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张良族兄以佛法金身塑造体魄,阴司鬼魅手段强化神魂,以取代曾经的古法开天门。
成功之后,在猜想中全新的修士开天门的修行,或许会和妖魔有关。
以妖魔凝聚法相,替代那一座座天门门户。
但这一步张清并没有太过见证,以三大无上道统来弥补天门破碎之后仙道修士开天门的过程,在张清这里还存在于理论当中。
如今倒是看到了,而且这种传承手段,似乎已经很完善。
就比如面前的九天门修士,张清在对方法相之中感受到的气息,并非是纯粹的单一妖魔,而是多种妖魔形态糅合而成的龙象。
当然,这是因为此人已经站在仙台的临界点。
仙道修行之法,在一点点摆脱妖魔带来的影响。
从这一点来说,和妖修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你叫什么名字?”张清问道,但是下一刻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你自己来告诉我吧。”
张清说着,神魂化作利刃落在了对方的神魂之上,不管怎样他都没有从此人的体内感受到任何血脉相连的感觉,所以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片刻之后,面前这名为张权的修士,已经变成了张清的分身。
“说说你们的来历。”
张清静静地听着此人所诉说的历史,眉头更加皱起。
在这张权的言语中,他们就是曾经的张家,张家家主带领部分族人离开之际将他们这一条支脉留了下来,目的是为了镇守这幻月城,以及城中古仙路的门户。
“你们是张家人,但是张家家主将你们留在了这里?”
“支脉?”
张清大概明白了所有。
合着,这个张家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是。
或许十万年前他们的祖上是赤宗楼的弟子。
他清楚张百刃的打算。
原因或许关系到凌霄的机缘。
张家因为凌霄机缘,是不应该存在支脉这种东西,而这个张家出现的原因,也很简单了。
张百刃已经不再将张家血脉族人中安排部分人成为凡人,既然自己内部不存在凡人,那么便从外部想办法。
将外人,变成张家族人。
这些人在明面上是张家族人,但实际上,他们只是一个有着张家姓氏的寻常修士,血脉不同,让他们有张姓却不会有凌霄机缘。
从外部看来,张家便和其他修仙家族没什么区别,族中修行者众多,但是每一代总有庞大的凡俗生灵没有灵根无法修行。
同时,这些不同于真正族人的张家人,也能够帮张家留守一些地方,比如这幻月城,哪怕是被灭了,张家也不会太有感觉。
而这一切的一切的根本,便在于张百刃自己,作为家主,他能够清楚的知道所有所有存在张家的地方,究竟哪一些才属于张家的嫡系。
修行者的确能够从血脉中感应到各自是否是同一个家族,有没有血脉关系。
但是这幻月城的张家,张清猜测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真正的张家族人了。
他们分辨不了。
即便是现在有张家族人出现在面前,恐怕也只会认识是两个张家姓氏的修仙家族罢了。
这是个历史问题,十万年的时间,即便是同一个家族的族人,也会变成两个不同的家族。
明白了两个张之间的区别之后,张清的心思放在了那古仙路上。
“说说古仙路。”
张权的声音娓娓道来,那同样是一个真真假假分不清的属于十万年前的谜团。
“古仙路,原本是万族厮杀的战场,在那十万年前的岁月,妖魔和佛门还未完全占据人世间,异族和人类依旧占据了少量的世界。”
“在这些地方,仙道与万族共存。”
“但是随着仙人的消失,妖魔和佛门步步紧逼,万族的生存被压迫到了极限。”
“所有的族群,已经最后的仙,都退到了万族战场之中。”
“据说,曾经的仙道修行功法,是和我们不一样的,那古仙的修炼传承之法,要比如今的我们所修行的传承,要强大无数倍。”
“而且,最后的仙也没入万族战场之中,天地间的修士再也不能飞升了。”
“那最后的仙,在镇守人间之后,将飞升的一线生机,也带进了万族战场。”
“后来便有传言,若是有人能够走到万族战场的尽头,便可见到那位仙,以及得到飞升的机缘。”
“于是,万族战场也渐渐变成了古仙路。”
“踏上古仙路,一路披荆斩棘,若是能够抵达尽头,便能够成仙,成为古仙,那等令妖佛也畏惧的存在。”
听完这一切,张清忍不住无言。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却能够令无数修行者对万族战场趋之若鹜。
而这些‘真相’,就像是曾经的他们不懂黄金岁月发生的一切一样,这些人所知晓的‘历史’,是张家刻意为之。
仅仅只是十万年,连一个纪元的时间都没到,竟然让如此之多的修行者相信了。
但这也不是没理由的,因为仙道道统,断代了。
对于如今的人世间妖魔和佛门之外的修行者而言,过往的岁月中有着太多的空白历史,这些空白,自然是任由张家随意书写告诉给后人。
本来这是很难的事情,但是因为妖魔想要争抢天命,导致了诸多寿命悠久的强者全都消失不见,尤其是那些地仙,更是一个个藏进了神宫之内。
如今人世间的修士,他们的寿命几乎都没有超过十万的。
他们不能从其他的强者口中听到真正的历史,就只能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了。
就连自己,竟然也成了仙,还是人世间最后的一位仙。
这种事在张清听来,就像是三十三天恢复如初了一样荒谬。
但不得不说,古仙路,对张家而言很有利。
造化仙台需要很多的生灵死亡。
“这么说来的话,家族恐怕有不少族人都在这古仙路之内。”张清暗暗想到,随后整个人消失不见。
随着他的消失,这凉亭之内的所有人都恢复了过来。
他们惊讶地看着周围,“刚才是走神了吗?”
首位的张权平静,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