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婉的眼中泛起疑云。
其实她很好奇,为何梁州辞成了两次亲,两位新娘都过门不到三日就暴毙!
莫非梁州辞真的命中克妻?
门外,梁州辞的故事讲了一半,顾萱萱的心声就响了起来。
【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啊。】
【好无聊哦。】
梁州辞叹了口气,他揉揉顾萱萱的脑袋,“萱萱不喜欢,我就不讲了。你跟你娘说,我把你教会了好不好?”
“拉钩钩。”她伸出小拇指。
他跟她拉钩。
【耳边终于清净了!】
【便宜爹爹是个好人!】
梁州辞也露出淡然的笑。
挺好,双赢!
……
话分两头,忠义侯府就没这么温馨了。
赵可儿跟老太太大吵一架,两边都气得半死。
老太太故意戳赵可儿心窝,说她不如陆凝婉体贴、勤快,比不上陆凝婉的脚指头。
而赵可儿气得用乡下那套,骂老太太是老不死的、死了不让孙子守孝……
以前她没有靠山,所以做小伏低。
现在她是国舅爷的女儿,她怕个鸡毛?
顾江流只会说:“可儿,我娘把我养这么大不容易,你孝顺孝顺她怎么了?”
赵可儿气得不得了,当即让玉兰去陆宅打探把柄。
一查就查出来了一个大事!
她美得不行,睡前跟顾江流说:“侯爷,听说这几日有个男人进进出出陆凝婉的宅院,每天待到天黑才走。”
“怎么可能?她一个破鞋,还带着三个拖油瓶,哪个男人看得上?”顾江流冷嘁。
赵可儿趴在他的胸口,撒娇道:“可我看姐姐也是风韵犹存啊。再说了,是真是假,明日侯爷一看便知。”
“怪不得她突然对老子冷淡了,原来早就在外面有人了!我明日就去抓她个现行,让狗男女浸猪笼!”顾江流的脸阴鸷森冷。
“侯爷别生气了,姐姐只是一时想不开。”赵可儿在他胸口画着圈圈。
顾江流扑倒赵可儿,如狼似虎地掠夺。
……
翌日下午,日头不灼热了,萧祈禛才带着萧璟行微服私访。
萧璟行有礼貌地轻轻敲着陆宅的大门。
海棠正欲禀报,萧祈禛就用食指抵住唇。
他们静悄悄地走进去,想要给顾萱萱一个惊喜。
大厅中,顾萱萱正在向陆凝婉汇报昨晚的学习情况。
“萱萱,梁首辅昨晚教得怎么样?”她眼中泛着微光。
顾萱萱竖起大拇指,“好!稀饭爹爹。”
陆凝婉的脸霎时红了,“咳咳……”
门外,萧祈禛黑了脸。
梁州辞这个死装的货色!
才教了萱萱几天,萱萱就叫爹了?
他花了好几个月,费了好些心思,萱萱才愿意叫他爹呢。
不过他也着实没想到,萱萱居然这么好学!
“萱萱……”萧祈禛推门走了进去。
顾萱萱转身,看到穿着紫色素衫的萧祈禛一怔。
【这个大叔怎么知道萱萱的名字?】
【哦!】
【他站在璟行哥哥身边,应该是皇上爹爹!】
【嘿嘿嘿,今晚有鸡腿吃了。】
“皇桑爹爹……”她朝着萧祈禛的腿扑了过去,看似很亲热。
萧祈禛的脸抽了抽。
这个小鬼头!
要不是听见了她的心声,他就真相信她有多喜欢他了。
陆凝婉吓得心脏漏跳一拍,连忙跪下,“草民参见皇上、参见太子!”
“平身吧。”萧祈禛平易近人地摆摆手。
他抱起顾萱萱,“萱萱,想朕没有。”
“唔……想了。”顾萱萱一阵心虚。
萧祈禛冷嘁,“是心里想了,还是肚子里的馋虫想了?”
陆凝婉忍不住笑了。
【什么意思啊?】
【娘亲在笑什么啊?】
顾萱萱挠挠脑袋,一点都听不懂萧祈禛的阴阳怪气。
陆凝婉低咳一声,收了脸上的笑,“皇上,萱萱还小,所以记性没有那么好。”
“不怪萱萱,是有一个月没见了。”嘴上这么说着,可萧祈禛心里却幽幽地抱怨着。
萱萱跟璟行分明也许久未见,为什么萱萱记得璟行?
