显不信:“小主,奴婢都是等晾得刚刚好送过来的,不烫的。”
玉芙蓉叹了口气,身子往后靠了靠:“是药三分毒,我既然好了,就不能在喝药了,不然会中毒的。”
听梅不为所动,就连平日里唯玉芙蓉马首是瞻的听兰也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听梅身后。
“哈哈哈哈,中毒了,中毒了。”
窗边传来一道贱兮兮的声音。
听风正歪着头打量着软榻那边的主仆三人。
玉芙蓉看着听风活蹦乱跳的样子顿时眼前一亮。
如果听风中暑了……
“小主,听风它不能喝您的药的,听风若是中暑了,自有珍鸟司的人来医治。”,听梅一语道破玉芙蓉心中所想。
她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主仆,她每天连玉芙蓉掉了几根头发都一清二楚。
玉芙蓉蔫蔫地趴在桌上:“好苦啊…”
“奴婢知道,但是良药苦口。”,听梅毫无感情地劝说道。
打小伺候小主喝药便是一个长时间的拉锯战。
“不是,我是说我的命好苦。”,玉芙蓉眼睛一闭,恨不得立地成佛。
听梅:……
“噗嗤。”
门口传来一道笑声。
玉芙蓉扭头看去,只见孟祈安穿着一身绛紫色暗纹祥云袍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皇上吉祥,皇上吉祥。”,听风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这是李所最近闲着的时候教听风的。
鸟类并不笨,尤其是鹦鹉这一类可以通人言的鸟类,更何况孟祈安还给过听风吃的,听风自然可以记住孟祈安的样子。
“皇上万福金安。”,玉芙蓉撑着桌子起身请安。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脑袋依旧是晕沉沉的。
孟祈安拉着玉芙蓉坐下,看着矮桌上的药,笑道:“有这么苦吗?”
玉芙蓉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孟祈安。
要是皇上也中暑就好了。
孟祈安抬手捏了捏玉芙蓉的脸:“好了,快些喝了,朕派人去寻的寒瓜再过两日就到了,若你还好不起来,那些寒瓜可就不给你了。”
玉芙蓉刷地直起身子,不满地嚷嚷道:“皇上!您说话不算话!”
孟祈安又耐着性子哄了两句,玉芙蓉埋首在孟祈安怀里,语调又绵又软:“皇上……”
孟祈安垂眸顺着玉芙蓉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语调格外温柔:“如果你实在是不想喝的话,朕就给你灌进去。”
玉芙蓉扬起脸,雪白的肌肤上透着红晕:“可是,真的好苦啊。”
孟祈安的手已经摸到了玉芙蓉下巴那儿,眼神里带着几分兴味,大有一副随时准备灌药的模样。
玉芙蓉赶紧爬起身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从喉咙进入胃里,苦味又从胃里反了上来,直到每一个齿缝里都透露着苦涩的味道。
玉芙蓉一张小脸顿时便皱了起来,还没等于玉芙蓉拿起桌上的蜜饯,孟祈安便一手揽在玉芙蓉腰上,手臂稍微用了点儿劲,玉芙蓉就被摁在了孟祈安怀里。
玉芙蓉刚仰起头,孟祈安的唇便覆盖在了玉芙蓉唇上,辗转碾压了一会儿,孟祈安轻咬玉芙蓉的唇瓣道:“张嘴,朕倒要尝尝这药有多苦。”
玉芙蓉抬手圈住孟祈安的颈脖把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了孟祈安身上,任由孟祈安索取。
伺候的宫女们早就有眼力见地退了下去,临走时还不忘带走窗边嘴贱的听风。
听风被夹着嘴不让说话,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愤怒。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可以张嘴说话的时候,听风张口便是国粹。
听兰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听风的嘴。
听风愤愤不满地拍打着翅膀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