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根算是有几分急智,他读过书,经常跟着大队长一起去县里面和政府的工作人员打交道。
收粮站看门的大爷和他说过,偷窃罪判刑是按照你偷了多少钱来的,每多一点钱罪就更重一分。
大林子村的人来势汹汹,这个事情肯定不能善了了,偷了1300块钱,这可是重罪!
听到了自己熟悉亲人的声音,鼻青脸肿一身血呼啦的刘树涛才恢复了几分意识。
“你啥意思?1300块钱就是没了,大晚上的翻到人家屋头里面去,不是偷钱,是为了啥?”
刘树根急得要命,大声地说:“你凭啥一口咬定那1300块钱就是我弟拿的!昨天那女的拿那钱在大家伙面前都溜了一圈的,我看刘翠花婶子也很有嫌疑!”
“偷1300块钱这事可是要人命的,我弟弟顶多犯个流氓罪,流氓罪也就关个7、8年。”
这几乎是明着提示刘树涛了,黄思嘉收拾好了,准备去上班呢,没成想就看到这么大一出戏,这下那是班都不想上了。
黄思财探头探脑的也看热闹,黄思嘉轻轻地给了他一脚。
“你知道公社咋走吧?赶紧的去帮我请个假。”
“我我也想……”他还想为自己争取几句,最后在他姐的凶狠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缩着脖子走了。
刘树涛也不是傻子,当下就一边哭,一边大声说。
“我真不知道啊!那1300块钱不是我拿的,那娘们可骚了,看她胸和屁股……那天晚上我去她房间里面,是她叫我去的。”
“真是他们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那啥那么多次,你咋能翻脸不认人呢?”
他瞎话张口就来,那女的被气得一直叫。
“你放屁!你就是为了老娘的钱才摸到我房间里来的。”
刘树涛反而越说越起劲:“我咋放屁了?昨天下午你来咱们村子的时候,可把那1300块给大家伙看了好几次,再说你可是县里领导的女儿又不住在村子里面,不是你叫我去的,我哪能知道你住在哪?”
“明明就是你这个臭娘们已经厌倦了你家那个立不起来的汉子,不想把那个钱给他花,看我年轻活又好,叫我去和你……又想把这事栽到我头上!”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啊!
这下连大林子村的那几个人都有点捏不准了,别人不知道,但他们可清楚,昨天晚上抓到刘树涛的时候这小伙子可还光着屁股。
“这话说得有道理,昨天咱们抓住这个小子的时候,他还光着屁股呢。”
大林子村的一个汉子嘴巴里面喃喃念叨着,他平时说话声音就大,这么一说,周围的人全听到了。
霍!黄思嘉也没说自己信不信,只感觉嘴巴里面的瓜更香了!这瓜真真假假不吃到最后都不知道会有啥反转。
“那可不是嘛!他们都说这个年纪的女人如狼似虎,她看着也才3、40岁的样子。”
“树涛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就喜欢跟在那些漂亮姑娘后面,老刘家不缺钱也不缺粮,干啥要去做偷儿?人家可是初中生毕业了,学得可好了!”
说这话的是跟老刘家沾亲带故的,讲得可大声了。
那女的尖叫一声扑在了刘树涛的身上:“我撕烂你的嘴,你以为你是个啥东西?竟然敢这样编排我,明明就是你这个贼!”
“我爹可是县里面的大领导,管你是初中生还是高中生,我想搞死你那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这话说得太嚣张,周围看着的人都皱起了眉毛,当官的了不起?这都是新华夏了,还搞旧时代那一套。
主要是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的庄稼汉子,只能带入被欺压的一方,谁家不会遇上了啥事?真要被上头的官老爷这样搞,一个家就这样散了!
刘树涛一边用力气反抗,嘴巴里不干不净:“我平时就是喜欢和女人睡觉,偷窃这种事我是不可能干的,不然哪里对得起我初中老师对我的教导?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把那1300块钱给我找出来呀!”
这他妈可真是滚刀肉,黄思嘉拍着大腿都要笑出来了。
那1300块钱就是找不出来呀!这小子身上也搜过了,今天一大早沿着山路也往上找过了,没有找到那个用厚实的牛皮纸夹成的信封。
那个女人哭着,这可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她就不应该听这些人的,嘴巴里面念叨着你们放屁!你们都是一伙的,你好,你们平陵村和大林子村的人好看……
这场闹剧就持续了两个小时,再怎么扯也扯不出个花来,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刘树涛肯定得蹲牢子了。
刘老太都要伤心死了,她坐在地上哭得没有了平日里的精明能干的模样。
地里面的地瓜关系着大家伙冬天有没有粮食能吃,许广大把地里的活给安排下去,黑着一张脸和老刘家的人一块去城里面去。
黄思嘉今天请了假,屁颠屁颠就跟过来了,许广大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倒是没有拦着她,这事情拐个弯抹个角还和黄思嘉这个事情有关!
公安局好几个同志看到黄思嘉脑门反射性地有些痛,今天这事肯定麻烦!果不其然。
双方人马吵吵闹闹,女人的哭声、尖叫声,老太太在地上滚来滚去,反复折腾了有一个小时才知道具体发生了啥。
“所以现在到底是咋回事?都给我讲实话!”
副局长把枪往桌子上一拍,黑着一张脸气势全开,老百姓本来就怕官,大林子村的人也不敢隐瞒。
“昨天晚上咱们去追人,这小子的确是光着个屁股,其他的钱啥的我们也没找到……”
刘树涛腿软归腿软,这可和自己的小命有关,一个不小心命都没了,只能梗着脖子说自己没干偷钱的事。
公安副局长心里没信,这小子估计是见人家钱多,拿到了钱还起了别的坏心思,无奈证据实在是太少,小县城没啥法院,公安里面临时开了个会,打算判那小子去新疆的军工团农场劳动改造3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