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五百州的中央已经没有了纷争,四大道统的强大存在们,围绕那毁灭气息弥漫的海域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疆域。
而随着混乱的停息,一条条直通中央区域的路径,也在迅速完成。
路径的完善,带来的是大量远方的修行者,他们不曾参与过去的造化,但是如今的三千五百州,对于他们而言依旧存在相当的机缘。
对于神庭来说更是如此,因为过去的神庭修行界中,大量的修士根本看不到多少妖魔,也看不到阴司鬼物。
亡灵乡的灰雾与生灵,对他们而言,更是一种新奇的认知。
于是,无论是想着机缘还是猎奇,路径之上开始出现大量神庭内部的修士。
雪梅岛,无形的空门映照出了轮廓,数百名修士的到来,开始与这里的‘土著们产生摩擦。
张家如今也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底层的弟子发生争执,并不是什么大事,直到数月后的某一天。
轰!
张藜照身上有些妖异的火焰点燃了前方身穿蓝月锦衣的青年,燃烧了后者的根基。
灵根破碎,大量的法力如潮汐扩散,融入周围天地灵气之中。
“我的修为!”
“不!!!”
青年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张藜照,疯狂的杀意和怨恨愤怒膨胀,腰间的法器破碎,传讯给了远方的同伴。
“你必须死!蝼蚁一样的东西,敢对我蓝月仙王府动手!”
“毁我大道,狗东西你必须偿命!!!”
听到对方的话,张藜照眼神中闪烁杀机,作为张家族人,征战这么多年,他可不是个什么畏手畏脚的人。
狂暴的火焰席卷而出,那青年眼中露出了恐惧和迷茫。
死亡的阴影下,他不明白这个应该匍匐在他脚下的家族修士为什么敢杀他。
只是火焰终究还是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蓝色的光晕挡住了赤红的仙火,同时远方传来怒吼。
十数名身穿蓝月衣衫的青年男女将张藜照包围,但很快,就被更多赶来的张家族人杀戮的目光锁定。
“敢毁我蓝月仙王府族人根基,你们张家不想活了?!”
有人呵斥,有人愤怒,有人不低头,最终的结果就是一场混战,最终以数名蓝月仙王府的弟子身死道消的结果传遍了周围修行界。
过去虽然也有不少神庭修士陨落,但那些人的身份,和如今完全不同。
“呵,这些远道而来的,还真是没什么见识。”
“死几个人而已,真该让他们经历经历当年的混乱,成千上万修士的陨落,都是家常便饭。”
张离云看向了旁边的张君秀,“要不,这件事你去处理下?”
张君秀有些无趣地站起身离开,很显然,和张离云一样,经历过三千五百州最初的混乱岁月,对于个低阶修士的陨落,他们很难动容。
哪怕那些人是贵胄又能如何,这里是方寸州。
大摇大摆地化作火光降临在那名为银月坊市的修士汇聚地,张君秀第一时间便锁定了这里一个陌生的修士。
进入那奇珍异宝楼的高层,无数的目光终于大胆地看了过来,他们也很好奇,究竟会发生什么。
一步步走上楼梯,张君秀听到了冷清的声音落入耳中。
“你就是张家的种金莲?那个杀我仙王府弟子的人呢?!”
听着语气中隐隐的呵斥,张君秀嘴角微微上扬,看到了前方端坐的两名女子中的一个。
“蓝月仙王府,男人真的都死光了?让你这么个蠢女人来这里。”
“大胆!”
恐怖森寒的火焰裹挟威压覆盖,瞬间将张君秀封印在了原地。
赤红仙火点燃了身躯,融化了禁锢的力量,两种同为火焰却有着截然不同属性的法力在虚空中互相湮灭。
张君秀一点点地向前走去,丝毫不在意周围的压力,而对面那女人却是眼底露出震惊之色。
她没想到,张君秀竟然能如此轻易抵挡她的法力。
“小家族的人,果然有些本事,难怪敢放肆到无视我蓝月仙王府的存在。”
“鸣枭!”
复杂如同花环的蓝月纹路在张君秀的脚下亮起,试图将他包裹镇杀在内。
“谁给你的勇气!”低沉的咆哮声中,张君秀化身天将,陡然间一拳轰出,重重赤焰涟漪扩散,如同潮汐一般裹挟着滔天的力量向那女人轰去。
剧烈的震荡让两名女子都是脸色剧变,可是当她们出手反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火焰的震荡被她们拦下,却没有发现张君秀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的身后。
轰!!!
天火楼中震耳欲聋的动静传递到了外面坊市之中,随后破碎的高楼倒映在无数震惊的目光中。
尘埃散去。
张君秀坐在一张精致的灵木桌面前,将桌上灵茶捻起轻抿。
周围,大阵的光芒闪烁,那蓝月服饰的女修双目充火凝视着他,有可怕的法术试图浮现。
“你想死吗?”
张君秀看了过去,“方寸州死了很多人,你或许有幸可以成为其中一个。”
“姜忆!”
蓝月衣衫女修的身旁,那奇珍异宝楼的负责人呵斥出声,驱散了前者手中出现的法术。
随后她看向远处不为所动的张君秀,“在下姜梦染。”
“知道,奇珍异宝楼方寸州的大掌柜。”
“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那么就坐下来谈一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
张君秀放下茶杯起身,注视着两个女修,最终落在那表情愤怒的姜忆身上,声音忽然咆哮起来。
“想要我交出我的后辈,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总之就一句话,你要是想要报仇,来,杀了我,要么就给我闭嘴,怎么,蓝月仙王府的人,死不得?”
“你想好了,想要找我张家报仇,就要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
“方寸州,不是给你们玩乐的地方。”
“这里,很危险。”
说完,张君秀转身朝着不远处的酒楼走去,自顾自地吃起了灵厨烹饪的灵食,表情好不惬意。
似乎,他从未在意过眼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