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自称不傻、信誓旦旦的披皮小萝莉，在离开冰山餐厅后不久，就假装摸出自己的手机，实际上是在系统空间屯的n个一次性手机之一，给那个号码发了条消息。
【你是谁？】
没有回应。
几秒钟后，手机开始无声震动，来电显示是明晃晃的【未知】。
杰西卡早在上车的时候，就排查过自己身上或者车上有没有窃听装置等小玩意儿，此时只是确认了一下，隔绝前后声音和视线的挡板关得好好的，就接通了电话。
对面半天没人说话，只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吸声。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就像是恐怖片，或是有什么“变态跟踪狂”的罪案片里面，那种打来电话又没人说话的惊悚桥段。
“你到底是谁？”
杰西卡想了想自己作为“洛丽”的人设，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是来提供帮助的，就够了。】
“提供帮助？”杰西卡微微眯起眼睛，故作不屑道：“从我开始记事起，就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回事儿了。”
谁不知道，“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当然不是“无偿”的。】
【只不过，在我看来，提供帮助的同时，我就已经收取到了，我想要的回报。】
“那还真是让人感到好奇。”
杰西卡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这种套路，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无名小卒脑袋一拍想出的罪恶计划，对方所图不小啊……
【接下来的话，我希望洛丽小姐能仔细听好……】
半小时后，杰西卡像抹幽魂一样“飘”下了车，进了黑面具的总部大厦，机械地按下电梯，靠身体记忆的本能，自动巡航似的回到了“洛丽”的房间。
在她没有发觉的时候，紫色的眼睛变得愈发深邃。
杰森·陶德的父亲有可能还没死。
有人知道红头罩就是杰森·陶德。
也就是说，他也有可能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这三条消息，本就足够让杰西卡的脑子乱成一团，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
那个人说，杰森的父亲，威利斯·陶德之所以会失踪这么多年，其实是被蝙蝠侠害的。
这怎么可能？
但是……
对方说，她可以找蝙蝠侠对峙。
如果真相真的是那样的话，杰森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杰西卡坐在沙发上，用力抱着自己的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古恩夫人的外孙女安娜，已经把那个装着威利斯·陶德在过去那些年、在牢狱中写给杰森信件的包裹，给了红头罩。
现在杰森已经知道，他的父亲没有死，起码不是死在他十三岁那年，而是抛弃了他和他的母亲，放任他们在哥谭市流浪，自己则一直在为反派们打工。
威利斯·陶德就像混迹于哥谭贫民区的那些小混混一样，曾经在双面人、谜语人等反派的手下干活。
但他的“好运”并没有保持太久，在最后一次给企鹅人当手下的时候，终于被捕入狱。
而企鹅人为了自身的利益，让杰森的父亲替他背负长达数十年的罪名，结果注定是要在牢狱中被关到死。
从这里开始，杰西卡所掌握的“真相”，跟杰森所获知的内容，就有了明显的区分。
杰森那边，只知道威利斯·陶德是在入狱几年后，为了减刑和金钱，“自愿”参加了某个秘密人体实验，然后就消失了踪影。
那些从未寄出的信件，自然也就戛然而止。
但在杰西卡这边……
【蝙蝠侠在审判后，暗中找到了威利斯·陶德，当然，因为要给反派干活，所以威利斯自从“死后”就没用过真名，而是化名“威廉”，并且向他提出交易。】
【至于交易的内容，当然是让“威廉”协助他，提供企鹅人的罪证和犯罪线索，并且在将来，作为“污点证人”出庭指证企鹅人。】
【当时的“威廉”并没有太多选择，只有答应蝙蝠侠，他才有在有生之年，离开牢狱的希望。】
【整件事情最好笑的地方在于，“威廉”作为“威利斯·陶德”的“死亡”，就是因为被蝙蝠侠和企鹅人手下d贩的战斗波及。
他当时只是凑巧d瘾发作，去那附近“买药”的一个小混混。
而蝙蝠侠，甚至不记得还有他这么个人。】
事实就是这样，蝙蝠侠会克制自己，用“不杀原则”对付那些反派和罪犯们，而像小丑、企鹅人、双面人、黑面具这些大佬，总是被手下环绕和护卫着。
至于其他的路人、炮灰，特别是被卷进来的小混混、小流氓，很轻易就会死在流弹之下。
有时候，甚至射出那颗致命子弹的，都分不清这是自己人，还是不小心被卷入的倒霉蛋。
当然，这个“故事”里的“威利斯·陶德”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死里逃生后，想到的主意，就是趁反派人手短缺，去赚大钱，同时满足他自己的d瘾。
他唯一仅剩的“良心”，大概就是没有再提及自己以前的身份，避免被他抛弃的母子，受到他“出来混”所附带的危险的波及。
但这也造成了，他“消失”后，因为当年哥谭人口信息的混乱，而且科技、网络不像现在这么先进，蝙蝠侠既找不到他，也找不到他的家人。
如果“威利斯·陶德”能够成功和蝙蝠侠合作，也许他出狱后又会故态萌发，也许他会变成一个“好父亲”，也许他会为了“不连累”家人，远走他乡。
但谁都不会知道了。
因为正在蝙蝠侠的计划“顺利”进行的过程中，“威利斯·陶德”突然消失了。
杰西卡获得的这版“真相”里，是企鹅人发觉了蝙蝠侠的意图，故意把敢背叛他的“威利斯·陶德”加入了某个秘密实验的名单中。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罪魁祸首显然是企鹅人，“威利斯·陶德”也负有一定的责任，至于蝙蝠侠，他只是……
没能救到所有人。
但对杰森来说，杰西卡真不知道她该怎么对杰森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