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去外面闹是吧?果然跟你那个娘一个德行,就想着白吃白喝,现在竟然还敢对我儿子动手!”
刘翠花声音叫得极其大声,凶狠的一张脸,袖子上还有抹血痕,整个人的形象那叫一个凶神恶煞。
“你可拉倒吧,我男人刚走,你就敢不让我吃饭!我男人都去参军保家卫国了,你就是看我好欺负!我刚刚在饭桌上说哪句话是错的?那个林石头难道不是野种吗?”
“咱们村子哪个人不知道当初是你们老林家,日子过不下去了,自己入赘到了我丈母娘那,结果我丈母娘一死,林海峰没两天就娶了个新的回来,还生了林石头!”
林海峰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直接大声喊:“哪有这回事?经业媳妇你可不能看你娘中午没有依着你的意炒熏肉,就这样去外头叽歪,别学了苗招娣那副样子,为了占点小便宜闹得整个家里鸡犬不宁的!”
“可是你先动的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是你没有道理!”
林海峰眼睛瞪得像铜铃,几乎快要充血,拽着刘翠花的衣服就把她往院子里面带。
“不就是熏肉吗?我叫你娘给你做就成了!”
黄思嘉坐在地上:“爹,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怎么说你都是我爹,我刚刚说那些话,可没撒一点谎,今天看在大队长和父老乡亲的面子……我受点委屈也没啥。”
林海峰气的呼吸急促,她竟然还得寸进尺的威胁让他来了,大家伙都在看着呢,只好扯着个难看的笑脸。
“咱们一家人就是要互相体谅,你们还在这看啥热闹呢?赶紧的,下午还要上工呢。”
林石头就是欺软怕硬,这会看到黄思嘉害怕地低下了脑袋。
刚刚闹了这么一出,刘翠花也知道这个儿媳妇不是个软柿子,在林海峰的示意下,摔摔打打地把房梁上的熏肉拿下来了,切得薄薄的一片扔到锅上面去蒸。
折腾一中午了,大家伙都还没吃上两口饭呢,刘翠花这回想起来了撒在地上的地瓜干,转头却发现地上啥都没有,叫了一声,满心的火气找到了地方发泄。
“林麦子你个小贱种死哪去了?刚刚掉的地上的地瓜干哪去了?”
“我看到大哥,他吃了,我和妹妹都没有吃。”
林麦子低着脑袋,她知道无论说什么他娘都要打他们一顿,说是大哥吃的,还能打得轻一点。
“娘,这个小贱人撒谎,我啥都没吃,刚刚肚子疼得躺在地上。”
刘翠花也没说自己信不信,抄起旁边有人手臂粗的棍子一下一下地往林麦子身上打,小姑娘本来就瘦,这一下子就见了血,林苞米在旁边看着腿都软了,一边哭一边喊。
“娘,是我偷吃的,你别打姐姐了……”
“真是一群贱种,嘴巴就这么能吃!你吃了别人吃啥,当初就不该生你们出来,一天天的啥活都不干,张嘴就知道吃……”
黄思嘉有点看不过去了:“你还在那搞啥?我现在饿得头特别晕,你要是再耽误了我吃饭,我就去大队长那里闹一闹。”
林海峰那个气不顺!刘翠花狠狠地白了黄思嘉一眼,去柜子里面拿地瓜干去了。
两个小姑娘找到机会就跑出去了,熏肉切了薄薄的几片,地瓜干也没有搞那么多了,林石头坐在那里不敢动,刘翠花是吃不下,坐在那里死瞪着,林海峰干脆就回房间里面去了。
黄思嘉被人盯着也没有觉得不自在,自顾自地吃,这一顿饭也就她畅快了,吃完饭碗筷一撩,抹嘴就回房间里面去了。
就每个人两片的地瓜干和一片熏肉这点东西够谁吃的?她拿了一袋泡面出,拿铁锅煮了一锅,昨天做小鸡炖蘑菇还剩了几颗,一块给放进泡面锅里面去煮。
她都快忘记了这个泡面了,还是今天扒拉出来了。
这下泡面吃得可美,吃饱了嘴一抹,乘着这会还是休息的时候上门去找牛婶子。
她昨天下午其实就已经有想法了,新鲜的香菇和白蘑菇,即使是在现代也得要个7~8块钱一斤,要是她能做个中间商,用蘑菇换粮食,应该能赚不少。
牛婶子看起来就是个利落的人,挑这个水桶要进那个养蘑菇的地下室,看到人来了,搽插手。
“你来是想要换蘑菇是不?听我闺女说你昨个来了。”
“婶子,是这样的,你想要粮食不?我知道你有手艺可以养出蘑菇来,我有认识的人,可以长期换。”
现在大家伙都缺粮食,蘑菇这种东西又不顶饱,等到开春了去山里面随便捡点晒干了也能吃,因此是有人会来她这里换,但是一个礼拜也不会有几次。
“真的假的?我们这蘑菇可好,每天我都有好好地照顾它们。”
牛婶子简直是用看财神的眼光看黄思嘉,蘑菇长得快啊,不到十天就可以长一茬,也不要啥营养,就用稻草杆子、枯叶,再扎一个菌床。
她平时卖不出去的时候就直接晒干来屯着,家里的几个小屁孩也吃这玩意吃吐了,碰都不愿意碰一下。
“真的不过每天要的量都不确定,你带我进去看看你的规模来。”
牛婶子也算得上是胆大的,要是别人这会可能得犯嘀咕了,是不是要偷学她的手艺。
这是一个差不多40平的地下室,边边角角还堆着一些没有运出去的泥巴,两个小姑娘这会一个拿着篮子装,一个拿着竹片在刨。
“你这地这么大的吗?”
“是我男人在的时候帮我挖的,我公爹以前是帮人砌坑、挖地窖的,手艺可好,这个地下室也是,看着孬,实际上可结实了。我还有晒干了的蘑菇干,看你要不要?”
她眼神里面带着期待,黄思嘉也有心应下来,干菇价格又可以调高些。
“你这里蘑菇每天十几斤能不能做到?”
“香菇最多也就5斤一天,平菇好搞,这玩意长得快,量也大。”
好几个糙木架子,分了好几层,潮湿温暖的味道在四处蔓延,有些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