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看到了蜘蛛侠,姐姐好棒啊~”
在花园挖蚯蚓的小女孩开心的看着墙面,前来抓她回屋的护士还以为她在胡言乱语:“哪里来的蜘蛛侠,你该回屋睡觉了,明天再玩好不好?”
“不嘛,不嘛,我要看蜘蛛侠爬墙。”
说着,小女孩还主动模仿起了蜘蛛的姿态,天真的问道:“蜘蛛是不是捉虫子很厉害,我变成蜘蛛是不是就可以多抓一些蚯蚓了?”
护士不耐烦的敷衍道:“是,妮妮变成蜘蛛就可以了,不过想变蜘蛛要先睡觉。”
“是吗?”妮妮歪着脑袋伸出手指指向对面的墙壁:“那个姐姐就是因为多睡觉才可以爬墙吗?”
护士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差点吓晕过去:“天啊!谁家病人爬墙跑了,快出来追啊!”
……
第二日,由于爬墙头听八卦被特殊关照的苏湄无奈的与李清大眼瞪小眼。
“呃……其实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不用休息吗?”
被人如背后灵一样盯着,搁谁也睡不着啊。
顶着黑眼圈满脸怨念的李清露出一个不屈的笑容:“我不困,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苏湄:“……”
清澈的大学生虽好,但脾气也是真犟啊。
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被送了进来,她的皮肤皱巴巴的,脸颊凹陷,看起来十分苍老。
两名小护士搀扶着她走进来,看到李清后立刻交代:“这是新来住院的张丽,目前只有这间病房还有床位,就被安排了进来。”
“其他人现在没时间,张丽这些日子你先照顾,过段时间招来新人再给你调开。”
李清呆呆地应下来,苏湄却不乐意了。
这人谁啊,怎么往她房间里放。
她不是一直都住单人病房吗?
不对,她在这之前住过病房?
混乱的思绪让苏湄脑袋再次出现针扎般的疼痛,她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她的脑子里安装了什么装置,否则怎么会只要一回忆以前的事情,就会这么痛呢?
另一边,小护士将李清拉到一旁,小声交代:“张丽有狂躁症,平常你多注意些,不要受伤。”
这话虽然是为了避开苏湄,但凭借她灵敏的听力,还是知道了张丽的病情。
有狂躁症是假,中邪才是真。
所谓的“老太太”也不是真的老人家,而是一名十八岁的花季少女。
门口那俩个焦急往里看的中年男女就是她的父母。
据她的父母介绍,张丽原本正在准备高考用具,第二日就要上战场考察这么多年的学习成果,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光了精气一般,等第二日母亲叫她起床,床铺上的却是个连行走都很费劲的“老太太”。
苏湄坐在床铺上津津有味听着这个八卦,她抽空看了张丽一眼,只觉得她太倒霉了,一夜之间年华老去,搁谁都得出点心里毛病,更别提区区狂躁症了。
有机会要不要带她玩玩游戏,开导一下她?
跳楼似乎不错,希望对方喜欢。
张丽的父母很疼爱她,即使她成了这个样子,他们还是不离不弃,甚至主动提出想要留在这里陪一夜,以免张丽到了陌生环境害怕。
至于苏湄嘛,她倒没什么想法,张丽的父亲想住就住呗,帘子一拉,各过各家,不打呼噜不脚臭,其余好商量。
张丽初来乍到,午餐时间肯定是错过了,她的父母不得不花钱通融,让医院另做了一份饭送过来。
香味冲进苏湄的鼻子,害她睡着觉差点流出口水。
既然吃不到,看看总行吧,苏湄好奇的伸头瞅着对面的床铺,想看清到底是什么美味能让她这么没出息。
结果看了还不如不看,饭盒里竟然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甲虫,这些虫子原本在饭盒内乱转,苏湄这么一瞅倒让它们找到了目标,排成一列密密麻麻往前走。
走到苏湄床前时,苏湄毫不客气抡起鞋底一顿抽,不少断头断腿的小甲虫被抽成了扁片,但另一些被遗漏的,仍旧顺着床单往上爬。
“汪!汪!汪!”
不知从哪里来的狗叫,让苏湄愣了一下神,等她准备继续捶打时,发现地上空无一物,而对床的那对中年夫妻,正用看煞笔的眼神看着她。
不,准确的说那眼神更像在看神经病。
不过张丽却是一副寻找到知音的激动神色:“爸妈你们看啊,她也能看见,我没有神经病,我真的没有神经病!”
苏湄忽然意识到了问题,难道这种小虫子只有她可以看到,张丽的父母根本看不到吗?
她思绪一转,立刻开口:“你在说什么?我不过是看着刚才吹来的风不顺眼,抽个风而已,什么都没看到呀。”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的异常。
苏湄一直不认为她得了精神病,她所看到的怪物也好,小虫子也好,背后一定蕴藏着大秘密。
不过幸运的是,有人……哦不,有狗在帮助她,刚刚打破幻境的狗吠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直观察苏湄一举一动的李清表情很严肃,完全没了之前害羞大学生的样子,语调冰冷的询问:“你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吗?”
“是不是虫子,你看到了虫子?”
“不,我没有,别胡说。”
苏湄抵死不认账,李清只好作罢,撇着嘴在她耳旁叮嘱:“以后做事之前好好想清楚,我好不容易才获得这个职位的实习机会,你要是给我搞砸……”
虽然语气严肃,但苏湄看的却想笑,威胁一个精神病?
这到底是她有病还是他脑子有水?
李清光顾着看守苏湄,却忘了关照张丽,直到哐的一声巨响后,掀翻病床桌的张丽发出凄厉尖叫:“啊啊啊——”
“好多虫子,它们要吃了我,救命啊!”
苏湄被声音吸引看了过去,双眼立刻紧缩,只见密密麻麻的小黑甲虫已经爬上了张丽的脑袋,滋溜一下钻进了她的鼻孔。