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白瀛司接到了属下传来的信息。
上面是朱雀传来的,白早早现在所在的位置。
南郊码头。
看着这个熟悉的定位,白瀛司的眼神缓缓沉了下来。
南郊码头,那里有一个仓库。
是当年他绑架林娇雪,并在那里与她完成了夫妻之礼的案发现场。
而唯一知道这个地址的人,除了那个无所不能的怪物,就是刘文那个狗腿子。
当年,他需要亲自上场吸引老头和白守夜的目光,所以让刘文协助绑架了林娇雪。
后来,老头子表面说不报警,实则污蔑他们偷盗了白家一整个仓库的货物。
货物价值百万,数额巨大,很快就立案了。
货物被盗当然是空穴来风。
可他最终还是作为精神病主犯,被老头子丢进了病院接受审判。
此后二十年在那里接受所谓的改造,再也没有逃出来过。
而刘文则是作为帮凶,被判了五六年。
后来,两人再也没有交集。
刘文这时候绑架早早,很难说他安的什么好心。
无论如何,白瀛司还是打算去会会刘文。
谁敢伤害他女儿,谁就得死!
就在白瀛司准备驾车离开的时候,手机上突然传来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
——【姓白的,你女儿在我手上,老老实实带五千万现金过来赎人,否则我立马奸杀她并毁尸灭迹。——刘文。】
呵,有点意思。
这个手机他刚拿到没几分钟,刘文后脚就传来信息,真是太巧了。
白瀛司咧嘴一笑,斜挑的凤眸中,邪妄疯癫的情绪更甚。
敢说他堂堂赌神故意放水,好戏这不就登场了么!
一把将手机丢到后座上,白瀛司一脚油门踩下去,性能绝佳的超跑立刻轰隆隆开了出去。
南郊码头。
刘文动作粗鲁,一把将白早早从车上拖下来,将她丢在码头上。
白早早疼得皱起眉头,膝盖和手肘上全是划伤的血痕。
刘文本来想把白早早拖进仓库,静待白瀛司这只瓮中鳖。
可白早早突然用力挣扎起来,一点也不配合。
“妈的,臭丫头,真以为老子给你脸了吗!”
刘文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斧头跟着抵上了她细嫩的脖颈,“小丫头,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说不定在白瀛司那个王八蛋死了之后,我还能给你留一个全尸。”
“要是不听话,那可有你的苦头吃!”
“你信不信老子这就杀了你,剁碎了去喂狗!”
看着刘文凶神恶煞的脸,白早早吓得脖子瑟缩,红着眼睛求饶,“大叔,你别杀我,我老公很有钱的,你放了我,我让他给你打钱。”
“呵,钱?”
刘文冷笑,“你觉得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钱对我来说,还有用吗?”
白早早一脸天真,“怎么没用,钱可以买到这世上的一切,就算你要白瀛司的命,也有八百个人可以杀了他,你又何必自己动手呢?”
“说得很有道理。”
刘文淡淡道:“不过,不用了,白瀛司也很有钱,我就算杀了你,他也一样会把钱带来给我,那小子可是富二代,你以为他会为了那两个臭钱就赌上自己女儿的性命。”
刘文说完,便不再搭理白早早,转身看起了手表。
他只给了白瀛司二十分钟。
市区到这边紧赶慢赶半个小时。
那小子就算想耍花样,也来不及了。
而白瀛司为了自己的宝贝闺女,一定会发疯似的赶来,气急败坏下,他的战斗力也会稍稍下降。
可惜,他之前没想过这么快对白瀛司见面,所以暂时没有去搞枪。
单枪匹马的他可不是白瀛司那疯子的对手。
好在自己手里还有白早早这个筹码,就不信白瀛司舍得放弃自己的闺女。
到时候只需要一命换一命。
然后,他就趁白瀛司重伤没有战斗力的时候,直接当着他的面杀害他的女儿。
那一定会成为白瀛司临死前最大的折磨!
死了都没办法瞑目的那种。
呵呵,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得热血直往脑袋里涌。
刘文想到白瀛司跪着求自己的样子,黝黑的脸庞上浮现一抹畅快的笑容。
而白早早见自己目的达到,便也跟着消停了。
她的双手背在身后,袖中的柳叶刀轻轻滑了下来。
只是轻轻一挑,麻绳便掉了下来。
白早早怕刘文发现,赶紧伸手握住了绳结的位置,再用一派天真的表情盯着男人癫狂的背影,小脸上露出一抹阴沉的杀意。
不行,这男人现在还不能死,得先让他们狗咬狗。
唯有这样,白瀛司才不会怀疑自己的目的,最后才能死在自己手里。
白早早回头,看了一眼所谓的案发现场,目光中流露出极致的恨意。
她跟白念不一样。
从她查到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起,就只想手刃白瀛司这个强奸犯为父母复仇。
她的父亲永远只能是温柔体贴的白守夜,而不是白瀛司这个滥杀无辜,甚至把自己也变成了变态的神经病!
码头微冷的夜风中。
刘文和白早早殊途同归,都安安静静等待着白瀛司的到来。
不过二十分钟,白瀛司便将跑车停在了码头上。
可想而知,他这一路有多么迫切。
白瀛司坐在车里,乐呵呵看了对面的两人一眼。
随后,姿势随意地从车上下来,“刘文,二十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师父!你别过来!”
“他是白念的父亲,他是想杀了我们为白念报仇!”
白早早带着哭腔的声音顺着夜风传来,听得白瀛司眉头紧锁,“姓刘的,大人的事,你何必扯上小孩子?”
“放了她,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跟你姓。”
“呵,姓白的,你说这番话,你自己信不信?”
刘文站在白早早身后,拽着她的胳膊一把提了起来,随后将锋利的斧头抵在了她的脖子上,“白瀛司,你当时杀念念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还是一个孩子?”
“你杀了我的女儿,我也杀你女儿,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公平个屁!”
白瀛司咧嘴一口白牙,怒笑道:“你个蠢货,真以为楚婉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啊?”
“傻逼,我杀楚婉仪的时候,她都交代了。”
“她只是想利用你为她做事而已,所以故意把脏水泼到你身上,就像当时对我那样,没想到你个舔狗还真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