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两天后张清就接到了矿场那边传来的消息。
“赵家虽然大范围地放弃了松湖沼泽的地盘,但依旧在这里有着其他人比不上的影响力。”
“在散修的群体中,已经出现了对胡风林所有人的悬赏,啧啧,我居然只值一万灵石。”
张子凡完全不在意消息中关于自己的信息,然后看向张清的悬赏。
“十万灵石加上一件二阶剑器,还是赵剑钊亲自打造的法剑?”
与其说是惊讶于悬赏之高,倒不如说张子凡对后面那个名字更加在意。
而对于赵剑钊这个名字,张清也并不一无所知。
“赵家剑痴,曾在炼气期杀金澜宗数十位修士以求得到金澜宗的耀光御剑术,但他本身的剑道天赋太差。”
“后来另辟蹊径,做不成剑修就成了炼器师,终日痴迷锻造剑器。”
“在他的手中,被毁的剑器数不胜数,但每一柄放出来的剑器,价值都远超同阶的其他剑器。”
“相比于斗法,在炼器一道上他的造诣不逊色于水家断水丹修的炼丹术。”
张子凡看了看张清,“看来你的麻烦不小。”
“真的会有那么多人被这空手套白狼的把戏打动?”张清问道,却并不在意张子凡所说的麻烦。
张子凡悄然点了点头。
“在其他地方不好说,但这里的是松湖沼泽。”
“对那些散修而言,杀谁都是金腰带,只不过杀我们会让他们得到更多而已。”
“我们这些家族弟子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杀一个可能就有了筑基的资源,要是你你会不心动吗?”
“可惜,原本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但是现在赵家全面撤退,留在松湖沼泽的就没几个人,效果起不了太大。”
说完张子凡便起身朝着远处走去,赵家走完了第一步,他也要去安排对策了。看书喇
……
是夜,胡风林的边缘一道道身影交错,不时暴露出法术绚烂的光辉照亮了须臾天地。
“该死的,这些散修怎么盯上我们了。”傅鹰伸手摸了摸后背的伤口,鲜血的湿润让他心惧,那是一个金属性修士爆发的法术,差点让他直接殒命。
若非这些年来散修的谨慎,他恐怕今晚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应该是被盯上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是前些天家族那位筑基修士杀死的赵家人的影响。”
不远处,有人冷着一双深邃的目光说道。
“初来乍到的样子,就知道不懂松湖的规矩,他倒是有筑基的实力,可我们现在怎么办?矿场那边不可能安排支援过来的。”
有人抱怨道,似乎将这件事怪罪到张清的头上。
“闭嘴吧,编排一位筑基,还是本家人,你们哪来的胆子。”傅鹰寒声道,看向众人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本家人又如何?这些年死在松湖的本家嫡系还少吗?不遵守松湖的规矩,只会死得快。”
“现在还平白连累了我们。”
傅鹰闻言不再说什么,不是反驳不过,而是他知道这些人的秉性便是如此,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先,被牵连了不可避免为发泄情绪。
沉默之中,胡风林这片区域安静了下来,外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散修潜伏,众人不敢轻易分开,只能安静地恢复着体内的法力。
然而就在他们舔舐伤口的时候,寂静的黑夜深处走过来一道悠闲的身影。
“怎么?你们不打算继续说一些关于那个张家筑基的消息了吗?”
“什么人!”所有人惊惧起身盯着那道隐藏在阴影中的人,他们十余练气后期刚经历过一场生死之战,此刻本就是最警惕周围的时候,居然还能别人摸到脸上而毫无察觉。
一袭青衣的青年暴露在了微弱的火光之中,看着这十几个带伤的练气修士,口中不断算计着什么。
最后,他开口道:“一共十二个练气后期,按照你们的身价,我起码能够赚到五万灵石。”
“啧啧,原来这就是筑基修士赚取灵石的速度吗?果然够快啊。”
听到对方说的话,傅鹰等人都是心中震撼,“筑基?”
“猜对了,可惜没有奖。”青衣青年看着这些练气修士,然后摇了摇头。
“你们的运气不错,云梦泽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高阶修士不能随意屠戮低阶修士还是在潜规则之类的,我也不是一宗四族的人,没有能力将这种事掩盖下去。”
“但是我也不能让你们给我造成困扰,毕竟练气后期的修士多了,也是能咬死筑基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千百剑气从天而降,虚幻的剑气插在所有人的周围凝而不散,逼迫他们不敢轻易动弹。
青衣青年忽然抬头看向胡风林的深处,眼神中露出惊讶。
“我仅仅只是动手了瞬间,就被感应到了,这就是仙法传承的威力吗?”
最后一个字出口,灼热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张清看着面色平静的青衣青年也是眼神止不住的惊讶。
姜白衣。
他没想到能够在这里看到对方,而且看这样子,已经筑基多日。
“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姜白衣看着面前的张清,也是下意识回忆,不过记忆中却没有张清这个人,甚至相同体型的也没有。
两人从云霞之地的时候就已经分开,如今已然过去许久时间,而这段时间中张清经历了从练气八层到筑基初期的气质变化,身体也是拔高了几寸。
总之和当初初入修行界的模样大相庭径,姜白衣一时无法分辨也实属寻常。
“或许见过,或许没见过,云梦泽就这么大。”
姜白衣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众生与我皆过客,一面之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那赵剑钊亲自锻造的法器。”
言语间,漆黑的夜空金光大盛千百剑气萦绕虚空。
在张清惊讶的同时,变化再一次出现了,那千百虚幻的剑气每一道身上都有密密麻麻的裂痕出现,紧接着所有的剑气化为了碎片悬浮。
就像是锻造失败的剑,在淬火中破碎,在冷却中崩裂,但它们却又被一缕缕金色的细线连接着彼此。
那是破碎之中重生的冲天剑意。
张清抬头,他看到了莹莹的金光冲天而起,仿佛一道驱散云霄的光柱。
而他,就在光柱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