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惦记着,担心她朝歪路越走越深的小红帽,正坐在海边的沙滩上,欣赏着海上落日的美景。
在她旁边,是她的“推”,可可爱爱、大红脑袋的红头罩。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竟然还会有这一天。”她不由出声感叹道。
“和自己的异性同位体,一起坐在海边看日落?”
红头罩耸了耸肩,表示在他被埋在三尺之下的那些日子,最荒唐的梦境里都没出现过这个场景,可能还是他想象力不够,或者“睡”得不够久。
“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幽默感,”杰西卡无力地倒向一边,靠在红头罩坚实有力的臂膀上,吐槽道,“但现在可不是说地狱笑话的时候,这也太破坏气氛了。”
“那我该说点儿什么?”
红头罩摘掉手套,替没戴着兜帽的同位体,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那簇额前的白毛,声音不自觉温柔下来。
“我告诉你昨天是已停止的风,
是落下西天的夕阳。
我告诉你世上没有别的东西,
只有一个充满明天的海洋,
一个充满明天的天空。
我们在日落时说,
明日又是一天。”
(出自《明日又是一天》[美]卡尔·桑德堡)
“明日又是一天。”
杰西卡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忽然觉得有些淡淡的疲惫。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们真正想做的;如果连我们,都不一定是我们。”
“如果……人生如戏剧,人人皆化妆假面,扮演各自角色,直到戏毕离场。”
(化用伊拉斯谟名言,该人系中世纪荷兰人文主义思想家、神学家。)
“那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明天和今天又会有什么不同?”
杰森沉默了一会儿,改为用手臂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抬手指向那即将坠入海面的太阳。
“即使被关在果壳之中,我仍自以为是无限宇宙之王。”
(出自《哈姆雷特》[英]威廉·莎士比亚)
果核宇宙吗?
“……桶哥,”杰西卡仿佛被那仍然灼热耀目的太阳,刺得眼中泛起水波,“我说没说过,你真的是,太帅了。
抓马(draa,戏剧)女王,非你莫属,嘶——”
杰森没有低头看她,但依然“稳准狠”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刚才的表现也没好到哪去,我看这个抓马女王的称号,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杰西卡捂着额头,低低的笑了一声,跟杰森一起看着太阳沉入波涛,把海天相接的地方,染成了一片金红。
当灼人的光亮被海面完全吞噬的那一刹那,某个念头倏地从她脑海中闪过——
她刚才说的那些话,竟然没被系统强制屏蔽掉?
是因为内容含糊其辞,而且本身还在“人类哲学”的范畴以内,还是因为她刚才什么都没想,所以系统没有读取到她有泄露世界真相的念头?
又或者是,她这种“暗示”的信号,跟她之间有“壁”的杰森根本无法正确接收到?
就像之前她把自己在“父愁者联盟”的群昵称,改为“v我50干翻dc”一样,维度的不同,造成他们根本无法正确认识到这个昵称的真实含义。
系统所提示的,宿主无法以任何方式,向任何存在,告知本系统的相关信息,或者dc世界的“真相”。
这种限制,真的能做到,百密而无一疏吗?
系统进行判定的界限又在哪里呢?
“准备出发了,我的小红帽女王殿下。”
被杰森的本音撩得像过了电似的杰西卡,一下子就蹦了起来,磕磕巴巴道:“不,不许那么叫我,烦,烦死了!”
杰森在红头罩里面眨了眨眼,看着在沙滩上飞奔,留下一路脚印和沙尘的杰西卡,有些疑惑地想着:她头顶是不是在冒烟啊?
小红帽的头顶到底有没有冒烟,反正企鹅人是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自己已经快要被气的冒烟了。
他的这些手下都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黑面具派人打上门来,就一个个都惊慌失措的,开枪不辨敌我,还总是莫名大喊大叫,说有什么“黑影”?
更别提,还有临阵脱逃的!
是这些人太飘了,还是他拿不动雨伞了?
赶到冰山餐厅外,上了黑面具的豪车跟他会合的小红帽,对这种状况有很“合理”的解释。
“有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肯定是因为咱们这一方,是霸气侧漏的‘义战’,所以气运所钟、气势如虹,气……”
“行了,行了,别气了,就当我没问,”黑面具非常想回到刚才,捂住那个好奇的自己的嘴,“红头罩呢?”
“他去帮忙清理‘精英(怪)’了。”
透过车窗上的单向防弹玻璃,可以看到红头罩自从回到哥谭后收拢并训练出的那些被放弃的“边缘人物”,正和黑面具的人一起冲击冰山餐厅。
要论个体的“单兵作战”能力,红头罩带出来的人,竟然也都不输那些真正的帮派“职业”打手。
这让黑面具有些暗暗心惊。
而杰西卡看着敌方被削弱,我方又有一个红头罩下场,局面瞬间呈现一边倒的趋势,深藏功与名。
她只是把自己重金(时髦值)买来的【牛铃(复制品)】,偷偷换到企鹅人的手下们经常出入的那个酒吧大门后面,充当了几天迎宾铃而已。
怪就怪他们太喜欢去酒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