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独自回到房间,内心充满怒火。
刚打开门,一只小白狗汪汪叫着,摇着尾巴,在她脚边徘徊,努力地讨好她。
小狗的一只眼睛空洞洞的,早就没有了眼珠。
身上伤痕累累,结痂的伤口一个覆盖着一个,完全符合长期受虐的特征。
可哪怕如此,它还是努力讨好这个伤害自己的人类。
对小狗来说,它只是努力活着而已,无所谓好不好。
面前这个女人掌握着它的生杀予夺,如果不努力的话,很有可能会死的。
就像那些消失的朋友们一样。
小白狗见多了死亡,越发觉得生命可贵,一丝一毫的反抗都不敢有。
这便是驯化。
白念低头,看着小狗吐着舌头的谄媚模样,再联想到刚才那男人说的话,气得一脚就踹了过去。
“妈的,养不活的贱东西,你以为你吃住在白家就是白家的狗了?”
“去死!你给我去死,你这个肮脏的东西!”
“呜,呜,呜呜呜……”
小狗呜咽着躲到了床底下。
这个两脚兽又开始了。
一旦这人类又开始发疯,便代表自己的苦日子来了。
小狗瑟瑟发抖,眼神异常清澈却带着一抹惊恐。
可它等了半天,却没等来以前的虐待流程。
这让小狗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放下戒心。
危险随时会来。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
自己的要求被拒绝,白念没有心情虐待小狗,而是坐在床边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你少管我,如果你还想过好日子,就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这个强奸犯,你根本不配!”
“什么爸爸!我堂堂白家大小姐,你配当我爸吗?”
“哼,别以为卖惨就能够博取我的同情,如果想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否则我有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念说完这些威胁的话,啪的一声挂掉电话。
她的心中满是怒火,眼神中闪过一抹怨毒的光。
凭什么白早早是那个人的女儿,而她却只能是被混混强奸生下的野种?
她不服!
明明她才应该是白家的大小姐。
白早早就应该像她那早死的死鬼父亲一样,在孤儿院里直到老死!
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份!
谁也休想阻止这一切!
白念眼中凶光毕露,随手拿出一把匕首藏在身后,阴测测地露出一抹邪笑,弯腰看向床底,“宝贝,来,快出来,妈咪给你吃罐罐。”
白念打开一个昂贵的狗罐头,笑容诡谲地盯着漆黑的床底,“宝贝,妈咪知道你饿了,这是特地给你买的哟,可贵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小白狗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它的嗅觉灵敏,很快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那香味就在它的鼻尖萦绕,让它想要不顾一切冲出去,可警惕心又让它不敢轻举妄动。
“哎呀,原来宝贝还不饿呀,那妈咪就只好先回去睡觉了,等宝贝什么时候饿了再吃,好吗?”
白念的声音远远传来。
落在床边的阴影也没了。
可那满是诱惑的狗粮还在眼前。
食物对现在饥肠辘辘的小狗来说,就是人间最美味的东西。
最后,它还是没有抵御内心的渴望,小心翼翼来到床边,狼吞虎咽舔舐起了罐头里的肉。
它以为只要自己吃得够快,就一定能逃过死亡的镰刀。
可下一秒,那魔鬼的声音犹如催死的命符,在它耳边缓缓传来,“哎呀,抓到你了,你这个肮脏的狗东西,给我去死!”
唰!
刀尖落下。
“呜,呜呜,呜呜呜……”
小白狗脖子上,豁然一个大大的血口子。
它弱小的身体本能挣扎着,清亮的眼神却一点点熄灭。
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它依旧没吃完自己短暂狗生以来的最后一顿饭。
如果还有来生,它不想当狗了。
就做一颗石头吧。
石头没有心,没有痛觉,总不会受到伤害了吧?
鲜血在床边蜿蜒流淌。
小白狗睁着的一双眼睛失去最后一抹光彩,彻底灰暗了下去。
一条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可白念混不在意,只是轻轻擦了擦自己脸颊上溅到的点点血迹。
她学着白早早的样子,露出一抹癫笑,“嘿嘿嘿,我才是继承白瀛司最纯正血统的那个人。”
此时,白早早和赌神蹲在一个刚挖出来的坑洞旁边。
“啧,看来这女人不是嗑药,而是在虐杀啊。”
白早早皱着眉头,看着坑洞里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到底要多无能的变态,才会想要虐待这些弱小到无法反抗的生物,借此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病院的疯子就算再变态,也没有对小动物下手的人。
对这些人的懦夫行为,他们可太不屑了。
只有不敢杀人的才会去虐待动物。
只有不敢对峙强者的变态才会去欺负弱小。
说白了,不过是因为自身不够强,所以只能欺软怕硬,杀虐比自己弱小的生物,却美其名曰论一个变态的成长。
病院那地狱,可养不出这种无能的懦夫。
不过,白念这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操心呢。
为了完美符合一个变态的身份,她真的是按部就班在践行所谓的变态心理演变。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谬论。
可这些所谓的变态养成规则,对白早早来说,不过一个笑话而已。
病院的变态死都想变成一个正常人。
可笑竟然还有人想要成为变态。
真是吃饱了闲的。
这种人就应该丢进病院,好好电击电击他们那全是草包的脑袋,电的屎尿屁全憋不住,大小便全失禁,再饿他们个几十天,他们就老实了。
“师父……”
白早早垂下悲悯的目光,声音软软的,盯着赌神一双狭长的凤眸,“我突然不想去了,您能帮我给白念一个教训吗?”
白早早说着都要哭了。
赌神抿着嘴唇,不知在想什么。
乌云遮住了月光,仅有的一点光仿佛来自远方,根本照不亮两人的面容,也驱不散他们内心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