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你们在以此，试图掌控这地界？”
张清身上天官赐福，让他具备了和这些道一（大乘）平等对话的资格。
“仙道门徒，身上天官赐福，你就是那个引起这一切的人吧？”
有道一肯定的询问着，面对张清的问题也没有否认。
“你应该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祖树的法，祖树孕育的道统，必须是道庭的法，是道庭的道统。”
“所以我们第一个找到祖树的意志，是最好的结局。”
“否则，对于祖树诸天众生而言，都是一场无量的劫难。”
“或许，祖树诸天都会重演，直到漫长的岁月过后，才会重新出现诸天世界。”
“你应该也不是愿意看到佛门道统出现在祖树诸天的。”
最后一句话，才是他们没有对张清出手的原因，否则天官赐福，也挡不住这么多道一的围杀。
张清也的确没有阻止他们不断捕捉那些异端和异类意识投入下方的深渊，他只是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认不出开口。
“你们真的能够确定，这样可以找到那祖树意志？”
“只要它在这里，它就躲不掉。”有道一开口，但感受得出来，他有些着急了。
“那位观世自在佛，知晓这地界的存在吗？”
张清的疑惑，让不少道一都沉默下来。
“或许并不知道。”
“这里从未暴露，从来都只进不出，哪怕是道主在进来后也不曾离开。”
“那佛，不可能从任何途径知晓。”
“万一，她不需要确认呢？”张清的声音依旧平静。
没有道一出声，他们都看着张清。
“我不知道为什么祖树诸天会按照三界的样子来衍化，但是有没有可能，佛门能够知道道庭会做什么，就够了。”
“观世自在佛不需要知道这地界的存在，她只需要确定，道庭想要做什么，会做什么，并且信任你们道庭能够做到。”
“那么她是否就能知道，祖树诸天一定会有天界和地界的出现，哪怕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现。”
“她只需要知道道庭可以做到这一步，应该做到这一步，只要向前走，就必然做到这一步。”
“那样的话，你们的隐瞒还有必要吗？”
“佛门不需要知道地界是个什么样子，他们只确定一件事，祖树诸天，道庭道统想要完美，就必然出现一个结果。”
“那个结果，才是佛门布局的棋子，而不是地界本身。”
张清的话，让所有的道一都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祖树诸天的地界，和道庭注定会制造出一个类似阴司的地方，这看似是同一件事，但实际上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问题。
祖树诸天可以不需要地界，地界可以不是汇聚意识的所在，地界不一定是一个世界，总之，此时此刻他们所在的这里，是可以被改变的。
但唯一改变不了的是道庭有野心，道庭有野心，就必然会存在这种秩序的衍化，会出现清浊的划分，五行的进程。
前者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是后者，却是道庭所必然走上的道路。
佛门算计的不是前者，而是那个必然的未来。
一个身披紫色宽大道袍的妙曼身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黑暗的中央，那深渊的上头。
所有的道修都低垂头颅，恭敬呼唤，“道主。”
道庭三位道主之一，太乙。
“如果这里不存在祖树意志，你以为会在哪里？”
“观世自在佛的体内不可能，她只是负责隐藏和孕育，却不会在她的体内出现，祖树树冠所在的天界也不可能，那是新诞生的世界，是纯粹清气的所在，有道主从头到尾见证。”
“那就只剩下混沌钟了。”太乙道主轻声一句，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那是最不可能的可能，如今却成为了唯一的答案。
张清看着对方离开，然后目光看向了那些道一。
“诸位前辈可否送我出去见识见识？”
见这些道一无动于衷，张清只好继续说道：
“万一我以天官赐福的力量闯出去，让那些异仙感受到了天官的气息，再顺着痕迹察觉到地界的真相，那么对于这里来说可不算好事。”
听到这话，终于有道一（大乘）冷哼一声，下一个黑暗如同旋涡笼罩张清，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张清感受到混沌中自己的精气神正在一点点汇聚，最终，精气神归来。
还是那一方纯白的世界，在这天地中央，模糊的大钟轻轻晃动。
太乙道主站在那混沌钟虚影的面前，高雅的没有任何动作。
而在她的前方，另一道身影站在混沌钟的底下，一股纯粹的气息令张清几乎窒息。
那是道庭的又一位道主，但实际上，是这位太乙道主所修炼出来的肉身。
道庭五位道主，根本上是三位。
“有很多种可能，但这也是最后的选择。”
太乙道主轻声说道，身后，张清并没有开口，他知道对方的意思。
混沌钟，是一件仙器，来自于仙庭的某位强大无比的仙。
观世自在佛以自身藏匿祖树意志，又利用祖树意志藏匿自身，但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个交汇的媒介。
如今，道庭排除了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整个祖树诸天，对于道庭而言不存在任何的秘密。
于是，就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个地方。
混沌钟。
“观世自在佛，让祖树的世界意志，取代了混沌钟的意志，以祖树意志，成为仙器器灵？”
张清猜测地说道，哪怕是现在，这个已经成为了唯一答案的可能，依旧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太乙道主看着那混沌钟，在前方，她所修炼出来的肉身正在疯狂轰击这件仙器，似乎要将其中的器灵震荡出来，以察觉真伪。
但这件仙器始终没有动静。
可这样的沉默，已经能够让两人确定一个结果。
堂堂仙器，曾跟随列仙远征八方的存在，怎么可能挨打了还不反抗。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祖树意志再孱弱，它的位格也无上，更何况是在这祖树自身所在。”
太乙道主叹息一声，不知道是在为那件强大的仙器沉沦如今状态而惋惜，还是在赞叹那位观世自在佛的精心谋划。
“天官赐福面对我是没有意义的，但是你偏要跟过来看一眼。”
“是在好奇，你那手段能够取代祖树意志吗？”
太乙道主忽然地转过头来，说出的话让张清表情一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