“还请皇上、太子上座,草民晚上备了拿手菜,还望不要嫌弃。”她恭敬的福礼。
萧祈禛眼珠子一转,他道:“陆氏,不必拘谨。朕此次前来是有两件事,一来是萱萱开蒙。朕打算送萱萱去崇文馆。”
哼!
梁州辞有什么好的?
他送萱萱去崇文馆,跟皇子一起学习,那里的太傅更加专业!
萱萱应该会更喜欢他了吧?
闻言,陆凝婉眼圈微红,她跪下了,“多谢陛下!陛下对萱萱的看重,草民感激不尽。”
“言重了,萱萱毕竟也是朕的女儿。”萧祈禛飘飘然,他好整以暇看着顾萱萱求夸奖。
可顾萱萱气得鼻翼一张一合,她的鼓着嘴,挣扎地从萧祈禛怀里逃走。
“不当泥女鹅了!”她叉着腰。
萧祈禛瞪大了眼,“为什么?”
梁州辞就那么好吗?
居然害他们父女情断!
霎时,大厅安静下来。
陆凝婉、萧璟行都吓得不敢出声。
顾萱萱仰着脸,“不稀饭学!”
“……”萧祈禛瞬间明白了里面的弯弯道道。
呵呵!
梁州辞这个心机男,肯定什么都没教萱萱。
“不行!必须学!”他的口气不容商量。
“窝似文盲窝骄傲,窝给国家省木料!”她踩在凳子上背顺口溜。
陆凝婉、海棠、萧璟行惊住了,他们半张着嘴。
萱萱居然一次能说这么一大长串的话了!
【星池哥哥教的,嘿嘿。】
顾萱萱以为娘亲是被折服了,得意地仰着脑袋。
萧祈禛却气得手抖。
李星池不是皇后的侄子吗?
那是个蠢货,跟皇后一样不聪明!
可不能让他们在一起玩了!
萧祈禛递给萧璟行一个眼神。
萧璟行快速将顾萱萱抱了出去。
他看向陆凝婉,“陆氏,萱萱有神通,若是不学习良善之道,恐怕日后会遭恶人利用,走上不归之路。”
“草民知道!草民会让萱萱去上学的!”陆凝婉郑重道。
萧祈禛幽幽道:“还有就是,朕要让萱萱上玉碟,你们好好准备吧。”
方才萱萱说不做他的女儿,他真的被吓到了。
萱萱是祥瑞,关乎国运,这事必须要盖上章他才放心!
“是。”陆凝婉自然不会不答应。
萧祈禛最后又道:“还有一件事,那便是梁州辞!他的心意你不会不懂吧?”
她有些诧异。
皇上怎么也……说起此事?
“萱萱年纪尚浅,还是有爹爹在身边更利于成长。朕就是对皇子们疏于陪伴,他们才蠢笨得蠢笨,心黑得心黑,不如你考虑一下州辞。”提起这些,萧祈禛眼中神色复杂。
“皇上,不论萱萱有无爹爹,草民都会仔细教导萱萱,定不会让她长歪。”陆凝婉信誓旦旦地承诺。
萧祈禛看了陆凝婉一眼,她总是这样波澜不惊,端庄得体。
他还算放心。
此时,门外,顾江流正带着一大帮护院气势汹汹前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跟土匪一样砰砰砸门。
砰——
门被砸开。
“陆凝婉,你给老子滚出来!”
陆凝婉向萧祈禛福礼,“皇上见笑了,草民这就去处理。”
她脸色惊惶地走出大厅。
看到顾江流,她既无奈又厌恶,“快滚!这里不是你能放肆的!”
“你就这么护着那个奸夫?他有什么好的?”顾江流的后槽牙磨得咔咔作响。
陆凝婉本想劝阻,可突然福至心灵。
何不看他自取灭亡呢?
“……”
“不说话?看来被我说中了,大白天偷人是吧!”
“难怪非要和离,原来给老子戴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
顾江流推开她,提着剑朝大厅冲了过去。
“哪个龟孙?连老子的女人都敢碰,不想活了是吧?”
“破鞋你也要?老子今日非砍死你不可!”
砰——
他踹开房门,看到上首脸色铁青的人的瞬间,吓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