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咱们至少得卖今年一年!后面我再给你做别的款式,你用点心咱们做限量。”
黄思嘉从自己的兜里凭空掏出了一把小珍珠,用了现代切割工艺的漂亮玻璃仿宝石和用草纸包裹的细碎螺钿。
陶师傅小小地吸了一口气,虽然不懂什么叫做限量,但是跟着黄思嘉走绝对没错!
大家都在这个院子里面,热火朝天地干着,李进步也没端啥架子,帮着乡亲们劈柴,蹭功劳很快放下身段。
在黄思嘉不知道的时候林苞米把家里的活计撂在地上,甩着脸子就跑出去了,于清荷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指使她?
她要去外面追求自己真爱!乔元凯现在肯定还在城里面过着苦哈哈的日子,现在不去送温暖,更待何时?
手里面就三角钱,林苞米又不愿意用双脚走路,还花了两分钱坐老伯的牛车。
一路打听到被烧了大半个院子的老乔家,敲门才发现,开门的是一个不修边幅,全身臭烘烘的男人。
“你个小丫头,没良心的,死……来这里找谁?”
乔老大眼睛都睁不开,说话颠三倒四的,林苞米却没带怕地。
“我来找乔元凯!小时候我和他见过,他说了长大之后会把我娶回家,我都已经12了。”
“哈哈哈哈,你手都没长齐吧?一个小丫头片子名声都不要啦?就这样空着手上门?哪个夫家敢要你?”
乔老大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真没想到他那个弟弟死了还有人惦记。
“关你什么事?”
“嘿!就你一个丫头片子,死赔钱货,竟然还敢跟我顶嘴!”
那一句话直接惹怒了乔老大,他眼睛睁大呼吸急促,狠狠地扑了过来,想要扒开林苞米的衣服。
他有好几天都没有正常吃饭了,每次一发供应粮三两下就挥霍干净,乔父单位又不肯将工作给他,上单位去闹就说乔夫生前已经把工作指定给了乔元凯。
他爹的工友和街坊邻居没一个帮他说话的,谁不知道乔家老大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你帮他,他能把你咬死!
“你这是干啥!”何凯心里面惦记着爹娘的死因,隔三岔五的就会来这个熟悉的巷子转一转,顺便确认一下他大哥过的不好。
好么,今天就让他给撞上了,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吗?
“关你屁事!是这个小妞不知检点,赶着趟的送上门来给别人做媳妇,要不然你去问她?”
乔老大看着面前这个阴沉的小子,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何凯仔细一看,这不是隔壁老林家的二闺女吗?就是那个满肚子小心思,又蠢又懒的。
这么一看就有点懒得管了,他这个假大哥讲的可能就是真话,林苞米这种脑子有问题的能说出嫁过去当童养媳是好事的人,说不定就上赶着找个城里人,想把自己卖出去。
“放你狗屁!你还欺负到姑奶奶头上来了,我明明是来找我的未婚夫乔元凯的,你不告诉我就算了,还想扒我衣服,这不是流氓吗?”
“就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一张脸长得死干,谁看得上你呀!别冤枉老子。”
乔老大脑袋才清醒过来,流氓罪可不能乱认,一不小心就吃花生米。
何凯的重点完全不在这里了,心里开始琢磨他什么时候有未婚妻了?要是没搞错的话乔元凯应该是他以前名字才对呀。
“等等,乔元凯啥时候有未婚妻了呀?我咋从没听过这件事?”
“你个三驴子长的丑就不敢想吧,就是有!”林苞米像是被踩了痛脚,大声的反驳。
“行,你的事儿我就多余管。”
何凯可不惯着她,转身就走了,这段时间他吃得还不错,短短一个多月,长了快两厘米,身板也更结实了。
乔老大虽然觉得熟悉,没有往心里想,在琢磨能不能从这个脑子有包的丫头那里弄点好处。
林苞米嘴里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没把这个丑八怪放在心上。
“喂!我们家二小子可从来都没有未婚妻,你这个丫头一看就是农村来的,又黑又瘦……”
“不过我爹娘都走了,长兄如父,我也能做他的主,就是要看你的诚意了。”
林苞米心里一喜,她对乔元凯这个姐夫没啥认知,她心神全部都集中在乔元凯风光回乡的时候了,不知道乔元凯背后的弯弯道道,现在一听有机会就想着赶紧抓住。
“你要啥诚意?”
“要是你能拿出十块……啊不二十块钱,这个亲事咱们马上就能定下。”
林苞米有点牙疼,三毛钱都是她偷来的,哪里能弄到20块钱?
想要拒绝,又想到这个时候都是盲婚哑嫁,乔元凯他大哥真指定了弟媳妇,他肯定也没有办法拒绝吧!
这样一来她下半辈子不就是妥妥的富家夫人了吗?
“那行……”
林苞米脑瓜子不算灵活,但是歪主意一想一个准,她爹娘不是要把麦子卖给城里肖家二傻子当童养媳嘛?她这个做妹妹的为啥不能提前上门去替她姐讨点改口费?
老肖家一家十几口人挤在独门独户的院子里,开门的是一个还算圆润的老太太。
“小闺女,你找谁呀?找咱家二傻玩吗?”
“我是平陵大队会计家的二女儿林苞米。”
“哎呦?那赶紧进来坐坐。”
老太太眼睛闪过一丝惊讶,面前这个丫头又黑又瘦,穿得也破破烂烂的,干巴巴的看不出几分漂亮,不过眼神看着够机灵。
“我听我爹娘说我姐要嫁进你们家当童养媳,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也不卖关子,我姐生病了我想找你们讨点封口费去看病。”
老太太嘶的一声,有点奇怪:“那你这个做妹子的是挺好的哈……不过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给二傻定下来的婚事是你呀,18块钱并5斤粮票都送到你家去了,啥时候变的卦,我咋不知道?”
“你说什么完蛋玩意儿?咋可能是我呢!”
林苞米声音尖利,满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