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消受美人恩。
沈金鳞如今体会到了,他不忍心看邢容儿伤心,也不忍心伤害秦悠悠,这两个女人他都想要,但现实是,他没捂热秦悠悠的心,好不容易让她对自己有好感,却又被自己破坏了。
她想救邢容儿脱离苦海,但他手上没权也没钱……
“都是我没用!”
怎么不管给他多好的出身,他都没用到连女人都护不住呢?
他打了自己一巴掌,邢容儿三天两头的闹肯定不行,沈金鳞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她要是真的心疼他,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寻死觅活!
“麟哥哥你别打自己!”
女人都是嘴硬心软,邢容儿没想到他竟然打他自己,急忙抱住他的胳膊。
“麟哥哥,你有什么苦衷容儿不知道吗?那麟哥哥就说给容儿听好不好……”
怕他再伤害他自己,邢容儿把他的手抱进怀里,贴着她的身子,沈金鳞很难专心,戏差点儿没演下去!
“你只知道我出身侯府,却不知道我的难处!”
沈金鳞叹了口气。
“我们侯府的账是一家人在一处,我娘掌管家权,并不代表着侯府账上的钱我都能动,我们各房每个月能用多少钱都有定例,谁要是超了,其他人该有意见了!”
“我的月钱几乎都花到你身上了,父母对我有生养之恩,他们已经私底下贴补我不少了,我总不能逼着他们徇私,把账上的钱都挪走来给你赎身,到时候家里其他男丁看上你们楼里的姑娘,是不是也能去逼着我母亲拿钱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虽然是侯府嫡子,但是侯府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得努力赚钱,凭自己的本事给你赎身,凭自己的本事养活你!”
“容儿,我这两天没来看你,是因为我决定跟林蛟一起合伙做生意,我这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多理解理解我行不行!”
邢容儿冷静下来。
“对不起麟哥哥,我不知道……”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垂下头,泪珠从她漆黑的眼眸里滚落下来,沈金鳞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
“你不用委屈自己用身体来留住我,我的心里永远有你,我想把你最珍贵的东西留在我们成亲那天……”
沈金鳞在心里吐槽,美人在怀,他也想现在就办事儿,但是现在办了她,回家该怎么跟秦悠悠交代?
秦悠悠才是这本书里的女主,身上带着女主光环,他要是对不起她,万一惹她伤心,提前发展剧情,他该怎么应对?
而且书中的男主还没有出现呢,都是隐患!
他觉得写这本书的作者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跟女人之间,可以没有爱,但不能没有身体上的交流,就不能给他立个你只能得到我的人,但是得不到我的心的人设吗?
在家里交公粮,不耽误出来谈情说爱……
坐享齐人之福……
“鳞哥哥……”
邢容儿动情地靠在他怀里,憧憬着未来,“好,我不闹了,我等着麟哥哥赚钱来赎我,等着我们成亲那天……”
她当着男人的面脱光都没有脸红,此时两个脸颊却绯红得不像话,沈金鳞喉结滚动着。
“容儿,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你今晚早点休息,别多想,知道吗?”
他这么着急回去是为了安抚他的新婚妻子吗?
邢容儿吃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想抓住沈金鳞问一问,当初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还作数吗?
但想到他辛辛苦苦在外面做生意,都是为了给她赎身,邢容儿又不忍心为难他了。
“麟哥哥,你今晚也早点睡。”
沈金鳞在她额间亲了一口。
“那我走了。”
他岔着腿走出房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再不走,他就交代在这里了!
“去给我叫个马车。”
他是骑马来的,但他的兄弟此时闹意见不肯回家,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找个地方先安抚一下大兄弟。
楚月楼门口有很多马车,福宝租了一辆,沈金鳞躺在马车上,脑海中想着邢容儿那火辣的身材,呼吸一紧,舒服得他差点儿睡过去。
“公子,到了!”
沈金鳞拿帕子擦了擦手,盯着福宝付了车钱,仍旧鼓囊的荷包,伸手道:“拿来。”
福宝顿了一下,被他夺过荷包。
“既然是夫人给的钱,你怎么不给林公子还回去?留在身上,是不是想中饱私囊?”
“公子,小人没有!这不是没找到机会吗!”
“没收了,把刚才的车钱添上,我给夫人还回去。”
他沈金鳞堂堂老爷们儿,怎么能让女人为自己花钱呢!
他很快就能赚到钱了!
福宝不情愿地自掏腰包垫上了,沈金鳞抓着荷包去找秦悠悠。
他的院子里,秦悠悠面前摆着两个食盒,里面装满了榴莲做的点心。
“少夫人,要不先把这些点心收起来,等公子回来了再热热?”
从秦家刚出来的时候,点心还是热的,因为刚做出来来不及吃,她便让厨房装上,带回来吃,没料到沈金鳞半路会被邢容儿叫走,这会儿点心温温的还没有凉透。
他今天晚上会不会回来?
秦悠悠不确定。
榴莲肉做成的点心味道香甜可口,整个房间里都是甜香味儿。
沈金鳞抽着鼻子嗅了嗅。
“好香呀!差点儿把大事儿给忘了!”
他把荷包推到秦悠悠面前。
“你的钱收好给自己买胭脂,不用替我还账!”
他这么快就回来了,秦悠悠一时有点不适应。
“夫君缺钱,可以跟妾说,妾手里还算充裕……”
嫁到侯府,她的吃穿用度都是侯府负责,手里的钱用不着,他在外面花销大,她可以……
“我还没有无能到需要女人为我花钱的地步!”
沈金鳞捏了块儿点心尝了尝,味道好极了!
“你也尝尝!”
这些点心造型精美,味道可口,沈金鳞十分满意。
秦悠悠的目光还在钱上。
“夫君我……”
沈金鳞知道她想说什么,干脆捏了一块儿点心送到她嘴边。
“尝尝吧,味道真的很不错!”
秦悠悠看着他送到自己嘴边的点心,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心里忍不住想,他在楚月楼也是这般哄邢容儿吗?
他的这些手段,都是为了哄女子开心,可爹娘恩爱一辈子,她从未见过爹爹对娘亲如此轻浮,是把她当成可以随意玩弄的玩意儿了吗?
秦悠悠没张嘴,反而觉得委屈,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夫君如果不喜欢妾,妾可以自请和离,没必要这般羞辱妾……”
什么东西?
沈金鳞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