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哪里目的不纯了?”色总笑嘻嘻地望着张逸扬。
被易凡强拉出病房的张逸扬显得无比阴郁,他露出满口白牙惨惨一笑,“想要和我张家对分东南一省,这目的真的很单纯。”
易凡跟着笑道:“原来如此,开口就要半壁江山,确实目的单纯。”
张逸扬似笑非笑,望着易凡冷声道:“不像某些人,使诈窃据了我张家的江山。”
此话一出,色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张家的小少爷,你变得有趣了不少啊。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张逸扬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色总拿眼色揶揄易凡,“啊哈哈哈,易先生,您似乎也得位不正啊?”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易凡举起了酒杯,遥敬色总。
“你逐得?我凭什么逐不得?”色总双眼一眯,期间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不过,他找错了对手,比杀气,易凡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天下第一。他只是轻轻放下了茶杯,又轻轻问了一句,“你凭什么?”
色总从腰间枪套上摸出了一把手枪拍在了桌上,“凭这个。行不行?”
“差点意思。”易凡轻笑道。
“哦?”色总随手勾了勾手,手下人扛来了一发单兵火箭炮,色总指着它,“这个行不行?”
易凡还是那句话,“差点意思。”
“啊?这还差点意思?”色总笑得嘴都裂开了,他伸手抓起了火箭炮,120的大口径如同一个黑洞,对准了桌对面的易凡。
色总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我觉得我刚才没有听清楚,易先生,您刚刚说什么?”
看到被火箭筒指着,哪怕是易凡他们身后伺候的仆人们都下意识地往周围避了避,离开炮口所对的方向。
哪怕是沉着如罗济源,也是闪过一丝丝的紧张。只不过他看了一眼易凡,又全然镇定了下来。
因为易凡纹丝不动,还是吐出了那四个字,“差点意思。”
色总随手抛掉了单兵火箭炮,“当啷”一声落地,下一刻一道人影闪烁几下,直接来到了易凡的身后。
等到灯火恍惚一下,张逸扬回头才看到一条黑影直冲易凡的后脑勺而来。他一拳打出,隐隐有风雷之声。
易凡嘴角一撇,他只动了动右手。不过,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拿起筷子,伸手夹菜。
明明是有人偷袭,易凡却任由其动手。
因为有人已经出手。
“呯”的一声脆响,一根木杖挡下了对方的拳头。明明那拳头只差20,就可以打在易凡的后脑勺上,但是那木杖仿佛就是天堑。
劲气四散奔涌,将餐厅内的烛火吹得摇摇欲坠,也将众人的头发吹得摇曳不止。
色总甚至只能眯起眼睛,才能看清易凡那里有人出手阻拦。那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老太婆,拄着一根拐杖,连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老太婆,硬生生地挡住了自己手下曹乐的全力一击。
要知道曹乐可是自己手下第二大将,从小修习硬气功,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已经修成了金钟罩铁布衫,平常运气而起时,刀枪不入。哪怕他挥拳打人时,也是堪比金石坠击,轻松裂石开礁。
色总他真的不相信,一个老太婆单手持杖,就可以拦下曹乐的一击。
然而事实发生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易凡嘴里嚼着菜,含糊道:“怎么了色总?我倒是没想到你还准备了节目,不过嘛,很之前的节目一样,差点意思~”
色总的眼皮疯狂地跳动了起来,他强行按下火气。看着曹乐与聂阴娘对峙在场,知道自己这一招吓不住易凡,只能用眼神示意曹乐退下。
聂阴娘则是拄着拐杖呵呵笑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这身横练功夫算是白瞎了。”
曹乐怒目而视,正欲斥责,却看到了色总的眼神,他连忙低着头,退回了阴影里。
易凡又夹了一筷子生肉,左右看了看肉色,“这是什么肉啊?”
“蓝鳍金枪鱼,下午才捞起来的,已经去过酸。”色总声音之中隐隐有着不服,但还是腆着脸装大度。
易凡一口塞进自己嘴里,大口咀嚼起来。舌尖上的鲜味开始蔓延,他招呼着身后的众人,“来来来,大家一起尝一尝。”
色总被他这态度气得够呛,忍不住出言道:“易先生,您是真不怕我下毒啊?”
“色总,我还是那句话,我觉得还差点意思。”易凡咧嘴笑道,“所以,我不信你会下毒。”
“哦?”
“我们的见面,筹划了很久。但凡任何一方不是有求于人,我不信我们能够见面。”易凡侃侃而谈,“从上岸到现在,您这一方大人物的所有布置,都是围绕着一个点展开的。”
易凡伸出了一根手指,“那就是——恫吓。”
“你想吓倒我,先声夺人,掌握主动权。”易凡看着色总越来越难看的脸,又补上了一刀,“你知道我什么为如此确定你不敢和我撕破脸皮么?”
看着易凡那胜券在握的样子,色总在桌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从齿缝间挤出了三个字来,“为什么?”
“因为是你想到我那儿去,不是我想到你这儿来。”易凡略带嫌弃地说道,“这是核心逻辑,换句话说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供需方其实很明确。如果你想要演戏,麻烦做戏做全套。”
“啪。”色总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周围的仆人们纷纷掏出了手枪,一同对准了易凡一行人。
色总的脸扭曲了好几下,冷冽地望着易凡,“易凡,你果然是个人物。我原以为东南变天,只是罗济源一人的本事,没想到调查之后,背后人物是你这样的小子。”
“你说得对,我想去岸上。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我要看你脸色。”色总举起了手,“我在这里杀了你,我一样可以毫不费力地拿下整个东南的地下世界。”
“我只需要一队人马,就足以扫平……”
“你为什么要去岸上?”易凡冷不丁的话语打断了色总的宣战之言。
“你!”
“这岛上易守难攻,你又经营许久,宛如一方天国。你没有道理轻易放弃这里的一切。”易凡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直指色总的本心,“除非发生了一些事情,让这个如同碉堡一样的天国,也没办法让你感到安全了。”
“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