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儿子,只见夜璟川一脸淡然,事不关己的样子,玄文帝咬牙切齿道:
“夜璟川,还不管管你三儿子!公然反抗朕的旨意,这像什么话?”
六年前儿子不听劝,六年后孙子要和他作对,他怎么就摊上这样的儿子,孙子!
没一个省心的家伙!
夜璟川一脸淡然,“父皇想发布什么旨意?是要带糖葫芦进宫,还是要全城搜捕白昕玥?”
无论哪项,他都不会接受,也不会允许。
糖葫芦是他和阿玥的孩子,他会用尽一切护着。
“你难道要让她胡作非为,肆意散播谣言诬蔑皇室?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朕没有下令强行将人带回,已经很宽容了!别挑战朕的耐心!”
“谣言不是她散布的。父皇怎么如此肯定她是在胡作非为!她不过把孩子送回来,让孩子见见我这个当爹的。引起这些事情的是皇室身份,是父皇一心只要皇孙的决心!”
夜璟川此刻有多么羡慕平凡人家!
若是他们生而平凡,这些事或许根本就不会发生。
玄文帝被夜璟川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心底的确还是看不上白昕玥普通百姓的身份。
夜璟川是皇室近百年来血脉最纯正的皇子,他怎么忍心看着血脉天赋最厉害的人娶一个平凡女子。
为了皇室血脉,他不得不阻拦这门婚事。
可是事情太出乎意料,白昕玥离开的时候居然怀孕了,而且还带回三个血脉天赋极强的孩子。
他想留住三个皇孙,不惜一切也要留住!
知道不能逼得太紧,玄文帝做好打算,做出让步。
“你告诉她,朕愿意让她做你正妃!让她不要在任性妄为,好好嫁入王府做好王妃的本分!”
夜璟川轻嗤,要是阿玥能愿意嫁入王府就好了!
但现在父皇所为的让步,不过是看在三个孩子面子上的妥协。
以阿玥的性子,更不可能接受。
他也不会接受!
那是子贬低阿玥,贬低他们的感情。
他不可能这么做,也不允许父皇这么做。
“父皇,我和白昕玥的事情还请不要插手。如今你们想要的皇孙已经回来,若是逼急了,白昕玥带着孩子再度消失躲起来,我可找不到!”
“她敢!”
玄文帝说着有些心虚。
这六年儿子可从未停止过寻找白昕玥的身影,一点消息都没有,可见这女人很会躲。
真要带着他的三个皇孙离开,他不得哭死。
那可是三个血脉纯正的皇孙!
“我和她的事无关皇室血脉,还请父皇不要过多干涉!”
“放肆,夜璟川,你还想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什么地步?
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哪怕是皇室身份,也在所不惜。
“儿臣的心意,父皇向来清楚!”
玄文帝慌了,这个儿子可是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他不能在失去皇孙的同时,还失去儿子。
屋里气氛变得凝重,秋天刚来好像就下起了霜,寒冷透骨。
“父皇,母后,糖葫芦玩累了!儿臣带他们去休息!”
帝后相互看了眼,终是没在追着。
逼急了,他那个儿子真会做出一些不能回头的事情。
糖葫芦对他们这个皇爷爷、皇奶奶已经有了戒备之心,还是不要逼得太紧为好。
只是心里又非常不甘。
哪有像他们这样灰球球的帝后。
璟王府争论不歇,白昕玥在孩子出门后换好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出门。
宫外的事情百花谷的人可以查,但后宫之内的事情外人不可能查到。
异能加持,白昕玥躲避重重巡逻侍卫还算容易。
皇宫整体格局不变,还是和六年前一样。
只是不确定那个丽贵妃是不是还住在以前的院子?
玄文帝后宫和其他皇室不一样,后宫只有皇后,丽贵妃,还有贤妃三个妃子。
皇后有夜璟川,贤妃膝下有二皇子这么一个皇子,丽贵妃却是一个都没有。
好像因为皇室子嗣血脉的原因,两个孩子出生便死了!
所以后宫一直都非常和谐,几个妃子相亲相爱,宫斗什么的基本不存在。
也因为后宫人少,白昕玥觉得自己能和夜璟川一是一双人。
不过那都是六年前的想法了!
后宫清净,找人还算容易。
白昕玥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很快到达丽贵妃的寝宫。
暮色已经暗下来,屋里点上烛光。
院子没几个下人,屋里走出两个宫女。有个白昕玥还觉得眼熟,大概是丽贵妃身边的旧人。
白昕玥镇定看了两眼,猛的想起来。
那哪里是眼熟,那不就是丽贵妃吗?
六年不见,丽贵妃又是宫女装扮,她差点没认出来。
宫女装扮的丽贵妃和下人交代几句,转身换上宫女胆怯的神情。
低着头,蒙上了面纱,悄悄出了院子。
白昕玥赶紧跟上去,发现丽贵妃竟然是要出宫。
哼!
有意思!
趁着玄文帝不在宫中的时间出宫,不会是
玄文帝不行啊!
白昕玥悄摸跟在身后,看丽贵妃的熟练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混出宫。
宫外不远处小巷子,一辆轻奢马车等待已久。
丽贵妃直奔马车而去。
马车七拐八拐,最后停在城郊的一处院子边上。
黑夜光线不太好,但看得出来,是一男一女。
男人对女人照顾甚微,不像是普通关系。
“嘀嗒嘀嗒!”
“靠,下雨了!”
真是天公不作美!
白昕玥看着时辰也不早了,出来有段时间。
也不再近距离探望。
她可不想淋着雨看戏。
大雨天屋顶揭瓦偷开,屋里人太容易发现。蹲房梁不是她的风格,还是算了!
已经确定好位置,让百花谷的人来监视暗查。
大雨瞬间来袭,白昕玥顾不得其他,飞快逃命。
进屋,湿哒哒的雨水打湿了地板。
“唉,以后出门还是得带伞才行!都被浇成落汤鸡了!”
“还知道回来!”
白昕玥在门口脱去湿漉漉的外套,抬眸才看见屋里还有人。
这狗男人又往她这里跑,比自己家还随意。
“王爷不是回府了,怎么又来我这小院!要是你父皇母后知道了。我可担不起你半夜出门的借口!”
感觉自己跟请瘟神似的,刚请走,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