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梁,你以后是想待在元家,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百般无聊的陈烽走出别院,来到当初奴仆所干活的小院里找到了吕栋梁,他现在在元家唯一比较熟悉的,也只有这位热心肠的小伙子了。
当初要不是他,恐怕自己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听到陈烽的话,吕栋梁脸上带着一抹憧憬,一边干着手里的活一边道:“那自然想要成为那人人敬仰的修仙者了,脚踏飞剑,游山玩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岂不快哉!”
随即他的眼神又带着一丝落寞:“可是想要成为修仙者,对我来说太过困难了,我记得小时候,刚来元府时,好像还测试过什么灵根,结果我并没有仙缘,哪怕穷极一生不过现在也挺好的,至少能有一口饭吃,我已经很满足了。”
“难不成你还要在这待一辈子不成?恐怕到头来,媳妇都难娶吧?”陈烽打趣道。
吕栋梁微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会在这待一辈子了,按照当初的约定,只要我们干到五十岁,便能自由选择是否离开元府了,而且还能拿到一笔不小的钱财。”
“原来是这样”
陈烽摇了摇头:“五十岁,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五十年?当初元家用几两碎银就将你们人生的大半买走了,况且你给他们干活也干了这么久。”
后一句话陈烽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正如他所猜想一样,对于这一点,元家自然是稳赚不赔的。
两人闲聊,在这里也没有人敢说什么,要知道现在陈烽可是闾小姐身边的“红人”,就连曹胖子都敢打,因为他的原因,吕栋梁现在也是过得很舒服,干的活轻松不说,还能早点休息。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陈烽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心绞般疼痛,甚至差点喘不过气来,见到他的神色,吕栋梁神色微变,一把搀扶住他:“烽大哥?你怎么了!这是旧伤复发了吗?”
陈烽颤抖着身体,紧紧握住拳头,他双眼爬满血丝,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如此,除了心口疼痛难忍以外,他还总感觉一阵心神不宁。
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传来,陈烽顿时内心一紧,猛地抬头望向某个方向,那一双血丝眼球闪过一丝震惊!
他定睛看去,下一秒瞳孔猛缩到了极致,只见一面眼熟的血色铜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当中,那是当时周始真人打开天元秘境时所用到的那面铜镜!
铜镜看起来很近,但就像是不应该属于这里一般,感觉距离很远很远,可此时,陈烽是亲眼见到了它!
而覆盖住铜镜表面的那些血丝,却是让他感觉无比熟悉,是那种来自于血脉的亲近感,铜镜正是通过这个媒介,出现在了陈烽视线当中。
“那是那是”
陈烽浑身颤抖不已,心中已经有了可怕的猜想,原本已经爬满血丝的眼睛已经通红,似乎可以透过铜镜看到那边无比熟悉的沧水村。
“爹娘?是是你们吗?”
被吕栋梁搀扶的陈烽宛如失心疯了一般,声音都在颤抖,他如今就像是个老人一般,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到眼前铜镜表面的那一缕缕血丝。
“你说我是该叫你陈烽呢?还是正阳呢?不过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你的死期已经不远了,就算能逃,你也逃不到哪里去。”
华元上人的脸伴随着他的声音浮现在铜镜表面,看着陈烽的眼神当中依旧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森然杀意。
他的话音落下,铜镜表面的那些血丝如同蜘蛛网一般,连接在陈烽身上,顿时便感觉自己与那铜镜产生了一丝联系,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可以通过铜镜来锁定自己的位置。
不过陈烽这个时候可没有其他心思在意这些了,他双眼血红,目光充满仇恨,死死盯着铜镜表面华元上人那一张老脸,为了对付自己,对方连脸都不要了,竟然对自己爹娘下手!
“华元老狗,我陈烽有朝一日,必要将你扒皮抽筋,凡是与你有关之人,尽皆身死!天雪宗上下,绝不留一个活口!”
父母身死,陈烽难以平复心境,对一个人的杀意从来没有达到过如此高度,在当初正阳老鬼为了逼自己就范便对自己家人动手过,不过还是留有一丝余地,而这华元,竟比正阳还要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