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鳞黑着的脸色让林蛟下意识闭上嘴巴,视线越过他往里面看了一眼。
“看什么呢?”
房间里的春色自然只有他能欣赏!
沈金鳞转身把房门关上,阻断了林蛟的视线。
“不是说试菜吗?”
“对对对,试菜!”
林蛟收回视线,他在心里懊悔,秦悠悠是沈金鳞的正妻,跟后宅里那些可供狭玩的妾氏不一样,他再多看两眼,沈金鳞说不准就要揍他了!
跟秦悠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快,沈金鳞感觉还没有过多久,到了一楼一看,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肴。
他漱了漱口,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儿鱼肉。
“等一下,有没有酒?”
鱼肉的口感偏淡,最好配上果酒,要是有白葡萄酒最好,没有的话……
“咱们京城里卖的有葡萄酒吗?”
“葡萄酒倒是有,不过都是从西域运回来的,那个是天价,还不一定能买到!”
好嘛,又一个赚钱的路子,但是他是不是得先买个庄子种葡萄?
以前老家的村子里种植果树,家家户户都有葡萄,大家都会酿葡萄酒!
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他的酒楼马上就要开张了,酒水的问题迫在眉睫。
“林蛟,你家做茶叶生意,有没有酒水的渠道?帮我联系些供应酒水的厂家,带上他们的酒来竞标、”
“厂家?”
“就是作坊。”
“竞标?”
“咱们是开酒楼做生意的,酒水也得好好挑选,你把市面上所有的高档酒都买回来,如果能买到特供的……嘿!”
沈金鳞突然想起来,特供的酒水渠道,还得去找三皇子!
白白把程嬴那家伙放走了!
“你先去买吧。”
好酒要配好菜,这是他有一次被老板喊去陪着接待客户的时候,客户喝多了,拉着他说了不少。
他把客户陪高兴了,客户非要拉着他去参观酒庄。
往地下挖了几十米的酒窖里面储藏着一排一排的葡萄酒,红葡萄酒、白葡萄酒、香槟……
那些酒在市面上最便宜一瓶也得好几千。
他尝了尝,觉得有些酒的味道还不如他奶奶酿的,用了高档的包装,贴了个高级的牌子,一瓶酒就卖出了天价!
他尝一道菜,就要漱口然后再去尝另一道菜。
“把这两个菜换换位置。”
春天容易没有胃口,把清淡的菜放在前面,口感逐层叠加,才能品尝到每一道菜的优点,否则,先吃一道口味重的菜,再吃清淡的菜肴就会觉得没有胃口。
在吃上面,沈金鳞不算很专业,他只是凭着自己的口感做出合理的搭配。
小厮们被他指挥着把菜肴调整位置。
今天第一次开火,准备的食材有限,每个人只做出来五六个菜,且还都是比较容易出的菜,有些需要费工夫的都没做。
秦悠悠整理好房间,闲来无事,站在三楼的扶手处往下看。
尝完菜,沈金鳞又把掌勺师傅叫来开会。
“你们每个人把自己会做的菜整理出来,做个菜单给我。不仅要讲究荤素搭配,还要求每道菜的配料都写清楚,回头我请个画师,把菜画出来!”
酒楼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整理好,一个月的时间,硬装做好了,软装也该提上日程。
“给你们两天时间去准备。”
沈金鳞头疼,古代没有打印技术,请画师也得花不少钱……
还没开张,钱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了!
“夫君,喝杯茶吧。”
今天菜多,沈金鳞试完菜已经撑得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菜别浪费,大家当中午饭吃吧!”
沈金鳞大手一挥,忙活半天的小厮们高兴地抢过盘子,三两个人凑在一起,就着馒头吃了起来。
“夫君在愁什么?”
沈金鳞接过茶杯,拿杯盖拨着浮在上面的茶叶梗。
“美食配美器,酒楼开张要用的盘碟茶具酒具也有讲究,我需要找一个会画图有审美的人才……”
他自己那点画图水平,硬装时没少跟工匠沟通,他用语言表达,匠人加上一点自己的理解去做,出来的东西合适了留着,不合适还得再返工。
好在林蛟请的匠人靠谱,听说他请的那些匠人都是林父出面在江南找的人。
遇上林蛟,他算是遇上贵人了!
秦悠悠询问道:“妾略通书画,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夫君的忙?”
“你会画画?”
沈金鳞惊讶。
秦悠悠低头道:“妾只是附庸风雅,学过一点,不知道能不能满足夫君的要求。”
琴棋书画是每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应该学的东西,有些人家从小给家中子女请了先生,在今天之前,她以为画画只是陶冶情操培养审美的一种手段。
她记得沈金鳞说过的话,女子也能帮助男子,她也可以不必拘泥在后宅里,或许她能帮上忙呢?
“好好好,你能帮上大忙呢!”
沈金鳞吩咐道:“福宝,快去准备笔墨纸砚,再去买些颜料来!”
福宝领命,很快把他要的东西买回来,沈金鳞亲自动手把笔墨纸砚摆在桌上。
“夫人,你先帮我画几个盘子!”
先画几个盛菜的常规的圆盘,他打算在牡丹盛放时开张,那就先设计一些牡丹主题的盘碟茶具。
秦悠悠提笔蘸墨,迅速画出来一个。
“夫君,你看这样好不好?”
盘子中间留白,沿上一圈漂亮的牡丹花瓣,盘子中间如果盛上菜,哪怕只装一盘土豆丝,看起来也高档了许多。
“好,很好,就照着这样帮我设计一整套!”
盘子茶具,最好连筷子上的图案都设计好!
不得不说,秦悠悠还是很有天赋的,沈金鳞只一点拨,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就设计出了一整套的餐具茶具。
“夫君,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她画的时候沈金鳞帮她研墨铺陈画纸,画完沈金鳞拿去放在别的桌子上晾干,每一张他都看过。
“悠儿,我竟不知我娶了个宝贝回来!”
如果不是秦悠悠面皮薄,沈金鳞此刻想把她抱起来转几圈!
秦悠悠被他夸奖得不好意思。
她当初学画时,先生说过她在绘画上有些天赋,希望她能够深造,但是又可惜她的女子身份,在后宅里施展不开。当时先生叮嘱她不要荒废了自己的天赋,她在府上空闲时,偶尔会画一两幅画自己欣赏。
“福宝……”
刚闲下来的福宝又被他喊起来。
“拿上这些图去找烧瓷器的作坊,尽快赶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